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63)
南赵的计谋何其歹毒,他们利用了北燕控制婚宴,反过来卸磨杀驴,想要燕然划破自己的脸面,如此一来,燕然必然做不了北燕的皇帝,北燕的国女和皇子也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偌大的北燕将后继无人,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
如此一来,不但是北梁,就连北燕,也是南赵的囊中之物,简直是一举两得,借刀杀人,黄雀在后的妙计。
啪啪啪——
梁错抚掌微笑:“真真儿是妙,不过……朕很奇怪,如此周密的法子,不是你们南人想出来的罢?不是朕看不起你们南人,你们赵主一向是个胆小的性子,怎么可能想出这等一石二鸟之计?”
南赵将领的脸色瞬间僵硬起来,被梁错猜对了,这法子还真不是南赵自己想出来的。
从南赵赔偿财币那次便能看出来,其实南赵的胆子很小,因着他们的兵力不如北面强大,全仗着地势的复杂,还有土地的富饶支撑,这样兵行险着,将北燕与北梁全部顽弄于鼓掌之中的法子,绝不是南人想出来的。
刘非不由多看了一眼梁错,自己有预示之梦的加持,所以提早知晓了未来的发展,这个法子还真的不是南赵想出来的,而是北燕太宰想出来的。
燕然便是燕太宰扶持上位的,不过燕然上位之后大刀阔斧,并不像以前那么听话,所以燕太宰渐渐觉得燕然有些子碍眼,这才与南赵合作,想要像扶持燕然上位那般简单,再次将燕然推下皇位。
梁错没有金手指的加成,但不得不说,这个年轻的君王堪称聪明绝顶,眼光毒辣,每次都能一眼看透机要。
“无错!”南赵将领得意的道:“燕主!我劝你还是不要躲躲藏藏了,你便算是打定主意做一只缩头乌龟,也无法顺利回到北燕!你以为这个法子是谁给我想出来的?自然是你们北燕的天官大冢宰!”
“甚、甚么?!”北燕使者身形一晃,差点跌在地上。
南赵将领道:“这是你们北燕的太宰想出来的妙计!兴许你还不知,你们北燕的太宰,早就看你这个燕主不顺眼了!凭你一个村夫出身的下流货色,能坐上燕主的宝座,竟还不知感恩戴德,愈发的不服管教。燕太宰说了,像你这样不不识好歹的燕主,怎么扶持你上位,便能怎么将你赶下宝座!燕主,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你已然——众、叛、亲、离,乖乖出来划烂自己的脸面,免得浪费本将的时辰!”
“燕然,”刘非终于开口了,道:“你可看清楚了南赵的脸面?这便是与你们盟约的南赵,这便是你精挑细选的盟友。”
南赵将军一愣,快速的环视左右,他不知刘非在与谁说话。
刘非的身侧,站着一个身着朴素的仆役,他双手垂在身前,一直垂着头,十足的不起眼,众人从未多加注意过一丝一毫。
那仆役慢慢抬起头来,“哗啦……”伴随着一声锁链的轻响,原来他垂下的双手竟绑着锁链,因着袖袍宽阔,被遮掩的严严实实。
是燕然!
梁错冷笑道:“燕主,看来你的眼光也并不如何,竟然与虎谋皮,相信南赵的嘴脸。”
南赵将领没想到燕然一直都在,且站在北梁那面,一时有些心慌,难道北梁和北燕早有预谋?
不不,南赵将领挺直腰板,死死扼住“新妇”的脖颈,道:“燕然!如今将军府已经被我们控制,你的宝贝妹妹也在我的手中!识相的,我劝你爽快的划烂自己的脸面,否则……”
“否则?”刘非歪了歪头:“否则你要如何?”
南赵将领愤恨的道:“否则!我便先杀了这个小妮子!!”
刘非露出微微的遗憾,摇头道:“你当真掌控了局面么?”
南赵将领蹙眉:“甚么?”
刘非又道:“你当真抓对了人质么?”
