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之小村医(172)
养殖场尚未完全落成,杨桂平把自家圈里的大白猪赶到了贺大伯家寄养,把腾空的猪圈里里外外打扫干净,用石灰水消了毒。
八头猪崽进圈,杨桂平往食槽里倒下两桶拌了米糠的猪食,嗅到食物的香气,猪崽争先恐后地吃了起来,一时间猪圈里只能听见野猪进食的吧唧声。
“瞧它们多肯吃”杨桂平笑得合不拢嘴,眼前的八头猪崽,将来养大了妥妥的八头大肥猪。
杨桂平看着猪笑,王建业父母看着被人搀扶的王建业心急如焚,脚扭了是其次,好好的人年纪轻轻怎么得了雀蒙眼呢?
“你这死孩子,那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们,你翅膀硬了是吧?”王建业他妈恨恨拧了王建业一下,快三十岁孩子能满山跑的王建业,让
亲妈骂得抬不起头来。
王建业脸上火辣辣的,他里子面子全没了:“妈,妈,我们回家说行么?”
“我迟早叫你气死!”王建业她妈扯了下挂在胳膊上的篮子,“成才,麻烦你帮忙扶建业回去,我到老院子把猪肝拿了。”
王建业的夜盲症要药食同疗,褚归说猪肝有利于他眼睛的恢复,王建业他妈以往对猪下水不屑一顾,今天非把猪肝包圆了不可。
屠户的杀猪刀磨得锃亮,刀口反射着金属的光泽,沾了野猪的鲜血令小孩们不寒而栗。
野猪烫皮刮毛,去除下水,脑袋和四肢单独计重,猪身由两人抬着过称,王支书写下数字,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的,算清每户该分多少。
吃肉的喜悦氛围笼罩着挤满人的老院子,杨大勇夹在人群之中,见了他,了解内情的人眼里纷纷露出了鄙夷。
进山那么多人,没发生任何危险,唯一一个扭伤脚踝的还是自己摔的,忍受着大众嫌弃的杨大勇后悔不迭,早知道他就自己去了。
杨大媳妇脸上的笑意在杨大勇出现时彻底消失,她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但心底的情绪与往日又略有不同,具体不同在哪里杨大媳妇此刻说不出来。
“王支书你算完了吗?”杨二奶奶那叫一个得意,她昂着脑袋像只斗胜的公鸡,按人头分肉,她家六个人进山,是村里的独一份,分的肉自当是全村最多的。
六头猪一堆山鸡野兔,哪是一时半刻能算完的,王支书的算盘珠子快拨出火星了,杨二奶奶一喊,手指啪地拨错了一颗算盘子。
“莫催!”王支书抬头吼了一声,“催催催,算错了谁负责?”
杨二奶奶缩了缩脖子,嘴里小声嘀咕:“当了几十年书记了,算个账这么久算不明白。”
旁边的人听见了她的话,默默翻了个白眼,暗想你那么能耐你咋不上去算,一天天的净惹人厌。
一群人守着王支书拨算盘,清脆的声音消失,杨二奶奶强硬地挤到前面,扭头朝身后傲气地瞥了一眼:“我家出力大,我先选,给我切坐墩肉,不要骨头。”
坐墩肉肥,能炒菜能熬油,想到猪油的香味,杨二奶奶咽了咽口水。
“你把肥肉全挑完了让其他人吃啥?”杨三奶奶不惯着杨二奶奶的脾性,“你家出力大,没人岱岳领着,你们连猪尾巴都碰不到。”
其他人同样进行了抗议,杨二奶奶寡不敌众,肥肉瘦肉骨头各分了几斤,垮着脸老大不高兴地走了。
王建业他妈晚了一步,生怕前面的人把猪肝选走了,连高声喊了一句:“猪肝给我留着,我家建业得了雀蒙眼,褚医生交代他要多吃猪肝。”
托亲妈的福,下山不到一个小时,王建业的雀蒙眼就人尽皆知了。
猪肝补血,杨三奶奶本来想割一块煮汤的,听见王建业得了雀蒙眼,摆手说不要了:“雀蒙眼能治啊?”
杨三奶奶知道几个得雀蒙眼的人,碎嘴子们背地里叫他们半瞎子,她一直以为雀蒙眼没法治。
“褚医生说雀蒙眼有的能治有的不能治,我家建业那种是能治的,具体啥道理我也不懂。”王建业她妈一脸后怕,幸亏王建业的雀蒙眼能治,要是治不了……!
