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136)
刘非稍微一动,只觉得身子酸软的厉害,仿佛被人抽去了筋骨,连手指尖都软绵绵的。他努力抬起手揉了揉额角,太阳穴钝疼,不知是没有歇息好,还是宿醉的痛苦。
酸软的感觉实在太熟悉,加之脑海中零零星星的记忆,不难猜测昨夜发生了甚么,刘非低头看了看,内袍整齐,身子干爽,合该是清理过了。
“郎主。”
方思小心翼翼的打起帐帘子,往里面望了一眼,低声道:“郎主可醒了?”
“嗯。”刘非嗓音略微沙哑,道:“可有事?”
方思恭敬的道:“陛下有请郎主前去幕府议事,似乎是曲陵侯的探子又送来了鸿翎移书。”
“知晓了。”刘非当即撑着疲软的身子穿戴。
原这一大早不见梁错,是因着探子突然送来了鸿翎急件,梁错怕吵醒了刘非,便轻声起身去看。
梁翕之的探子送来的是关于北宁侯的鸿翎急件,若不是如此重要之事,梁错也不想惊动刘非,合该让他好好歇息才是,毕竟……
毕竟昨夜刘非太过热情,天灰蒙蒙发亮之时,才疲惫而餍足的昏睡了过去。
刘非走进幕府大帐,将士们已然都在了,梁错身为天子,坐在最上首的位置,并不见宿醉的模样,反而神采奕奕,似乎心情不错。
刘非忍着酸疼,拱手作礼,众人全部坐下来。
梁翕之拿出鸿翎,道“:探子来报,正如陛下所料,那个赵主忒也不是东西,嘴上说是让北宁侯回京受审,实则已然让赵清欢在半路埋伏了刺客,准备将北宁侯半路截杀,以除后患。”
梁错并不意外,用手支着额角,慵懒的道:“赵主忌惮北宁侯已久,北宁侯在京中怕是也有不少拥护者,赵主必然是怕北宁侯入京之后,舆论所趋,无法杀之,这点子容人之量都没有,还做甚么人主?”
“还有更可气的!”梁翕之道:“这个赵主,真不是个顽意儿!他不只是要杀北宁侯,探子的鸿翎中写道,赵主还下了秘密的移书,让赵清欢将北宁军所有部将,连同仆役膳夫,一并坑杀!”
刘非似乎抓住了重点,道:“曲陵侯,这封移书现在何处?”
梁翕之笑起来,道:“探子拦截了赵主移书之后,为了不打草惊蛇,仿制了一份,将仿制移书送出,此时合该已经落入赵清欢手中,赵主真正的移书明日便会送到营中。”
“好!”梁错冷笑道:“甚好,赵主暴虐天常,坑杀将士的移书一旦曝光,便会失去南赵民心,看看往后谁还敢与他卖命?”
晁青云眯了眯眼目,道:“陛下,晁某以为,需让北宁侯亲眼所见伏兵,眼见为实,届时陛下再派出兵马,救北宁侯于危难,再辅以赵主移书,必可叫北宁侯心死,投效大梁!”
梁翕之嫌弃的看了一眼晁青云,道:“阴险。”
梁错颔首:“青云先生所言甚是,此事便交与太宰与青云先生二人,务必要让赵舒行那个倔徒,彻底心死。”
刘非与晁青云站起身来,拱手道:“臣领命。”
议事完毕,众人便准备散去,梁翕之第一个蹦起来,不像是散会,反而像是逃命,比兔子跑得还快,不知是不是刘非的错觉,总觉得梁翕之离开的背影,不只是匆忙,而且有点子……一瘸一拐?
