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194)
他一说话,立刻被浓烟呛得咳嗽。
刘怖找过了外间,外间同样无人,火势越来越大,头顶的横梁和砖瓦已经经受不住,噼里啪啦的向下坠落。
刘怖沙哑的道:“先出去!”
二人刚要折返,嘭一声巨响,横梁砸下来一半,正好掉在梁错身后。
梁错向前一扑,躲避开砸下的横梁,刚要抽身离开,突然像是看到了甚么,眯起眼目,竟折返了回去。
一抹白色……
是玉佩。
梁错记得很清楚,这是刘非的玉佩,之前刘非一直让祁湛暗地里寻找,虽看起来成色不佳,也不是如何值钱,但刘非十足喜爱这枚玉佩,也十足看重。
刘非的玉佩,怎么会在这里?
玉佩被压在着火的横梁之下,梁错冲过去,一把捡起地上的玉佩,火焰窜到他的袖袍之上,快速的燃烧,梁错使劲抖了两下,火势太大根本扑不灭,他干脆一缩手退掉仅有的内袍,抓紧玉佩冲了出来。
“快走!”刘怖喊着。
刘非心急如焚,淄如一直指挥着士兵取水,突然大喊着:“出来了!出来了!”
是梁错与刘怖,刘怖搀扶着梁错,二人从火海中钻了出来。
刘非和淄如快速迎上去,梁错的外袍本就打湿用来捂住口鼻,如今内袍被烧,也把内袍脱了下来,这下子变成了赤着膀子。
他的面颊、肩膀漆黑一片,熏了不少浓烟,手背通红,掌心里紧紧握着一物,塞在刘非手中。
刘非低头一看,玉佩。
是自己被俘虏之时,素衣之人拿走的玉佩。
淄如焦急的道:“军师呢?”
刘怖摇头,淄如更是焦急:“摇头甚么意思!没救了嘛!”
梁错咳嗽着道:“里面无人。”
“无人?”刘非惊讶。
梁错道:“的确无人,只有这枚玉佩掉在地上。”
刘非狠狠松了一口气,无人,也就是说素衣之人并不在火海之中,或许早就走了,但为何要将玉佩留下?难道是走的太匆忙,所以意外掉落了玉佩?
刘非管不得那么多,连忙道:“医士!!”
梁错的手背烧伤了,看起来还颇为严重,兹丕黑父连忙冲过来,道:“让我看看!”
屋舍焚烧的差不多,火势渐渐转小,最后被扑灭,刘非走入废墟之中,里里外外的看了一圈,果然无人,便算是烧焦,也总要有个尸体,素衣之人好似不翼而飞,不知去向。
淄如狠狠松了一口气,道:“看来军师不在这里,太好了,没事便好。”
刘非眯了眯眼目,似乎想到了甚么,低声对刚刚包扎完伤口的梁错说了两句话,梁错会意,点点头。
梁错慢悠悠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臂,突然发难,佩剑架在淄如的脖颈之上。
“嗬!”淄如倒抽一口冷气,刘怖立刻反应,但已然来不及。
淄如大喊道:“这是甚么意思?”
刘非微笑道:“大王子,咱们的合作干系已经结束,你的身份如此特殊,辛苦你忍耐一下,非会给你安排最合适的屋舍。”
“最合适的屋舍?”淄如道:“那是甚么?”
刘非幽幽的道:“圄犴。”
淄如恍然大悟,道:“你这是要卸磨杀驴么?”
刘非道:“若果大王子是驴子的话。”
他说着,转头看向刘怖,道:“可不要轻举妄动,我们陛下残暴是出了名儿的,小心你一动,陛下的佩剑,白刃进去,红刃出来。”
刘怖眯了眯眼睛,刘非道:“扔下兵刃。”
刘怖稍微迟疑,刘非重复道:“扔下兵刃。”
淄如反抗道:“刘非!你……你下流,先是摸我屁股,现在又阴险于我!”
