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之小村医(192)
“哦。”褚归一脸明了,陈大花被开除,吴大娘她们转正,打分表自然没了存在的意义。
贺岱岳的头发是褚归前几天刚剪的,为了试他托剃头匠买的理发工具好不好用。褚归头次用专业工具,缺乏经验,一剪子剪狠了,瞧着像狗啃了似的,磕碜得很,贺岱岳称他不怕冷,让褚归把头发全剪短了,现在的长度比寸头强不了多少。
短头发干得快,贺岱岳搁了毛巾,紧紧地贴着褚归坐下,褚归转头瞅他,被他亲了个正着。
“你赌输了。”贺岱岳伸展胳膊拦住了褚归,强势感十足。
“什么赌输了,谁跟你堵了。”褚归装傻充愣,企图蒙混过关,他挣了下,没挣开,心脏突突地跳。
“杨二奶奶转正的事,你赌输了,你说的,输了随我怎么样。”贺岱岳勾住了褚归的裤绳,“想起来了吗?”
褚归沉默,蒙混过关看来是不行了,他咽了咽口水,语气听着有点发憷:“你别太过分啊。”
“不会的。”贺岱岳说话时勾住裤绳的手指挑动,大大降低了他话语的可信度。
贺岱岳掌心的老茧粗楞楞的,褚归不自觉地踢到了竹瓮,吓得一缩,用力推了推贺岱岳提醒他:“竹瓮……”
“不管它,不然等下脱了衣服你冷。”贺岱岳罩着褚归,“你怎么穿我的裤衩?”
“拿错了。”褚归低头,贺岱岳的手抓着裤腰,隐没的长指触碰,褚归猛地抽气,羞恼地瞪他。
洗澡房的衣架放了两条裤衩,贺岱岳看到时还惊讶了一下,以为褚归开了窍,结果是自己想多了。
贺岱岳留着竹瓮的决定是明智的,褚归的皮肤接触到空气,传来淡淡的凉意,随后是贺岱岳略高于他的体温。
褚归要求吹灯,贺岱岳用“随我怎么样”反驳了他,手掌捂热冰冷的药膏,清浅的药香气取代了皂香,慢慢变得混杂。
冬日的床幔是敞着的,蚊帐挂在两边床柱的勾子上,贺岱岳亲着褚归的耳畔,烛光照亮了褚归的侧脸,眼角潋红,湿漉漉的睫毛不住地颤动。
“我想看着你。”贺岱岳托着褚归,不让他把头往枕头里埋,如此一来,褚归避无可避,只能任由贺岱岳览尽他所有的失态。
狼皮移了位,药膏的香气水淋淋的,褚归感觉脑仁撞成了浆糊,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烛光撩得他眼花,藏青的粗麻蚊帐晃啊晃的,恍若炎夏。
烧灼了半夜的煤油见了底,黄豆大灯芯火光合着褚归的呼吸频率微弱地闪烁,贺岱岳用指腹抹去褚归眼角的泪,安抚着怀里痉挛的躯体。
褚归闭着眼,头发汗湿了,在贺岱岳宽饶他的瞬间便累得昏睡了过去,贺岱岳替他细致地擦了身,看着他身上满布的或深或浅的痕迹,满足与事后愧疚交加,怪自己失了轻重。
第150章 第 150 章
尽管放纵到了半夜, 贺岱岳依然准时睁了眼,褚归背着身睡得呼吸绵长,后颈的红痕宛如盛放的桃花瓣, 贺岱岳躬身亲了亲, 春风满面地套上衣服出了卧房。
“醒了, 当归还在睡吗?”潘中菊坐在灶前生起了火,她睡得早,起得也早,但她跟村里自己起了便要把家里人全叫醒的老太不同, 她乐意让贺岱岳他们睡到自然醒。
“嗯。”贺岱岳打了个哈欠, 询问潘中菊今天早上吃啥。
“红薯稀饭, 你没事的话帮我洗桶红薯, 我看这两天天气挺好, 多洗点我晒点红薯干。”潘中菊塞了两根木头进灶膛,笑容温柔, “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贺岱岳对红薯干的印象十分模糊,那应该是他父亲去世前的光景了,自父亲去世,母子俩连吃饭都困难,哪有闲情逸致晒红薯干。
越冬的红薯储存在杂物间,表皮裹着泥, 贺岱岳挑拣了一部分好的, 坏的装簸箕里, 回头把没坏透的削一削剁碎了喂鸡。
为了不吵到褚归,贺岱岳拎了盆到后院, 镐子捣得咚咚响,潘中菊在厨房喊他力道轻些, 莫把盆底捣穿了。
煮好的红薯稀饭装了一大钵,潘中菊捞了碗酸菜切碎,下锅用猪油炒香。干辣椒是炒酸菜的标配,贺岱岳以褚归不能吃辣为由,没让潘中菊放。
