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29)
中途多有阻碍,兄长认为他太过年幼,不该过早接触这些,将士也不愿让一个十二岁小儿带领。
荀晏沉吟片刻,选择把何罗拉出来暴打了一顿,凭借对于这个年纪而言堪称开挂的武力值暂时在将士们面前立起了威信。
至于小何将军是什么想法就不好说了。
他现在还一脸鼻青脸肿外加不敢置信的蹲在角落里,嘴里嚷嚷着什么“黄毛丫头”、“分明又是偷袭”、“怎么可能”这些叫人听不明白的话语。
这是荀晏第一次深入接触城中事务,此前他不过是跟随荀采做一些后勤的统筹计算。
他对于这份新的工作出奇的适应。
但绝对称不上喜欢。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要做一个吉祥物的梦想吗?]
清之饶有兴趣的问道。
吉祥物踮着脚尖扒拉在栏杆上,听后有些怀念的歪了歪头。
[可是吉祥物没有办法保护家人啊。]
他抱怨道,语气轻飘飘的如撒娇一般。
就像是如今公达被困长社,梦中阿兄的空食盒,他讨厌这些无法掌控的未知。
蓦的他眼前一亮,伸直了脖子探着身子往外边看,看得边上站岗的士兵一阵心惊,生怕这个年幼的小先生一不小心掉出去。
“棐兄回来啦!”
荀晏欢快的喊道。
荀棐前往许县已逾月,如今方归,虽说耗时甚长,但确实是把陈家人平安接了过来,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外头兵荒马乱,行路多有不便,一行人大多灰头土脸,洗白白以后又都是一个美男子。
只是荀晏这回不大敢上前与陈群套近乎了,他幼时在人家面前耍酒疯,又经年未曾相见,鬼知道陈家阿兄对他有个什么奇怪的印象。
他只敢悄咪咪在暗处偷窥,哧溜哧溜的欣赏陈家阿兄的盛世美颜。
[你有没有觉得这样子很变态。]
清之语气复杂。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怎么能说变态呢?]
————
五月,近仲夏之时,四月时朱儁皇甫嵩先后退守长社城,守城将士不过数千人,而城外却有黄巾近十万。
孙子兵法曾言,“十则围之,五则攻之。”
如今波才拥兵十倍,于城外扎营,生生围了长社快两个月,好在长社城内粮草充足,还算能够继续坚持下去。
但战局继续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
长社被围之初,朝廷便派骑都尉曹操率五千兵马增援长社,如今应该已经快要到了。
逃难而来的商贩面色憔悴,身上的财物都被抢得精光,他欲哭无泪说道:
“我远远看到那些贼人……人太多了,浩浩荡荡把长社围得密不透风,营寨扎得山岭之下都是,我想逃上山都不成,这可如何是好……”
“山岭?”
荀晏一愣,问道。
“是的,怎么了吗?”
荀晏看向了一旁的荀彧,荀彧也是若有所思,皱着眉先让那商贩下去,好好安置。
“晏弟可是想说火攻?”