第135章
屠户忙不过来,分肉的是王支书,他割下猪肝放到王建业他妈的篮子里:“猪肝久了要变味,你拿一块去,吃完了再买,过几天公社要交任务猪了,不用担心买不到。”
每年年初公社会给各个大队下任务猪的指标,交了任务猪,其余的村里方能杀猪过年。
王建业他妈一想王支书说得在理,点点头,把剩下的份额换了肉和猪脚,王建业扭了脚,该喝猪脚汤以形补形。
屠户杀猪杀得手酸,贺岱岳他们下山时已接近下午四点,眼瞅天越来越黑,王支书叫人在老院子中央架起了巨大的火堆,甭管多晚,今天不把肉分完不罢休。
小孩们围着火堆笑闹,快乐程度胜过了过年,杨桂平看着院中的景象,感觉跟做梦一样。
贺聪放了学到家把书包一放,立马急匆匆地跑去了老院子,火光照得众人脸上亮堂堂的,木柴哔哔啵啵地燃烧,驱散了冬夜寒意,贺聪玩了一脑门的汗,长栓靠在彭小燕身边,望着他们满眼热切。
他的身体现目前经受不了太激烈的跑跳,贺聪邀请他一起玩,长栓小声拒绝了。
“那我陪你。”贺聪拉住长栓的手,“你手好冷!”
贺聪的手热乎乎的,跟长栓对比十分强烈,他两手包住长栓的手一通搓:“我给你搓暖和了。”
“谢谢。”长栓挣了下没挣开,“我不冷的,你去玩你的,大牛叫你了。”
“不用,我白天跟他们玩过了。”贺聪搓完另一只手,“好点了吗?”
长栓抿着嘴点头:“好多了。”
听着两个孩子的童言童语,彭小燕露出温柔的笑意,她碰碰长栓的肩膀:“我在炉子里埋了两个烤红薯,你掏出来和小聪一人一个吧。”
长栓噔噔噔跑去掏红薯了,巴掌长的小红薯,表皮烤得皱巴巴的,烫得长栓两个手左右倒腾不停地吹气。
“烫烫烫!”长栓放下红薯,手指捏着凉凉的耳垂,“左边的大,你选左边的。”
贺聪拿了右边那个,和长栓一起蹲在屋檐下,揭去红薯表皮,内里沁着棕红色的蜜,掰开热气蒸腾而上,烤红薯的香甜滋味瞬间钻进了鼻腔。
长栓咬了口绵软的烤红薯,贺聪放学到现在没吃饭,饿得顾不上吃相,很快把烤红薯啃得只剩了一层皮,长栓见状将手里的另外半个递给了他。
吃了一个烤红薯的肚子似乎反而唤醒了馋虫,贺聪接过长栓递的半个,边吃边说明天换自己请他吃。
吃了烤红薯,长栓舀水洗了手,回到院坝,大牛找过来:“你们刚刚去哪了,我一直没看到你们?”
说完大牛凑近,鼻子嗅了嗅:“你们吃烤红薯了?好哇,你们吃烤红薯不带我!”
大牛上次吃烤红薯闹了场尿床的笑话,他是丝毫不长记性,贺聪打了个嗝:“明天,明天你来我家吃烤红薯。”
十来岁的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大牛哪等得到明天,他给长栓出主意:“院子里在烧柴火,
你从家里拿几个红薯来,我们悄悄烤了。”
“不行。”长栓防备地退后一步,“我家的红薯是我爸找村上借的。”
长栓并非小气,实在是他家的条件不允许,红薯是沈家良与彭小燕他们的主食,不能随便糟蹋。
“不行算了,我回我家拿。”大牛撒丫子跑了,做贼一般偷偷摸摸拿衣服兜了三个红薯。
此时领到肉的人纷纷回家做晚饭去了,拥挤的院坝宽敞了许多,大牛躲着王支书的视角,悄悄把红薯往火堆里扔。
他自以为动作隐蔽无人发现,脸上带着兴奋的笑,下秒便听见了王成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在做什么?”
大牛手一抖,红薯掉进火堆,溅起一片火星,王成才忙揪着他的脖子扯开,免得火星把衣服烫出洞。
“你又偷摸着烤红薯!”王成才看得分明,成年人拳头大的红薯,吃一个顶一顿,“上次尿床的事你忘了?跟你说了不准偷摸着烤红薯,你皮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