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94)
刘非点点头,道:“侯爷是承认自己哭了?”
“没有!”梁翕之倔强的道:“我没承认!”
祁湛脑仁更是生疼,道:“太宰,便不要打趣曲陵侯了。”
刘非轻笑一声,道:“可曲陵侯嚎啕大哭的模样,有点可爱。”
“可、可……可……”梁翕之目瞪口呆,脸颊慢慢爬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可爱?
刘非又道:“若是不流涕水便更好了。”
梁翕之:“……”和孤的鼻涕过不去了???
“咳……”祁湛咳嗽了一声,言归正传,道:“曲陵侯不必担心,其实……”
他压低了声音,道:“太宰早有谋算。”
梁翕之木讷的道:“甚么、甚么意思?早有谋算是甚么意思?难道你们早……早就知晓晁青云是内鬼?!”
刘非点点头,道:“也不算太早。”
“不算太早,是何时知晓的?”梁翕之追问。
刘非想了想,道:“在客栈之时,只是怀疑。”
“甚么——?!”梁翕之拔高了嗓音,后知后觉自己喊得太大声了,连忙压低声音,做贼一般道:“你说甚么?在客栈之时你便怀疑晁青云了?你怎么不早说?”
刘非道:“只是没根没据的怀疑,若是怀疑错了人,岂不是冤枉了青云先生,再者,会显得臣是搬弄是非之人。”
梁翕之:“……”
但是追兵来的蹊跷,不是刘非托大,梁错和梁翕之那样女服的打扮,若不是相熟之人,决计不会被发现,除非有人出卖,否则追兵不可能那么快赶上来,还精准无误的排查客栈。
刘非道:“后来臣便故意让青云先生催马赶路,果不其然,又遇到了拦路之人。不过这次是马匪,显然是因着接近两国边境,所以典军更加谨慎,他不想在追杀陛下之时,出现纰漏,再得罪了燕主。”
梁翕之听得呆呆的,道:“然后……然后呢?”
刘非继续道:“马匪的出现,让臣更加怀疑内鬼,除了咱们赶路的四人之外,只有臣的随侍方思知晓咱们要往北疆而来,但客栈那次,方思根本不在场,所以排除下来,内鬼细作只剩下一人……”
不过刘非并不能确定,或许一切都是巧合。
让他真正确定下来的,是刘非的预知之梦。
刘非在梦境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与典军接头的内鬼面容——正是晁青云!
梁翕之喃喃的道:“你们都知晓?”
祁湛点点头,道:“太宰运筹帷幄,早就安排了一切,让梁主镇守营地,也并非只是请梁主养伤……”
梁翕之并不笨,恍然大悟,道:“你们把精锐留在营地,等着典军自投罗网?”
刘非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典军带人去抓陛下,他的兵马必然一分为二,很快会被陛下一一击破。”
“所以……”刘非换了个姿势坐下来,道:“如今咱们只需要静等片刻,等待援军便可。”
梁翕之后知后觉的道:“你们都知晓,为何……为何专门瞒着我一人?”
刘非坦然的道:“因着曲陵侯乃是义气中人,若是提前将晁青云是细作之事告知于侯爷,侯爷还会如此义愤填膺,破口大骂么?”
梁翕之想了想,可能……也许……不会?
刘非道:“侯爷骂得越是凶,典军便越是自负,这场戏……也才愈发有趣儿。”
梁翕之没好气的道:“你们利用我!”
刘非纠正:“合理利用。”
梁翕之道:“我的嗓子都哑了!”
刘非道:“侯爷骂的也不亏,毕竟青云先生是真的背弃于你。”
他刚一说完,梁翕之好不容易暴雨转阴的面容,瞬间又下起雨来,眼珠子通红,眼眶湿漉漉的道:“你还说?”
祁湛头疼的道:“太宰累了没有,要不然,靠在我背上歇一会子?不知梁主还要多久才能兴兵前来。”
刘非点点头:“也好。”
梁翕之:“……”
“杀……”
“杀——!!”
梁翕之还没有哭够,心中委屈,突听隐隐约约的嘈杂之声,耳朵恨不能支棱起来,道:“是不是梁错的兵马来了?”
祁湛仔细倾听,道:“外面混乱,来了许多人。”
哐——
巨响不断。
“快来人!!快来人!”
“敌军杀来了!”
“有人偷袭!”
“是甚么人?”
“不清楚啊!天色太黑,看不真切,但人数很多!”
“这可怎么办?典军把主力兵马都带走了!”
“快!快去通知青云先生!”
“关闭大门,不要让敌军进来……”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辕门被撞得轰然倒塌,大门冲破,黑甲大军潮水一般涌入营地。
“刘非!”
梁错一身银色介胄,手执长剑,一把削掉牢营的大门,直接破门而入,他气喘吁吁的冲进来,便看到刘非双手被绑在身后,十足“亲密”的靠着祁湛的后背,两个人背对背靠坐着。
梁错心头一股酸涩,走上去状似无意的踢了一脚祁湛,扶起刘非,给他松绑,着急的上下检查,道:“可有受伤?”
刘非没有回答,也是上下打量梁错,梁错一身银甲,与打猎的模样不太一样,毕竟这次是真刀真枪的夜袭,面容俊逸而肃杀,眉宇紧蹙,隐含着略不去的杀意,仿佛一头嗜血的恶狼。
听说唐朝有一种盔甲,胸前左右各有护胸,被人戏称为奶#子甲,梁错此时身着的银甲,便酷似这个制式,并不会觉得滑稽好笑,甚至衬托着梁错“雄伟”的胸肌。
好好看……
嗯,想摸一摸。
刘非眨了眨眼目,伸手过去,下一刻,手掌已然按在梁错的介胄之上。
梁错并没有觉得怎么样,更加没有觉得被非礼,毕竟自己穿着介胄,介胄如此厚重僵硬,刘非便是屈指敲一敲梁错的胸甲,梁错也不会有所感觉。
胸甲冰冰凉,冒着寒铁的寒气,上面还隐隐约约挂着一丝血迹,显然梁错刚刚经过一番恶战。
刘非眼眸微动,若是……若是能扒开这层冰凉寒气的介胄,感受此时此刻,因浴血奋战,而快速起伏的胸肌,那便更好了,不,不是更好,是极致的享受!
可惜,眼下不是时候。
“刘非?”梁错见他不说话,一直盯着自己打量,刘非的眼神……说不上来的古怪,令无惧沙场的梁错,竟生出一股毛骨悚然,麻嗖嗖的错觉。
梁错还以为他受了伤,紧张地道:“到底哪里受伤了?快告诉朕。”
刘非回了神,道:“臣无事。”
梁翕之大喊:“快给我松绑!我要亲自去拿晁青云这个狼心狗肺的庸狗!别让他跑了!”
梁错这个时候似乎才注意到梁翕之和祁湛,分别给二人松绑,在给祁湛松绑之时,又公报私仇,夹带私货,十足“不小心”的踹了祁湛一脚。
梁翕之抖开绳索,提上自己的宝剑,大马金刀的冲出牢营,气势汹汹杀到晁青云的营帐跟前。
哗啦——
长剑一挥,直接将帐帘子戳了一个大窟窿。
营帐之中点着一盏孤零零的烛火,微弱的火光飘摇在黑夜之间,影影绰绰,忽明忽暗。
呼——
被漏进来的夜风一吹,彻底熄灭,只余下一缕青烟。
晁青云端坐在案几边,伏案正在画些甚么,灯火熄灭,案几上的画作也掩藏在黑暗之中。
“晁、青、云!”梁翕之一字一顿的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