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119)
毕竟他可是有过一句话埋了王允的黑历史。
宛城。
荀晏望向已近暮色的许都天空,他总感觉这个地方不会太平,纵使曹操兵力远胜于张绣,而张绣不过孤兵一支。
若是清之在的话,他会说什么呢?
荀晏慢慢想着,最后却
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他啥也不会说。
毕竟他俩都没学好历史。
二年,曹操出兵伐张绣。
彼时刘备已一路还小沛,一路收散卒,抵达沛县时已又是一股成势的兵马了。
他与曹操皆是黄巾起义时出头的新秀,如今多年过去,曹操已坐拥两州之地,而他辗转半生仍然颠沛流离,连那孙坚之子如今在江东都混得风生水起,思及此处,刘备不由慨然长叹。
“大哥何故叹息?”
贴心的二弟当即问道。
刘备道:“叹自身一事无成,只能见天子羸弱,受制于他人。”
天子天子,竟似是一天都没有真正掌过权,曹操待天子虽还不错,但也不会与他商议家国大事,他在许都似还隐隐有所耳闻,宫中生变,天子亲从都被一一清理。
“大哥当今英雄也,”关羽摇头,“虽尚未打下基业,但如曹操这等豪杰都不能轻视于兄,一路厚待礼遇,只是时机未至而已。”
刘备一笑,也不再理会方才的多愁善感。
“你我兄弟三人一同,必能打下一片基业,扶持汉室。”
他话落终于又发现平日里话多的人迟迟未发话,他眉头一跳,望了过去。
却见自家平日里豪放得很的三弟如今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执笔画画,精细得像是在绣花一样。
刘备凑过去一看,陷入了沉默。
关羽凑过去一看,连连赞叹。
“美矣,不知三弟画得是哪位美人?”
他问道。
张飞:“荀清恒。”
关羽:……?
他凝神仔细看,只见得画上那美人一袭红裙,黑发如瀑,清丽间不乏英气,但真要看又似是有那么一点那日席上所见之人的神韵,只是……
这左看右看画的都是个女郎吧??
“艺术需要再创作。”
张飞自矜的说道。
刘备忍无可忍,一掌呼噜下了他的脑门。
“待为兄为你保管此画。”
他说道。
他望着嬉笑起来的兄弟,心中有一句话却未说出口,只是默默藏在了心底。
他总感觉……荀清
恒似乎很是不喜他们三人?
————
南阳宛城,张绣自高耸的城墙上下来,一路穿过走道,踱步片刻,终究是牵了匹马,亲至幕僚府上。
他进门前还整了整衣冠,让自己看上去不要太焦虑。
说是幕僚,其实更近于长辈。
昔日他叔父初死,他接管其势力,但帐下乏谋士,他与贾诩乃是同乡,这些年来素有来往,遂暗迎贾诩前来。
他亦知晓贾公之能,寻常之人不敢用,如那段煨也是忌惮敬畏更多,他便干脆以诚待人,执子孙礼,一切听从。
贾诩也如他所愿,尽心尽力为他筹谋,为他南结刘表,遂屯兵宛城。
府中很快便有人匆匆而来,那人看上去年纪不轻了,但面容上却也看不出究竟多大年纪,须发乌黑,五官端正中带着些许凉州人独有的锋锐,只是他气质沉静,反倒是压下了那股锋锐。
“贾公。”
张绣执子孙礼迎了上去。
贾诩低眉侧身,抬手辑礼,不因张绣的恭敬而彻底将自己当成长辈。
“曹操大军压境……”他斟酌着言辞,抬眼见贾诩仍然平和的看着他,不由心下释然,“绣恐难敌也。”
“公昔日南见刘荆州,以为如何?”
