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163)
“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备已令人包围城主府,我亦不欲伤君侯性命,只望君侯能配合行事。”
刘备甚至很平静很有礼貌的行了辑礼,言辞温和的说道。
“玄德公何必如此……”
荀晏叹息,却也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只是掩嘴轻咳了两声,望了望外头的方向,似乎是在等些什么。
等什么?
很快刘备就等到了答案。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队重骑突破了包围群,就这样直直的,连人带马的冲了进来,将拦路者全都践踏成了齑粉。
刘备瞬间惊疑不定,张飞更是猛的瞪圆了眼睛。
不是为了荀晏有援兵,而是为着这不速之客的来历而惊疑。
那领头者一身大铠,这种重铠制作艰难花费极大,曹操的虎豹骑便是用了这种大铠,胸铠上印有虎豹纹样,非常有辨识度,吕布麾下亦有,但也并非眼前人身上所穿的样式。
这人所着,赫然是冀北大铠。
纵使是袁绍麾下精骑,也少有人能有这样一身大铠,徐州更不可能有,要说有,只可能是作为袁绍之子的袁谭才可能有此大铠。
而他们确实是给袁谭发过求援信。
“袁谭小儿!不欲结盟反下杀手耶!”
张飞惊怒喝道。
刘备隐隐感觉不对劲,此时却也没空多想,因为那伙人直直冲着他们而来。
再宽敞的室内哪能经得起一伙放飞了的骑兵造作,更何况他们还桌了甲,一屋子顿时像是被龙卷风摧残过一般人仰马翻。
该站着的不该站着的这会都倒了,张飞一声大喝,马步深深扎了下去,肌肉如钢铁般膨起,一人便生生挡住了不知有大几百斤重的一人一马的冲势,颇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趁着室内烟灰缭绕,荀晏捂住口鼻上前一人赏一个剑背,两声闷响后顺利达成双杀。
身着重甲的骑士停了下来,面罩下传来瓮声瓮气的询问:“荀君?”
荀晏用剑尖挑了挑这俩人的胳膊,确认是真的都昏迷了,才微微叹了口气,心下复杂难言。
“把这两人带下去,严加看管,不得与其交谈,务必要看牢了。”
他向身边的侍卫嘱咐道。
鉴于刘备有过感化刺客这种离奇事迹,他实际上很恐惧看管的人被感化掉,由衷希望这种小概率奇葩事件不要发生。
荀晏看向血流满地的宴堂,手指微动,清理终究是完成了,若是可以,他倒也不想用如此粗暴的手段。
他向身旁的骑兵一礼,“此次多谢应君相助。”
那辽西出身的老卒连连摆手,却听主君又道,“只是还需借用一物。”
何物?
但见主君从他身侧抽出一把匕首,匕首出鞘雪亮,是一把好刀,方才设计赢了所有人的主君面露困惑之色,上下比划着,在应许心生不安之际一把捅在了自己身上。
“荀君!”
老兵的声音都快劈了,身后的从兵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不安的探出头却也看不清晰。
应许有些手抖的扶着人,他有点不清楚是那青年在抖还是自己在抖。
“我受过专业的训练,”他家主君一本正经的说着,“我绝对捅不死自己的。”
问题应该不是这个吧!
不,您为什么还能一本正经的开玩笑?
荀晏借着边上人的搀扶起身,血液的流失让头脑有些晕眩,但疼痛尚在忍耐范围之内,他捅的地方又名阑尾区,他估摸着腹腔脏器应该没怎么受损,他甚至有些漫无目的的担心这种伤会不会太敷衍了。
他将染血的匕首从高处扔了下去,看着匕首混入了尸体废墟之中。
“青州刺史袁谭与刘备有怨仇,遣刺客至徐州,于宴当堂格杀刘备、张飞,”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上显得有些飘忽,“徐州刺史荀晏侥幸未死,身受重伤。”
他漠然将烛台打翻。
第119章
下邳城中起了一场大火,这场大火直直烧到了远在冀州的袁绍的心头。
“荒唐!”