开饭前贺岱岳进了趟卧房,褚归扶着腰别别扭扭地下了床,贺岱岳忙伸手搀着,得到了一个嗔怪的瞪眼。
“咋不多睡会儿?”贺岱岳站直,令褚归靠得更舒服,一手帮他揉腰,同时不动神色地把领子往上提,盖住他后颈的痕迹。
褚归腿根酸软,小腿肚子昨儿绷得抽了筋,后遗症尤为鲜明,他自诩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么偏偏对上贺岱岳讨不到一点好。
“上午长栓要来做针灸。”褚归解释了他起床的原因,自己给自己按了几个穴位,肿胀的地方贺岱岳上过药了,褚归缩小了迈步的幅度,乍眼看与往常没什么区别。
潘中菊拿着饭勺盛了三碗红薯稀饭,天麻分到了一小碗,它最爱吃肉,清汤寡水的稀饭是看在潘中菊的面子上意思意思吃点。
贺岱岳挪动凳子,褚归若无其事地坐了下去,不适感是有的,但可以勉强忽略。
天麻丢了不符合它胃口的稀饭,钻到桌底下玩禇归的鞋带,它似是疑惑以前都会勾脚逗它的人今日怎么不为所动,歪着脑袋喵喵叫了两声。
鞋带被天麻勾拉了毛,贺岱岳帮忙制止了小猫的捣乱行为,摆手赶它上一边玩去。
潘中菊炒的酸菜十分下饭,褚归吃了一碗半的稀饭,并一个贺岱岳剥了壳放他碗里的鸡蛋。热乎的食物填满了肚子,饱足感消解了身体的疲顿,褚归克制地抻了抻腰,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松快的神色。
“你歇着,养殖场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仗着潘中菊在厨房蒸红薯,贺岱岳放肆地叭了褚归一口,他刚端了火盆到隔壁卫生所,褚归嗅到了一股带着热意的木炭气息。
贺岱岳离开了没几分钟,潘中菊的红薯蒸熟了,今日天气确实好,院里的阳光明晃晃的,因为是初晨的缘故,感受不到什么温度。
红薯干要经历三蒸三晒,潘中菊左右手架着两条长凳,叫褚归帮他把杂物间的簸箕拿来。
贺岱岳将簸箕收在了高处,褚归抬手去够,拉伸的小腹顿时传来一阵酸痛感。褚归微微吸气,暗骂了贺岱岳一句牲口。
艰难取下簸箕,褚归锤了两下腰,挪着步子把簸箕送到了院子里。
淡黄色的红薯切成了约莫一指厚的片状,在簸箕里均匀地铺散开,散发着一股香甜味。潘中菊赶着上工,先蒸了一锅,剩下的等中午收工弄。
贺岱岳作为养殖场的负责人是有固定工分的,杨桂平特许他灵活上工,是以上工哨吹响,贺岱岳还在不紧不慢地往家走。
“岳叔叔。”院子里摸猫的长栓抬头喊人,天气好,天麻也不整日窝着了,懒洋洋地摊着爪子晒太阳,远远看着像一张软乎乎的大饼。
“长栓来了。”贺岱岳撸了下长栓的脑袋,“你褚叔叔呢?”
长栓指了指卫生所的窗户,褚归从里面望向贺岱岳:“猪崽怎么样了?长栓,把手洗干净准备针灸。”
“已经退热了,你说要不要再配一副药?”贺岱岳进了卫生所,见褚归在为银针消毒,当即停住了脚步。
“我觉得没必要,或者你可以把它们分两个圈,一个喂药,一个不喂,做个对照。”褚归给贺岱岳出了个主意,设置对照组,是医学实验里面的惯用方法,贺岱岳没经验,正好借此练练手。
贺岱岳听得眼睛发亮,他咋没想到呢,褚归本来昨天想告诉贺岱岳来着,被打赌的事弄紧张了,一下忘了这茬,所幸现在也不晚。
褚归将消了毒的银针拿到里间,长栓熟练地解了衣服扣子躺上竹床,清澈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褚归,好奇之情溢于言表:“褚叔叔,猪生病了该怎么治啊?”
“同种病的病理是相似的,猪生病的治法跟人差不多,无非是根据体质调整用药罢了。”褚归满足了长栓的好奇心,“好了,别乱动,我下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