他问道。
贾诩答道:“表,平世三公才也,不见事变,多疑无决,无能为也。”
刘表可以在太平盛世做个三公,但他多疑寡断,难以成事。
这段话虽只是个评价,却解了张绣这些时日来的犹豫与困惑。
“我欲降曹。”
他终究是如此说道。
刘表既无法成为有力的后盾,那他便弃之,更何况曹操如今拥天子,占大义,他纵是投降,天下也无人能指摘他的行为。
“将军已决也,”贾诩辑礼道,“曹操根基尚未稳固,必会善待将军。”
张绣点头,耐心的听着长者嘱咐着,心下却似放下了一块巨石,轻松不已。
春,曹操行军至淯水河畔,扎营驻寨,第二日却得宛城降书,领军至城门,城门大开,城内大小官吏一应出城相迎,为首者正是张绣本人。
“司空神威,不战而屈人之兵。”
曹操身侧,郭嘉笑吟吟低声说道。
曹操大笑,上前便握住了张绣的手,一副咱俩老熟人好兄弟的模样。
他算是第一次吃到后方坐着个天子的福利了,心里头只想着……
小皇帝还是不错的,文若说得对,多派几个人好好教教,回去给他加个鸡腿!!
第87章
曹操在宛城置酒高会,典韦手持大斧立于其后,形容威猛,身形极高。
曹操每每行酒之时,典韦皆举斧迫视,张绣及其余宛城将帅皆不敢仰视,一顿饭吃得战战兢兢,唯有曹操本人兴致很高,对着一脸自闭的张绣不停邀酒。
“司空这是想要给个下马威啊。”
郭嘉执着金樽,侧头与身边之人说道。
荀晏想了想,诚恳的说道:“可能只是司空自己喝高了。”
郭嘉一噎,竟觉得他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曹操行完一圈酒,转眼看见了窝在一旁说小话的俩人,不由笑着问道:
“奉孝与清恒何事相谈,不能叫我等知晓?”
郭嘉若无其事笑着举起了酒杯。
“清恒言司空酒量甚佳,能斗酒千杯不倒,心中生卑也。”
曹操听得郭嘉这番胡诌哈哈大笑,转而向二人举杯邀饮。
郭嘉自然一饮而尽,只余荀晏一人眼巴巴了。
曹操一拍大腿,“清恒这般酒量如何能行?还是得多喝!多练!”
曹营诸将皆是面色难言,荀清恒的禁酒令那是荀令君亲自说的,明公你当时还连连赞同呢。
郭嘉正欲再言,却见荀晏已经举杯一饮而尽。
“司空说得是。”
荀晏笑吟吟说道。
曹操终于满意的另寻其他目标去了。
郭嘉瞅着友人没啥变化的脸色,昔日被一杯倒制裁的悲惨记忆涌上了心头,他伸手在荀晏眼前挥了挥。
荀晏一把按下了他的手,郭嘉这才看到这人湿漉漉的袖口,以及只微微湿润了的唇。
“可惜了美酒。”
郭嘉叹道。
“奉孝若是怜惜美酒,”荀晏漫不经心掸了掸袖口,“晏可亲自为君酿酒。”
“别了,”郭嘉连连摇头,“君所酿非酒也。”
当一坛酒里的主要成分都是药材时,它大概率是不会好喝到哪儿去的。
尤其是这个人自己都决计不喝自己酿的酒。
“或者送给志才也行。”
说罢郭嘉想了想,又诚恳的提议道。
曹操怜戏志才病情未愈,不愿叫他长途跋涉,遂令他驻守许都,注意四方军情。
荀晏煞有其事点点头,看了一圈张绣身旁将领,随后说道:
“阿兄言贾诩在张绣麾下,今日倒是未曾见之。”
郭嘉哼笑一声,“此人素来低调,不过张绣已降,这般也闹不出什么风浪了。”
荀晏不置可否,转眼却见曹昂向他这儿走来,已经及冠了的少年郎恭敬的向两位他父亲的臣下一礼,随后面带愧色的望向了荀晏。
曹操究竟是怎么生出来这种人美心善的儿子呢?
荀晏与郭嘉几乎同时想到这个令人疑惑的问题,荀晏按耐不住的笑了笑,见堂上诸人无人注意,干脆便暂且离开,到外头吹吹风。
春日里头还有些凉飕飕,尤其是这些年来气温似乎越来越低,荀晏一出来就被吹得一个哆嗦,面上方才在里头被酒气蒙出来的红晕也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