他一声怒喝把军报掷于地上。
他已年过四旬,说不上年轻,鬓发胡须之间点点斑白,眼角泛起细细的纹路,但仍能看出他年轻时定是位美男子,一身颜色朴素的衣裳,细看却能看出用料并不凡,此时他眉头一皱,一种难言的气势便陡然升起,叫人不敢直视。
身旁的侍者仔细看了看他的面色,将地上的军报复又拾起,见袁绍微微抬手,便识趣的将军报递给了席间的文士。
递给哪位也是个讲究,侍者低眉垂目,他只是交给了离他最近的审配军师手上,随后便立马收到了来自其他军师如刀般不满的目光。
一封军报一个一个传下去,叫堂上诸君都得见一番,方才堪称争风吃醋一般的古怪气氛一下子沉凝了下来,这些个个年纪不小的文士一个个皱紧了眉头,沉默不语。
不怪主公要说荒唐。
这信件上竟明明白白写着,说袁谭派遣刺客刺杀了刘备,又重伤荀晏,在下邳城中纵火而去。
当日城中吏民皆看到了来人是袁谭的人,如今这事已经盛行于青徐一带,民间甚至传起了歌谣。
这听起来简直和说书似的,谁能知道一向得力又安分的大公子能整出这种活来。
“刘备堂堂七尺男儿,怎能死于刺客之手?况且此人在青徐素有贤名,如此怕是要引起众怨啊!”
沮授脱口而出。
“呵!”辛评冷笑一声,“派刺客便派刺客了,若是做得周全又有何妨?”
“就怕此事根本不是大公子所为,”郭图冷不丁说道,“此事破绽重重,刘备本就有意联合,大公子如何会如此行事?”
“大公子向来冒进,”审配幽幽插嘴,“难说不是为了急于进取徐州。”
“……你!”
刚刚说话还夹枪带棒的郭图辛评二人顿时统一战线怒目而视。
侍者安静的侍立于袁绍身后,偷偷将底下文士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
总体来上都像是见了鬼一样,当然不是惊喜,更像是惊吓,待反应过来后这些先生们眼底沉沉,一
看就酝酿了一肚子坏水。
他在一群开始互相抨击的老狐狸文士里看到了一个默不作声的先生,那青年先生生得格外俊,在一群老橘子皮里格外显眼。
此时他面色白得有些不自然,坐得也格外的笔直,只是神思却明显有些不属。
侍者想了想,想起了这位先生姓荀,那位在信中身受重伤的徐州刺史同样姓荀,他们似乎是兄弟。
屋内的文士已经从袁谭为什么会干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怪事上讨论到了应该如何处理刺杀后遗症问题上。
他们有的表示应该安抚为主,他们眼下主力要应对的是曹操,也有的表示正好叫袁谭领兵进伐徐州,给曹操后方制造点麻烦。
这些文士站到外面去一个个都是地方上有名的文化人,此时挤在这小屋里愣是营造出了一种菜市场砍价的氛围,几人各执一词,吵个不停,起码袁绍的神色已淡了下来,他抚着额头,神色疲惫,这已经是他非常经常的动作了。
他一度怀疑有头疾的应该是他自己,而不是他那塑料发小。
他将目光投向了席间那面色不大好的荀氏郎君,他知晓这封信中的另一位主角便是他的兄弟,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友若有何想法?”
他倏而问道。
席间的争执陡然一静,诸人面无表情的将目光投向了荀谌,荀谌仍然神色自若,连腰背挺直的弧度都未有任何改变。
他只是抬起头来直直看向了他的主公,缓缓开口道:“谌理应避嫌,况且……”
“主公心中已有定数,又何必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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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城中一连乱了多日,愤怒的吏民、混水摸鱼的小人乃至于另有谋划的各路人物,刘备手下群龙无首的余部,一一被铁血手腕镇压了。
诸葛瑾从城外匆匆回到公署,不久前被留守在费县的崔琰带着亲兵数人入了城,据说那臧霸本欲一同前来,被他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