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158)
梁翕之挠了挠后脑勺,道:“那天太宰带人抓捕刘耹,我隔着如意苑的院墙听到的。”
刘非追问:“侯爷还听到了甚么?”
梁翕之如实回答:“没听太清楚,说太宰你和北燕怎么样。”
梁翕之连忙又道:“我是绝不会相信的,那个刘耹一看便不是好人,所有的功夫都用在谄媚和嚼舌根之上了!”
刘非眯起眼目,又问:“这件事情,侯爷可告诉了甚么人?”
梁翕之眼皮一跳,道:“那日我回去复命,只告诉了陛下一人!不过太宰可以放心,陛下还叮嘱于我,不叫我出去乱说,想必陛下是信任太宰的。
刘非叹息了一声,怪不得那日自己审问刘耹回去之后,梁错问自己还有没有其他需要回禀的,态度略微不同寻常。
刘非自言自语的道:“这才是令人最不放心的。”
“啊?”梁翕之道:“太宰,你说甚么?”
“没甚么。”刘非道:“请侯爷继续仔细盘查宫门罢。”
梁翕之点点头,目送着刘非离开。
梁错只是那日偶然提起两句,后来一直都没有提起,好似根本不知情一般,但依着梁错多疑的性子,他怕是早在心里设想了十回八回了。
刘非思忖着,如何才能打消梁错心底里的怀疑。
绝不能直接告知梁错实情,毕竟穿越者、北燕四皇子这些事情,除了匪夷所思,还牵连到了两国朝廷,一旦刘非的身份曝光,不只是北梁,就连北燕也会动荡,按照燕然那个性子,怕是会让梁错交出自己,不管梁错交出,还是不交出自己,都将掀起不堪设想的血雨腥风。
刘非紧蹙着眉头,低头往前走去,“咚——”,他没有看路,脚底一歪,险些跌入如意苑的莲花池中。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一把拉住刘非,将人拽回来,刘非随着那股力气扎进对方怀中,鼻尖狠狠撞在对方的胸口上,坚硬如铁,险些撞得流出生理泪来。
刘非抬头一看,是梁错。
原来……洗面奶,这般硬呢?刘非盯着梁错完美的胸肌沉思。
“刘非?”梁错搂着他,蹙眉道:“做甚么呢?为何不看路?你险些掉入池中!若朕没看到,太危险了!”
刘非回过神来,道:“谢陛下。”
他看着梁错,又陷入了新的一拨沉思,到底该如何打消梁错的疑心?
像之前那样,利用预示之梦,利用一些手段,感动梁错?
刘非一想到之前的事情,总觉得心中有些惊动,不忍心再那般“顽弄”梁错,也不知这到底是为何。
“刘非?”梁错唤了他两声,见刘非一直不出声,抬手刮了一下他的鼻梁,动作十足的亲昵,道:“发甚么呆?”
刘非“嗯?”了一声,道:“陛下,是有甚么事情要吩咐臣去做么?”
梁错拉住他的手,道:“你随朕来,朕给你看样东西。”
刘非被梁错拉着,感受着梁错手掌的温度,那只手掌宽大,又温暖。
梁错拉着刘非一路进了路寝殿,让刘非坐下来,自己进了太室,拿出一只大漆锦合,放在案几上,推给刘非,道:“打开来看看。”
刘非狐疑,道:“陛下,这是……?”
梁错道:“这其中,虽不是朕的东西,但朕做主,送与你了。”
刘非眼皮一跳,不愧是天子,送别人的东西都这么霸气侧漏。
梁错微笑:“打开来看看,刘卿一定喜欢。”
刘非一手抵住锦合,轻轻一拨。
咔嚓——
做工精美的雕漆锦合中,静静的放着一物——颜色不够润泽,光彩不够鲜艳,甚至杂质斑驳,是一枚其貌不扬的玉佩!
“玉佩?”刘非难得大吃一惊。
虽刘非从未亲眼所见此物,但他可以肯定,这便是刘耹口中可以倒转时光,仿若重生的金手指玉佩!
如同刘非在预示之梦中看到的,一般无二!