南赵将领眉头蹙成了川字,道:“甚……啊!!!”
不等他大声质问,南赵将领的嗓音突然变成了失声惨叫,“新妇”猛然发难,反擒住南赵将领的手腕。
咔吧!
一声脆响,南赵将领的手腕应声而断。
“新妇”反手一拧,紧跟着当胸一脚,动作干脆凌厉,南赵将领再次惨叫一声,咕咚趴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新妇”一把拽下自己的遮面,豪爽的抬起一条腿,踩在南赵将领的背心之上,让他无法爬起身来,嗤笑道:“看清楚你爷爷是谁!”
南赵将领爬不起来,艰难的扭头看过去,眼珠子仿佛地震一般快速颤抖:“你……你……你……”
北燕的使者也吃了一大惊,颤抖道:“你……怎么是个男子?!”
趁着众人怔愣,梁错嘭一声拍在案几之上,朗声道:“拿人!”
屠怀信当即下令:“丹阳卫听令!”
嘭——!!
紧闭的大门轰然被撞开,银甲丹阳卫犹如海浪一般冲入厅堂。
“怎么……怎么会如此?!”南赵将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目:“我的兵呢!?我的兵马呢!!”
刘非走过来,居高临下的垂眼看着他,道:“方才任由你叫嚣那般久,自然是为丹阳卫清理现场拖延时机,不然你以为呢,诸位喜欢听你狂吠?”
好一个骂人不带脏字,南赵将领完全没想到会如此,失神的喃喃自语:“不会……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
屠怀信带领丹阳卫将南赵的伏兵全部擒获,梁错这才慢悠悠起身,从主席走下来,负手而立,皮笑肉不笑的对北燕使者道:“北燕使者,你们的盟友已然被朕的丹阳卫悉数擒获,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北燕使者六神无主,看向燕然,可是燕然早已锁链加身,根本无处可逃。
梁错又走到燕然面前,轻笑一声,道:“燕主为了潜伏在丹阳城,不惜伪装成讴者,真真儿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可惜……棋差一招,众叛亲离。”
燕然抬起头来,眯着眼目,沙哑的道:“朕已然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硬骨头。”梁错挥了挥手,道:“全部押下去!请燕主尝尝我丹阳宫的牢饭!”
丹阳卫快速拿人,将在场所有的北燕使团全部押解起来,自然了,包括北燕大司马祁湛。
祁湛怕是此次婚宴,最没有存在感的燕人,从头到尾,他几乎没说一句话。
丹阳卫上前拿人,祁湛亦没有反抗,很自然的伸出手,上了枷锁,他默默起身,只是向刘非看了一眼,便随着丹阳卫离开了婚宴,被押解下去。
混乱的喜宴快速的平静下来,犹如暴雨之后的安宁。
梁错负手而立,道:“屠怀信,屠怀佳。”
二人赶紧应声跪下,道:“臣在。”
梁错道:“今日你二人有功,又是新婚之喜,朕……便不打扰了。”
屠怀信听到此话,一阵欣喜,抬起头来道:“陛下?”
梁错道:“朕从来赏罚分明,也不是不讲情面之人。”
梁错虽没明说,但话里话外承认了屠怀信和屠怀佳,也不再阻挠他们。
“谢陛下!”屠怀信感激的拜在地上。
屠怀佳还有些怔愣,屠怀信拽了拽他,让他跪下来谢恩,屠怀佳这才跪下来:“谢陛下恩典。”
婚宴本就不是真的,梁错离开之后,宾客们心有余悸,也纷纷离开,一时间偌大的将军府冷清下来。
屠怀佳站在空旷的大堂之中,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突觉背后一热,已然被屠怀信抱住。
屠怀信轻轻亲吻着他的脖颈与耳垂,仿佛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道:“佳儿。”
屠怀佳似乎很怕痒,缩了缩脖颈,道:“哥哥,好痒啊……”
屠怀信心头一震,被他说的吐息粗重起来,干脆一把将屠怀佳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