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之小村医(171)
脚踝扭伤是很邪性的存在,平时不扭则已,一旦扭了,稍不注意就会接二连二地扭。
“我记住了,谢谢褚医生。”王继业表情里藏着丝心虚,话音落下,一道手电筒的光恰巧从他眼前闪过。
正常人眼球遇到强光的第一反应是紧闭双眼或者偏头用手遮挡,王继业动了动眼球,褚归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你眼睛能看清我的手吗?”褚归抬手晃了晃,“我伸的几根手指?”
王继业表情一慌:“五、五根。”
他的结巴佐证了褚归的猜想,他转过身:“光哥把手电筒给我一下。”
晃到王继业的正是贺代光,大伙吵吵嚷嚷的,王成才激动地对赵红她们讲着他们白天抓野猪的经过,贺代光加大了嗓门:“你要手电筒干嘛?”
贺代光说着递过了手电筒,褚归摁亮,冲着王继业的眼球照去。
说话声停了,周围顿时安静下来,王继业躲着手电筒的光束:“褚医生,我眼睛没事,真没事。”
王继业称他摔跤纯属倒霉,褚归之前信了,没把脉直接处理了扭伤,现在王继业说的话他半个字也不信。
“别动!”褚归伸手抓住王继业的手腕,谁料王继业反手用力推了他一把,褚归重心不稳,仰面倒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贺岱岳脸色骤变,急忙扶起褚归,“磕到哪没?”
褚归摇摇头,贺岱岳瞪着王继业,眼神凶得如同要吃人。
推了褚归的王继业犯了众怒,被贺代光与杨朗联手制服,他哭丧着脸向褚归道歉:“对不起褚医生,我不是故意的。”
“我给你看病你躲啥躲?”褚归拍掉手掌心的泥土,让贺代光他们松开,“深呼吸放松,你自己说说眼睛是个什么情况。”
“真没啥。”王继业臊红了脸,“只是到了晚上视线会变得有点模糊,不妨碍走路的。”
“你咋不早点交代?”王成才跳脚,“你想成瞎子吗?哪天开始的,你告诉我叔他们了吗?”
王成才是王继业的堂哥,两人是同一天出生的,情分跟亲兄弟相差无几。
王继业支支吾吾地解释怕说了贺岱岳不准他进山,他视力下降是近期发作的,症状浅,加上夜里又不怎么出门,他便没咋在意。
“褚医生,我眼睛真会瞎吗?”王继业此时知道害怕了,王成才气得想骂他一顿。
“不一定。”贺岱岳沾湿了手帕,褚归擦干净手替王继业把脉,王成才憋着气,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切换。
“褚医生,王继业是不是得了雀蒙眼啊,我娘家有个人和他很像,起初光线模糊的时候看不清东西,后来全瞎了。”赵红的话一出口,王继业脸唰地白了。!
第134章
雀蒙眼,即夜盲症,到了晚上光线变暗视力会下降,持续恶化可能导致失明。在中医里夜盲症称之为“高风雀目”,褚归看过一本眼科古籍中有相关介绍,古籍中的夜盲症属于遗传型慢性眼病,近亲结婚的子女有发病风险。
后来褚归查证了其他资料,了解到先天遗传并非夜盲症的唯一原因。
“你们有别的亲戚得过夜盲症吗?”褚归把完脉问道,王继业两堂兄弟绞尽脑汁地回想,将自家亲戚扒拉了个遍,结果是没有。
至少他们认识的没有,往上数那些入土的祖辈们有没有就不清楚了,这得问王支书。
且王继业的父亲和母亲无近亲关系,褚归排除了先天因素,他打着电筒仔细观察了王继业的瞳孔,结合脉象,确定其为暂时性夜盲。
暂时性夜盲是能治的,听见褚归说能治,王继业洒了两滴眼泪,一半是被赵红的话吓的,一半是喜的。王成才大力敲了下王继业的肩膀,明天回了村他指定给叔叔嬢嬢告状。
“实在对不起啊褚医生。”王继业再次道歉,他手咋那么欠呢!