刘耹已然用过两枚玉佩,只剩下最后一枚玉佩,而此时,这枚大有来头的玉佩,静静的躺在锦合中,竟是由梁错拿出。
刘非惊讶的看向梁错,梁错微笑道:“喜欢么?”
刘非道:“陛下怎么……”
梁错道:“朕怎么找到的?”
挑了挑眉,梁错又道:“你这几日,总是偷偷去见祁湛,是也不是?”
刘非的确总是去见祁湛,但也并非偷偷,只是让祁湛帮忙寻找玉佩罢了,毕竟祁湛不会多问,刘非让他去做的事情,不管是对是错,祁湛从不多问缘由,刘非也不必去回答。
刘非让祁湛帮忙寻找一块玉佩,祁湛二话不说,让自己的亲信去找,只不过如意苑地势复杂,预示之梦又一直没有再次出现,所以至今刘非都没有找到玉佩。
哪成想……
这枚玉佩竟被梁错找到了。
刘非心窍狂跳好几下,梁错找到了玉佩,说明他知晓自己在找玉佩,那梁错还知晓甚么?
刘耹的事情?穿越者的事情?北燕四皇子的事情?梁错到底知晓多少?
梁错见他发呆,将玉佩拿出来,放在刘非的手掌中,道:“朕听说你一直在寻找此玉佩,但又一直寻不到,朕便令人一同寻找,在如意苑的假山缝隙中,偶然发现了玉佩,可是你想要之物?”
刘非握着那枚玉佩,感受着玉佩的温润,敛去吃惊的神色,道:“多谢陛下。”
梁错道:“看来是了,你喜欢便好。”
刘非眸光微动,道:“陛下,可见过了刘耹?”
梁错道:“并未,朕这几日忙着燕饮赵臣之事,并未去过圄犴。”
刘非又问:“那陛下……可知臣为何要寻找玉佩?”
梁错轻笑一声,道:“朕若问,刘卿可会回答于朕?”
刘非陷入了沉默,自己该如何回答?有许多事情,终究是讲不清楚的,刘非不会告诉死心塌地的祁湛,也不会告诉正人君子的赵舒行,同样无法与梁错解释太多。
梁错不等他回答,道:“所以朕也不会问。”
刘非更是吃惊,道:“陛下?”
梁错道:“一块玉佩,你若是喜欢,不管这玉佩的原主是谁,朕都可以给你抢来。”
刘非抿了抿嘴唇,梁错继续道:“你喜欢甚么,朕便给你甚么,除了……朕这个皇位。”
梁错说罢笑起来,道:“倒不是朕小心眼子,朕如今有的,也只是这个皇位,只是大梁的天下,若朕不是天子,恐怕也无法将你留在身边,不是么?”
刘非凝视着梁错的眼目,道:“陛下说错了。”
“哦?”梁错奇怪的道:“朕哪里说错了?”
刘非一本正经的道:“陛下有的,可不只是大梁的天下,陛下还有美貌和姿仪。”
梁错:“……”
梁错一口气梗在胸口,感觉不上不下的,险些被刘非给气死,道:“别人都是看上了朕的权,朕的兵,你倒是好,竟……竟窥伺朕的颜色。”
刘非伸手一撑,突然倾身过去,双手捧住梁错的面颊,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蜻蜓点水一般快速起身,将玉佩从锦合中拿起,收入怀中,挑唇一笑道:“这是给陛下的奖励。”
梁错追着站起身来,道:“奖励?祁湛找了好几日都没找到,朕这么快便寻到,你就给朕这么点子奖励?”
“臣自是不敢吝啬的,只是燕饮马上便要开始……”梁错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梁错的胸肌,顺势暗昧向下,挑起笑眉:“陛下可以这般快么?”
梁错的眼神瞬间凶狠起来,一把擒住刘非乱动的手指,沙哑的道:“朕给你记着,下次一并讨回来。”
燕饮在如意苑如期举行,场面宏大,因着大家都听说过梁错用猎犬分食老宰相的传闻,但凡接到请柬的赵臣,没有敢不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