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之小村医(291)
“嗯。”禇归含糊点头,催大伯娘进屋接着睡,别折腾走了觉。
“行。”大伯娘打了个哈欠,“你们也早点回去睡,明天白天再做一样的。”
属于煤油灯的光灭了,贺岱岳低头小声认错,鸡生病是他故意隐瞒,禇归远在泽安,他不想拿小事让人分心。
“小事?养殖场几十只鸡你说小事?”禇归语调急促,“你是要跟我客气了?”
第233章
跟褚归客气意味着把他当外人, 贺岱岳哪能,忙不迭解释了来龙去脉,褚归才知道他去泽安的期间, 潘中菊阴差阳错的做稳了养殖场鸡舍的饲养员。
这事要从月初说起, 贺岱岳公布了招饲养员的信息, 毛遂自荐的人络绎不绝的踏平了门槛。潘中菊愈发打了退堂鼓,竞争的人那么多,她还是不掺和了。
贺岱岳请了吴大娘、大伯娘、彭小燕等人做说客,潘中菊吃了秤砣铁了心, 始终不肯, 他也没法赶鸭子上架。
最后是村东头的一位姓杨的妇人竞争成功, 她养鸡的水平虽不如潘中菊, 但在村里算排得上号。
鸡舍的活儿轻松, 早上放出去喂一顿,晚上鸡群回笼喂一顿, 白天捡捡鸡蛋,偶尔清点一下数量,防止黄鼠狼钻空子把鸡偷了,基本不受累。
不过饲养员拿的工分都一样,因此鸡舍饲养员每日得帮着打扫猪圈的卫生,总体付出的劳动和吴大娘他们差不多。
新饲养员手脚干净, 捡的鸡蛋悉数上交, 挑不出啥大毛病, 贺岱岳便减少了对鸡舍的关注。
第一次发现鸡蛋数量少了时贺岱岳不以为意,只当是天冷造成的浮动, 结果到了理应凑齐一百个鸡蛋交供销社的日子,贺岱岳一数, 差了近三十个,其中显然有猫腻。
在贺岱岳的追问下,新饲养员支支吾吾地吐露了实情,不是她偷了鸡蛋,是鸡病了。
那些鸡整日放养,入冬害点小毛病是正常的,新饲养员没往心里去,后来发蔫的鸡越来越多,她慌了,害怕担责,故意隐瞒了消息,直到被贺岱岳发现。
此时是白天,鸡舍里状态萎靡的鸡超了半数,仅零星十几只在外面刨土啄食。
“杨大嫂,养殖场的规章制度我给你讲过了,一旦发现牲畜有问题必须马上报告,我强调了不低于五遍。”贺岱岳语气凌厉,追责的话尚未出口,杨大嫂浑身一抖,转身跑了。
“鸡生病又不是我造成的,哪家的鸡不会生病啊,你要求简直太高了,这饲养员我不干了,你爱找谁找谁吧!”
杨大嫂跑到院子里,隔墙喊了一通,愤怒的样子仿佛是贺岱岳的错,喊完一溜烟没了影,弄得吴大娘她们满头雾水。
贺岱岳来不及找她算账,杨大嫂撂了挑子,养殖场的鸡不能不管,好在截至目前鸡全都活着,喂点药应该有得救。
“大伯娘,你们先帮我把病鸡和好鸡隔开,我去兽医所找人来看看。”贺岱岳刚拎了几只鸡检查,判断它们大概率是呼吸道的某种疾病,褚归不在,他不敢贸然用药,请兽医所更稳妥。
贺岱岳跟潘中菊说了鸡舍的事,迅速动身,凭着养殖场的名气,兽医所派了人随他回困山村。
鸡群的病症与贺岱岳推断地一致,兽医开了药,教了些平时防治的方法,兴致勃勃地要参观猪圈。
贺岱岳自然全程陪同,他一个办养殖场的,和兽医所打好关系有利无害。
几人忙着处理鸡舍的烂摊子,浑不知杨大嫂为了撇清自己的责任,向村里人添油加醋地倒打贺岱岳一耙,说养殖场的工作多么多么难做,贺岱岳他们整日盯她像盯贼似的,怀疑她偷鸡蛋。
鸡蛋少了怪她,天冷把鸡冻病了怪她,老天爷,鸡不生蛋关她什么事,她一个普通妇女,哪有那么大能耐。
吴大娘知晓后火冒三丈,骂她不要脸,张嘴鬼扯,杨大嫂一边躲,一边怼他们跟贺岱岳是一伙的,所以帮着贺岱岳说话。
因为杨大嫂的造谣,加上鸡舍的病鸡瞧着半死不活的,之前上赶着求贺岱岳选他们的纷纷躲远了,潘中菊适时站了出来,鸡舍的担子其他人不接她接!