褚归犯不着跟一个病人计较,赵红的第二锅茯苓粥煮好了,刚刚所有人围着王继业忘了看过,茯苓粥差点糊了底。
第二锅的第一份依旧是褚归的,赵红留意到他先前那份给了贺岱岳,褚归端着饭盒边吹气边喝,热乎的粥水下肚,令人感觉浑身舒畅。
褚归掌心发红,贺岱岳臭着一张脸,要不是看在王继业是无心之失的份上,他铁定要揍他两拳给褚归出气。
贺岱岳的臭脸看得褚归想笑,他把喝完茯苓粥的饭盒放到贺岱岳手上:“好了,人王继业已经道过歉了,我又没摔着。”
“幸亏你没摔着。”贺岱岳缓了语气,褚归上次摔倒淤青了半个月,如果真摔着了,不管王继业有心无心,贺岱岳绝不会轻易算了。
贺岱岳涮了饭盒,端着锅倒水帮褚归冲了脚,他们进山的目的是打猎和采药,带个锅正常,但若带洗脚盆就不怎么像话了。
条件有限一切从简,褚归草草收拾了躺下,他睡在最左侧,右手紧挨着贺岱岳。同个棚里贺代光等人的鼾声此起彼伏,贺岱岳一手捂住褚归的耳朵,他睡觉不挑环境,褚归受不了太吵。
夜里抬着野猪下山危险性过大,出于对众人安全的负责,贺岱岳选择了多待一晚,明早天亮出发。
被贺岱岳一窝端了的野猪有公有母有大有小,大的在捕捉时当场杀了,小的仍活着,绑了绳子拴在树上,饿得直叫唤。
褚归皱了皱眉,下一刻捂在耳朵上的手松开,贺岱岳抹黑窸窸窣窣地弄着啥,不一会儿褚归耳朵眼里被塞了团软软的东西。
“你哪来的棉花?”褚归通过触碰辨别出贺岱岳给他塞的是棉球,“你把棉袄撕了?”
“拿刀划了个小口子,回头缝上就是。”贺岱岳弄了两团棉花,他让褚归翻了个身,将另一只耳朵塞上。
呼噜声与小野猪的
哼唧声经棉球的过滤减轻了七成,褚归眉头舒展,慢慢沉入了睡梦之中。
次日醒时左耳的棉球不知何时自己掉了出来,褚归掏出右耳的棉球,轻轻揉了揉耳朵。
贺岱岳穿着棉袄,褚归没发现他划的口子在哪:“你划的口子呢?我看看。”
“在口袋里面。”贺岱岳牵着荷包让褚归瞧,“看见了吗?”
他昨晚摸索着划的,在口袋边缘靠下的位置,斜斜一道划痕,露着撮发黄的棉花。
贺岱岳进山穿的是旧棉袄,以免弄破了心疼,不过棉袄虽旧,里面的内胆却是干净的,否则他也不会把棉花堵褚归耳朵里。
两坨棉球捏在褚归的手心,贺岱岳向他讨要,试图从划缝里塞回内胆。褚归拍掉他的手:“刚塞完耳朵,回去洗了来。”
冬天的棉袄外套与内搭是分开的,脏了拆下外套洗洗,棉花沾了水易结块,影响保暖效果,普通家庭没啥特殊状况内胆是一冬一洗,贺岱岳和褚归换洗的频率稍高,大概半个月到一个月一洗。
即将带着收获下山,天一亮,激动了整夜的人再按奈不住了,不用贺岱岳吩咐,抬野猪的抬野猪,拎山鸡的拎山鸡,山鸡野兔不够分,为了不空着手,有人争着争着差点打起来,面红耳赤地被人劝下。
抬野猪成了抢着干的活,贺岱岳乐得轻松,他背上褚归装满药材的背篓,悠闲地同褚归走在队伍末尾。早上的草丛全是露水,叫他们喜欢出风头的打扫去吧。
赵红她们收获最多的仅褚归的三分之一,下山的路上还睁大眼睛左顾右盼地搜寻药材的影子,由于有王建业的前车之鉴,她们没忘记注意脚下,一个个平安下了山。
满载而归的打猎大部队受到了全村人的热烈欢迎,贺岱岳他们打了六头大野猪,八头野猪崽,并山鸡野兔若干,如此丰盛的收获,令所有人欢腾起来。
大野猪抬到老院子,饿了一晚上的野猪崽凄厉地嚎叫着,转移了众人的目光。
“竟然真捉到了活的野猪崽!”杨桂平喜出望外,“快快快,送到我家猪圈去!”
贺岱岳上次进山遇到野猪群见有猪崽活动,人手不足没抓成,这次进山前特意跟杨桂平说了,他要尽量逮几头活的猪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