等商贩走后,他直白的说道。
荀晏点头。
依草偎林扎营乃兵家大忌,最惧火攻,有经验的将领通常会选择在平原扎营,但黄巾军多半都是平民百姓出生,可能是想着倚靠山岭
更加方便。
但这一计策,他们能想到,没道理城内两位将军就想不到。
“夏季炎热,但这个时节草木水分充足,且近来无风。”
荀彧说道。
火攻听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其实限制颇多,风向、天气、器具等缺一不可。
真要说起来,秋季应该是最适合火攻的季节,秋日草木枯萎,易于点燃,但夏季也不是说不行。
草木水分再足,有足够的引火之物也是可以的,关键在于风向。
黄巾扎营众多,仅靠人力很难造成大的伤害,得要有大风相助,才能够令火攻的杀伤力真正发挥出来。
荀晏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丧丧的撑着下巴,软乎乎的耷拉在桌案上,坐没个坐样,仿佛融化了一般。
荀彧借着袖子喝了口水,掩去了笑意。
他这幼弟从小脸上就藏不住事,喜怒皆显于色,可真要到了关键时刻,又特别能藏事。
就如最近莫名的积极,像是想要一夜之间长大,他其实一直不大赞成荀晏过早接触一些残酷的事情,但奈何叔父却在有意无意的放任荀晏的行为。
他虽不赞同,但若是荀晏想要这样,他也愿意尊重他的想法,甚至在其后推波助澜。
陈群自后面走过,见那方桌案上瘫着一只不明无骨生物,不由多看了两眼。
荀彧笑道:“长文来了。”
荀晏一开始听着动静还没怎么样,听见‘长文’二字后突然惊醒,应激反应了一般挺直了身子,从软骨动物恢复成了士族风度的孩子。
荀彧将一切看在眼里,眼角眉梢多了几分笑意。
陈群感觉很委屈,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怕成这样,他只是想要多看两眼可爱的荀家弟弟而已。
明明晏弟幼时还很喜欢他的,喝醉了会抱着他背诗歌,还会打着小呼噜用脸蹭人。
荀晏感觉很紧张,他也不想这么紧张,主要是小时候得罪过人,他自带愧疚感,而且……
而且陈家阿兄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怎么气质越来越严肃,他完全不敢冒犯啊,每次看见他都以为他是来检查军纪的。
“长文兄长。”
他乖巧的喊道。
陈群踟蹰了一番,说道:
“晏弟若是累了,可继续趴着休息会。”
小孩子才十二岁,还是长身体的年纪,荀家怎么连童工都用?
陈群内心默默吐槽。
荀晏受宠若惊,坐姿愈发端正,僵硬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累。
陈群无奈摇摇头,言及县令欲招兵买马,以组队伍,探查长社详细状况。
简而言之可以归类为探查情报信息的斥候,现下战乱频频,驿站不通,消息传达不便,对于周边战况堪称一眼黑。
如今颍阴局势稳定,又有何仪那波二五仔顶着,城中用人尚不紧张,所以还有余力去关心别的地方。
荀晏坐着坐着又不自觉趴在桌上撑起了下巴,天气太热了,闷热得他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他还不敢随便吃冷的。
虽然他从小就被迫成了养生大师,但可能是底子确实不行,如今虽然比幼时好了许多,不会动不动发烧或者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但吃点冷的,第二天准来个头疼喉咙疼。
他听着陈群与荀彧交谈,大脑缓慢的想起了一个东西。
“阿兄还记得我寻工匠所制的箭矢吗?”
荀彧沉吟道:“烟矢?”
烟矢即为火箭,最早曾在《墨子》中提及,只是直至现在并无实战的记录,直到数日前荀晏寻人用布帛包裹箭头,浸油点火,从墙头上逆射敌方云梯,火势烧梯,敌军不战自退。
这一役后,城中人再不敢将这位年幼的荀郎当成一个寻常少年来看,甚至隐隐多了几分敬畏。
但火矢虽有奇效,却也是限制颇多。
箭头上缠绕着布帛油脂,头重脚轻,准头大失,只能近距离进行射击,如墙头向下可以说是最好的优势区间了。
荀晏摇头,眼神亮亮的看着荀彧,说道:
“非先前那种,我令工匠造特制箭头,以松香灌入,用时只须浸油点火,且重量轻便。”
荀彧下意识指节轻敲案面,沉思了片刻,此物若是改造的成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火攻器具,也更加安全,可以叫探查的队伍携带一些,若是情况有变可以随机应变。
他抬
眼正好与还在一脸期待看着他的小孩对上眼,荀彧不由失笑。
这是满脸写着求夸奖啊。
然而下一秒乖弟弟的话就让他破防了。
“阿兄不若让我一起跟着去长社看看吧。”
荀晏期待的说道。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