吴大娘见状扭着杨桂平写了份大字报,贴到村委办公室的外墙上,强调潘中菊是为集体做奉献,而非关系户,彻底消灭了村里反对的声音。
解释完毕,贺岱岳低眉顺眼地瞟褚归的表情,活像打翻了天麻饭碗的冬瓜。
“兽医所开的什么药?”褚归拨下鸡舍的门扣,手电筒一扫,惊得鸡群扑棱棱扇打翅膀,扬起满屋碎羽。
“土霉素。”贺岱岳护着褚归,踢了脚支棱着颈毛发动进攻的公鸡,病恹恹的还挺凶,“健康的我让大伯娘他们暂时挪到库房那边了,这些鸡吃了土霉素,状态稍微活泛了。”
贺岱岳讲了病鸡服药前后的变化,褚归捉了只鸡,手伸进它翅膀下方:“你拿手电筒照着它眼睛。”
如法炮制了四只鸡,褚归站起身和贺岱岳走到鸡舍外:“我明天熬副药汤给它们拌食里喂两天看看,下次有事不准藏着。”
之前脱口而出的不过是一时气话,褚归理解贺岱岳的初衷,潘中菊说他瘦了,贺岱岳这段时间何尝不心力交瘁。
“不藏了,保证不藏了。”贺岱岳拈掉褚归沾上的鸡毛,把人深深拥进胸膛,“你回来我心里踏实多了。”
拥抱,顺理成章的接吻,磨叽到手电筒的光线发暗,贺岱岳擦擦褚归嘴角,眼神烫得燃火。
褚归偏头平复心跳,突然意识到贺岱岳一直没问他在泽安为县长治病是否顺利。
道出心中疑惑,贺岱岳挑挑眉毛不假思索:“肯定顺利,我褚医生药到病除。”
“瞎扯,我孙思邈转世吗,药到病除。”褚归失笑,贺岱岳卖瓜呢。
“孙思邈没你厉害。”贺岱岳神色坦荡,他是真的这么觉得的。
越说越离谱,褚归捂嘴贺岱岳,不让他吭声:“我跟你讲讲泽安的事吧。”
贺岱岳抓着褚归捂嘴的手腕,亲一口掌心,你讲。
治疗县长的胃癌,褚归动了一味褚家珍藏的药材,其实不用那味药并不影响最终结果,用了县长能好得更快。
褚归之所以对县长如此尽心,不单单是恪守医者的职责,药材再珍贵贵不过人命,另外怀了私欲:“他照应着,即使泽安乱了,三师兄依然能安稳过日子。青山公社有郭书记,我相信他的人品,将来爷爷在京市运筹,我和三师兄接应,或许可以多保住一些前辈。”
泽安下辖生产队的义诊以及各种巡诊不是白做的,褚归曲指数了十几个生产队的名字:“我和爷爷商量好了,一个生产队安排两到三个,不起眼,也不会对生产队产生啥负担。”
禇归的计划贺岱岳完全知情,作为伴侣,他无条件支持着禇归的所有行动,不论成败,他始终是禇归后盾。
“到时候我联系部队的朋友,他们应该帮得上一部分忙。”手电筒的电量耗尽,视野一片黑暗,贺岱岳牵紧禇归,两人步调一致,沉稳而坚定,前方渐渐亮了盏灯影,到家了。
次日禇归熬了药,和潘中菊守着病鸡吃下,会主动饮水进食说明病情不严重,迟早能恢复。
换了身衣服,禇归提了罐麦乳精去探望坐月子的铁蛋妈,小姑娘裹着厚厚的棉襁褓睡得正香。
照例被喊着抱了抱孩子,让孩子沾沾他的福气,小姑娘不安地睁眼,看见陌生面孔哇地哭了。
铁蛋眼馋贺聪有芝芝,天天嚷嚷妈妈生个妹妹生个妹妹,现在如愿以偿,吴大娘一句哥哥要爱护妹妹,骗得他傻乎乎地答应了替妹妹洗尿布。
哭声传到后院,铁蛋崩溃了:“妹妹怎么哭了,又拉了吗?”
禇归回去把铁蛋的反应说给贺岱岳听时止不住笑,幸亏他们生不了孩子,不需要洗尿布。
“我不嫌脏。”贺岱岳瞅禇归的肚子,一脸戏谑,“你啥时候生一个咱俩的娃?”
禇归白了贺岱岳一眼:“做你的白日梦,怎么不是你生?”
“我要能生——”贺岱岳观禇归表情危险,立马改口,“不生,我有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