“刘卿,你且留下。”梁错开口道。
刘非本已起身,复又站定在原地。
众人全部离开,幕府大帐中只剩下刘非与梁错二人。
梁错走过来,面带温柔而俊美的微笑,宽大的手掌轻轻牵起刘非的掌心,道:“歇息的可好?昨夜累着你了。”
刘非抿了抿嘴唇,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与淡然,道:“谢陛下关怀。”
梁错今日的笑容温柔的不像话,仿佛三月春水,道:“刘卿,昨日……朕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刘非抬起头来,目光复杂的看了看梁错。
梁错心头一震,刘非这般看着自己,恐怕是记得朕昨日吐露的心声,虽刘非看起来是个铁石心肠八风不动之人,但说起此事,不是梁错自吹自擂,朕还不是照样将刘非迷得神魂颠倒?
“自是记得。”刘非点点头。
梁错笑道:“哦?记得?可要朕再说一次给你听?”
既是互相爱慕,梁错并不介意再多说一次。
刘非的目光更加复杂,有些狐疑的看向梁错,淡淡的道:“陛下昨夜说,心仪于南赵幼皇子赵清欢,臣虽醉酒,但记得清清楚楚,不敢劳烦陛下重复。”
梁错:“……”???
第66章 想欺负他
“刘非,你听好……”
“朕喜欢的……”
“……赵清欢……”
昨日庆功宴,刘非的的确饮多了酒,如今还有些宿醉之感,但他自认为没有断片儿。他昨日将梁错认成了抱枕,做了许多“奇怪之事”,今日一大早便回想起来,因此自认为没有断片儿。
除了那些“奇怪之事”,刘非记得请清清楚楚,梁错昨夜还十足郑重严肃的告知自己,他喜欢的……
是赵清欢。
刘非目光淡淡的看向梁错,书中的残暴大反派的确喜欢赵清欢,这并不令人吃惊,但昨夜开始,梁错便一直对自己强调他喜欢赵清欢,今日见了面,还问自己记不记得,还想多说几遍给自己听?
难道是在示威不成?
“甚么?”梁错难道有些迷茫,一时愣是反应不过来,饶是他见过大风大浪,此时也呆若木鸡。
刘非平静的道:“陛下昨夜便强调了许多遍,臣记得清清楚楚,因此无需陛下再强调。”
“清楚?”梁错终于回过神来,道:“不是,你都记得甚么?”
刘非还是那副平静的表情,道:“臣昨夜饮酒失态,并非有意亵渎陛下,请陛下放心,臣知陛下心有所属,心意已决,从今往后,臣绝不会做出任何越钜之事。”
“等等,”梁错拦住刘非,道:“你误会了,朕的确心有所属,可那个人……”
梁错头疼不已,感觉自己必须解释,立刻解释,否则后患无穷,误会会更大。
他的话说到一半,突听“踏踏踏……哗啦!”一声,梁翕之慌慌张张的冲进营帐,大喊着:“陛下!陛下!太宰你也在啊,赵主的移书送来了!”
刚刚梁翕之逃跑似的快速离开幕府大帐,走出老远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晁青云还未从幕府中出来,不由啧了一声,脑海中不听使唤的浮现出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
梁翕之的脸颊登时通红一片,使劲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行!不能想了!”
他说着,便要回到自己的营帐,刚打起帐帘子,梁翕之动作卡顿,万一晁青云追到自己的营帐怎么办?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自己还是……还是被晁青云“威胁”的,实在太丢人了,今日根本不想看到晁青云。
于是梁翕之灵机一动,干脆不回自己的营帐,而是往军机营帐而去,反正自己要处理军中公务,在军机营帐逗留一天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的。
梁翕之只觉自己真真儿聪敏,于是脚步虚浮的走进军机营帐,一屁股坐下来……
“哎!嘶……”梁翕之弹跳着瞬间站起身,颤巍巍扶着案几,嘴里咒骂着:“这个该被千刀万剐的晁青云,好疼……疼!我……我……”
“侯爷想要怎样?”
一道声音突然传来,吓得梁翕之一个激灵,瞪大眼睛看向军机营帐深处,竟有人比自己先一步来到营帐,那个人一直没有出声,也没有点灯,虽是白日,但营帐里还是有些昏暗,一般有人进来都会先点灯。
那个人静静的坐在深处,仿佛守株待兔,梁翕之刚才根本没有注意。
“晁……晁青云?!”梁翕之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