梁错一听,甚么情况?为何还有摸屁股一说?甚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朕怎么不知情?
刘怖似乎觉得头疼,无奈之下,将佩剑扔在地上。
刘非微笑道:“这就对了,都押起来,要轻轻的,毕竟二位都是我大梁的贵客。”
士兵上前,将淄如和刘怖押解起来,因为鄋瞒的大王子落在了刘非手中,那些鄋瞒士兵也不敢轻举妄动,乖乖的被俘虏起来。
“刘非。”梁错好不容易找到了空隙,紧紧握着刘非的手,道:“你没事罢?有没有受伤,还有……”摸屁股是怎么回事?
不等梁错问完,突然有人挤了过来,是乔乌衣和兹丕黑父。
大家都被大司徒控制住,如今大司徒已经被抓住,众人自然而然被放了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挤过来,愣是把梁错给挤出去老远。
“太宰!”乔乌衣焦急的道:“你没事罢?可有受伤?瘦了,那个千刀万剐的大司徒,我要将他阉成一片一片的!”
兹丕黑父也关心的道:“太宰可有受伤?让兹丕看看罢。”
刘非一笑,道:“无妨,我并未受伤,倒是兹丕公与乌衣,辛苦你们了。”
梁错:“……”朕也很辛苦。
“咳!”梁错咳嗽了一声,端起帝王的架子,一本正经的道:“旁的事情押后,既然刘卿无事,咱们即刻提审大司徒。”
刘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冰冷,道:“是,陛下。”
众人进入大司徒府正堂坐下,士兵押解着大司徒入内,按着他的肩膀,将人按倒在地上。
刘非幽幽的道:“真真儿是对不住,令你很失望罢,非没有死,你们口中的军师,也没有死。”
“不……不可能……”大司徒摇头,自言自语的道:“我……我分明把他关在屋舍里,还上了锁,怎么会……怎么会……”
他的脸色慌乱,很快变成了恐惧,连连磕头道:“陛下!陛下饶命啊!老臣是被鄋瞒的军师蛊惑,这才犯下了滔天大错!老臣……老臣是中了鄋瞒人的妖术!是妖术!”
梁错冷笑,道:“是么?方才不是还要拉个垫背的,这么快便是被蛊惑了?”
“老臣,老臣……”大司徒哭诉道:“请陛下看在这些年来,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子上,饶了老臣罢!老臣愿意……愿意捐出全部的家产!全部!”
刘非挑眉,道:“你难道比乔乌衣还富有?”
大司徒虽然富有奢靡,但他那是靠搜刮民脂民膏所得,而乔乌衣富有,是因着他善于经商,这两个人是有本质差别的。
大司徒嗓音一梗,刘非道:“你既然没有乔乌衣富有,留你何用?再者……”
刘非看向一旁的晁青云,道:“你既然提起了你的苦劳,那些旧账,也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晁青云走出来,冷声道:“大司徒怕是贵人多忘事,已然忘了当年曲陵的晁氏了罢。”
“晁……”大司徒迷茫:“晁氏?”
或许是他做的亏心事太多了,所有一时间想不起来,但他死死盯着晁青云的容貌,似乎缓缓想起了甚么,晁青云的面容,和他的母亲有几分相似。
“你——”大司徒瞪着晁青云,道:“是你?!你是晁家那个……”
“是我。”晁青云沙哑的道:“大司徒害我一家满门,逍遥快活这么多年,也该清算了。”
“不不!”大司徒使劲摇头:“别杀我!别杀我!”
兹丕黑父似乎下定了甚么决心,突然走上来,双膝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摘了自己的面具,放在地上,磕了两次头。
兹丕黑父道:“陛下,臣有罪!臣领导方国无方,御下不严,致使大司徒以下犯上,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臣不配治理方国,还请陛下收归方国,将国为邑,臣愿为陛下,永世为臣。”
众人哗然,看向兹丕黑父窃窃私语:“兹丕公竟然自请削去国号?”
“兹丕公这是要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