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106)
被叫到名字的人心里一颤,觉得有些害羞。
眯起眼来,闷着声音应道:
“嗯。”
“江识野。”
“嗯。”
岑肆上瘾了,还复读机:“江识野。”
“……别叫了。”
“你叫叫我。”
“…不叫。”江识野别过头去。
“又不是斗地主,为什么不叫?”
“……”
“你叫叫我名字,你为什么不爱叫我名字。”
江识野实话告诉他:“你名字不好听。”
岑肆拧眉:“哪儿不好听。”
“全是平舌音,读着拗口。”
“那我叫岑市不是更难听吗。或者我叫岑识,江识野的识,肆是肆,识是识,识肆是识肆,肆识是肆识……”
“行了,你舌头不累吗。”江识野笑。
“肆肆的舌头一向厉害,你要试试吗识识?”
“……”这人他妈疯了。
江识野手掌在岑肆脸上一挡:“傻逼吗你。”
岑肆立马舔了舔:“但我今天好开心。”
“嗯。”江识野也开心,“你是世界冠军了。”
“也不止因为这。反正今天大概是我人生中第二高兴的时候。”
“第一高兴是什么时候?”
“第一高兴留到巴黎奥运会夺冠的时候。奥运会和世锦赛还是不一样的。”岑肆像根时钟一样滚了个方向,和江识野总算是同一个朝向躺好。
他环住他的腰,夹住:“那天我就公开出柜,告诉全世界我有个男朋友叫江识野。你说我是比赛结束的时候说,还是颁奖典礼的时候说比较好?”
江识野有些羞耻地缩了缩脑袋,像个鸵鸟,往岑肆胸口一埋。
“比赛结束时说的话,我就把击剑递给你,颁奖典礼的话,我就把金牌戴给你。你想选哪个?”
“……”哪个都让江识野毛骨悚然的激动。
明明听起来是那么遥远、那么中二又离谱的事。
但他又觉得近在咫尺,那么真切。
毕竟别人做不到的事,岑肆能做。
这无关他的傲人天赋和高调性格,只因他有个最大的优点。
——脸皮厚。
江识野的手指沿着他胸膛中间划线,像划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银河。
“你先好好训练好好夺冠再说吧。”
“切,你好没有情趣。”岑肆闭上眼,又突然拧起眉,“但我可能提前几个月就要去欧洲集训了。”
江识野面无表情嗯一声。
“你要陪我。”
“好。”
岑肆笑了笑:“你陪我比赛,以后我也陪你登上各种唱歌的舞台,就在下面看着你。”
江识野知道他纯纯又在画饼了:“……你根本没时间。”
“你别小看我,我和一般运动员不一样。实在不行,”岑肆掐着江识野的后颈幻想,“到时候我在哪儿比赛,你就把环球演唱会开到哪儿。”
“……”你还真会做梦呢?
运动员心思单纯,岑肆更是单纯得唯我独尊。
什么叫环球演唱会啊,他现在除了在酒吧都没去过更大的舞台。
不过反正是暧昧的甜言蜜语,床上的你侬我侬,江识野不煞风景,点头说好。
两人都有些睡不着了,干脆起来拿刚刚作曲的平板看电影。
岑肆还把没喝完的梅子酒端来喝。
电影选的是《泰坦尼克号》。
江识野躺在岑肆怀里看得眼泪汪汪,岑肆不掩嗤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是个gay,怎么这么感性。”
江识野懒得搭理他。
这种经典片子无关性别,他纯粹感动于人性和爱情。
他忍不住嘀咕:“……假如是我们,救生船只能上一个人的话,你肯定不会让给我。”
不想岑肆点头:“确实。”
江识野心瞬间拔凉。
连假话都不说下吗……
果然,这就是现实男友和电影男主的区别。
江识野都想从这人暖烘烘的怀里移开了。
岑肆问他:“你会让给我吗。”
“会。”江识野说,认真的口气。
“我不会。”岑肆也是认真的口气,“我只会把我的击剑扔上船,然后和你一起死。”
江识野一愣。
拔凉的心又暖了些,他玩着岑肆的手指:“击剑対你这么重要吗。”
“那肯定啊,我是运动员嘛,这就像我存在的价值。”
“可是你死了,你的击剑也没什么价值了。”
“那不一样,我肉|体和一部分灵魂想和你在一起,但击剑还有我剩下的灵魂,永远地传承发扬。”
“……”啥啊……
这人中二病真病得不轻。
“我懂了。”江识野从他怀里爬起来,“在你心中,击剑第一,我第二。”
“你怎么像个小姑娘还争这些排名。”岑肆笑了笑,又把他拽下来,“差不多吧,击剑代表……代表梦想吧,你呢,代表爱情。梦想永远比爱情重要,対吧僵尸?”
対吗?
江识野都没意识到自己撇下了嘴角。
虽然是实话,但不知咋的,说出来就是怪扎心、怪没安全感的。
他又玩着岑肆的手,像个怨念的小媳妇儿:“那你以后会为了你的梦想不要我吗。”
“不会。”岑肆斩钉截铁,“我不需要面临这种取舍。你看昨儿世锦赛比赛就知道了——我梦想就是当世界冠军,这又不难,我要你在我身旁,这更容易。”
“……”
你还真是狂啊。
“所以我为什么说等我奥运夺冠了就宣布出柜,因为体坛就是个赢家通吃的地方,可以把梦想和爱情拴在一起,这叫……”
江识野:“一箭双雕?”
岑肆:“一荣俱荣。”
两人异口同声,岑肆忍不住笑了:“差不多就这意思吧,你信我吗僵尸?”
江识野说:“信。”
电影播完,两人又七荤八素地聊着。
梅子酒也渐渐见了底。
度数不高,他们共喝一瓶。没醉,但就是有点儿迷糊。
天快亮了,却又到了他们犯困的时间。
再次埋进被子时,江识野这才含含糊糊地说:“那怎么办四仔,我好像是把爱情放在第一位的。”
岑肆笑了笑,困得眼睛都闭上了,手还是掐了掐他后颈:“不行啊僵尸,第一位永远得是自己,你快改啊。”
-
再次睁眼是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的。
岑肆闭着眼困翻天,脚按了按江识野脚踝。让他去开门。
江识野也困翻天,但他还是梦游般起身。
都没从猫眼里看是谁,直接打开。
然后瞬间清醒。
是岑放。
和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应该是他的秘书。
岑放看到是他,本就极差的脸色更沉。
都没打招呼,几乎是磨着牙说:“岑肆呢。”
见到岑肆的爸爸,江识野还呆滞着。
恰巧这时岑肆从卧室出来了:“谁啊。干嘛的?”
他顶着一头睡乱的头发裸着上半身走到门口。
下一秒。
哗啦一声。
一张照片直接摔到了岑肆的脸上。
“看你他妈做的这些好事!!!”
照片打脸,往下滑,停在岑肆胸口,又飘到地上。
那感受和声音和扇耳光差不多。
岑肆也瞬间清醒了。
他骂了句脏话,不可置信道:“你疯了?”
“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岑放愤怒得太阳穴青筋爆突,“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