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144)
刘非想到此处,面色有些发沉,幽幽的道:“若赵清欢有归顺的诚意,能画下赵都的都城布防舆图,可饶他一命。”
“甚么?”梁错听到方思的禀报,略微有些惊讶,道:“太宰饶了赵清欢一命?”
“是,陛下。”方思点点头,道:“太宰说只要赵清欢能画下赵都布防图,便放他一命,赵清欢果然画了下来,已然拿给北宁侯掌眼,北宁侯虽离京时日甚久,但觉得此图应该是真,太宰便将赵清欢放出了牢营,如今赵清欢已然归顺大梁。”
梁错摆了摆手,道:“罢了。”
他似乎想到了甚么,挑起唇角,道:“方思,你去叫你家郎主过来。”
方思有些迟疑,道:“现在?”
如今已然入夜,刘非差不多便要就寝,梁错点头道:“无错,便是现在。”
方思不敢违抗,应声退了出去。
梁错等方思离开,立刻进入御营的内帐,帐中雾气袅袅,弥漫着淡淡的水意,一只巨大的浴桶安置在屏风之后,屏风又薄又透,不只将浴桶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能看到袅袅的雾气。
梁错挑唇一笑,他算是发现了,刘非虽误会了自己,但是他决计无法拒绝自己,看来自己对刘非的吸引还是很大的,这一点让梁错相当自豪。
梁错特意安排了热汤,又让方思去叫刘非,等刘非进来之时,看到的便是梁错精心准备,且十足做作的沐浴美景,如此天时地利,加之气氛暧昧,梁错打算再次表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立刻褪下衣袍,梁错迈入热汤之中,他知晓刘非喜欢自己散发的模样,便将束发打散,微微湿润,披散在肩头,刻意整理了好几下,让自己看起来慵懒而随意。
哗啦——
是帐帘子打起的声音。
梁错回头去看,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虽隔着屏风,但梁错也能看得出来,进来之人并非刘非,而是……
赵清欢!
梁错冷声道:“放肆,未经传召,谁准你入内的?”
赵清欢衣着轻薄,来到屏风跟前,他咬了咬嘴唇,面色屈辱又委屈,好似十足的不情愿,轻声道:“陛下……陛下饶过罪臣一命,特意让太宰将罪臣从牢营中释放出来,不就是……就是为了罪臣的身子么?”
梁错呵斥道:“滚出去!”
赵清欢的面容更是屈辱,眼泪泫然欲滴,道:“罪臣愿意侍奉陛下,将自己的身子完完全全的……交给陛下,还请陛下怜惜。”
说完手指一松,竟将自己的衣袍退了下来,全部扔在地上。
梁错额角青筋暴突,刘非马上便要来了,若是让他看到这样的场面……
不等梁错想罢,帐帘子再次发出轻响,刘非果然走了进来,外帐无人,亦无人侍奉,他便径直入内,一眼看到了沐浴的梁错,还有衣衫不整的赵清欢。
刘非眯了眯眼目,眼底闪过一丝冰凉的锐利,冷漠的拱手道:“打扰了陛下的雅兴,臣这便告退。”
第69章 朕喜欢你
刘非说完这句话,干脆利索,转身便走。
“刘非!”梁错想要追上去解释,但他还未穿衣裳,一把拽过屏风上的衣袍裹在身上。
“陛下!陛下!”赵清欢咕咚跪在地上,抱住梁错的小腿,大喊着:“请陛下怜惜!陛下!不要走……”
梁错一双狼目尽是不耐烦,冷酷的仿佛冰锥子,狠狠将赵清欢踹开。
“啊——”赵清欢痛呼一声,跌在地上,撞倒了屏风,疼的几乎爬不起来。
梁错冷声道:“来人!”
夜巡的士兵立刻冲进来,梁错冷声道:“把欲图刺杀于朕的贼子,拿下!”
赵清欢大吃一惊,连忙摇头道:“陛下!陛下明鉴啊!清欢没有!清欢没有要行刺啊!”
士兵才不管赵清欢说甚么,立刻将他押解,赵清欢还光着身子,便被五花大绑的推出了营帐,重新押往牢营。
梁翕之听说营地半夜出现了刺客,连忙冲过来查看,便看到光溜溜的赵清欢被五花大绑的押出营帐,地上还散乱着衣裳。
“怎么回事啊陛下!”梁翕之震惊的道:“赵清欢怎么光着?我刚还看到太宰离开了!”
梁错头疼欲裂,伸手压着额角,冷声道:“这个赵清欢!”
梁翕之瞪眼道:“不会是你想要宠幸赵清欢,被太宰发现了罢?”
“说甚么呢。”梁错道:“是赵清欢自己跑进来的。”
梁翕之道:“他自己跑进来?御营内都没有人伺候么?都没有人阻拦?”
一提起这个梁错更是头疼,为了让刘非看到自己沐浴的模样,梁错特意将所有的侍从都遣散,以至于赵清欢随随便便就进入了营帐。
梁翕之摇头道:“陛下你完了,这蹩脚的理由,换我是太宰也不会相信,还等甚么,快去解释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梁错心窍发拧,一想到刘非冷漠离开的场面,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连忙抓过外袍披在身上,也顾不得鬓发潮湿,披散着头发便大步离开了御营,往刘非下榻的营帐而去。
梁错进入营帐,并没有看到刘非,帐中只有方思。
方思惊讶的道:“陛下?”
梁错道:“你家郎主呢?”
“郎主?”方思道:“陛下不是请郎主过去一趟?郎主出去便没有回来。”
梁错来不及解释,看来刘非并未回营地,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刘非的结拜兄长晁青云,赶紧又去寻晁青云。
刘非离开御营大帐,没有立刻回自己的营帐,莫名想要吹吹风,干脆走到营地的演武场上。
白日里的演武场很是热闹,士兵们日常练兵都在此处,但是到了夜间,演武场变得冷冷清清,十足安静。
刘非捡了个台矶,坐在演武场上。
踏踏——
是脚步声,有人来到刘非身边。
刘非抬头一看,道:“北宁侯。”
站在他身边之人是赵舒行,赵舒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着。
过了好一会儿,赵舒行此道:“太宰心情不佳?”
刘非露出一抹迷茫的神色,道:“非也不知。”
赵舒行没问他心情为何不佳,道:“太宰可想饮酒?”
刘非再次抬头去看赵舒行,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赵舒行微笑道:“太宰稍等片刻。”
说罢转身离开,片刻之后又回来,手里拎着两坛子佳酿,矮身坐在刘非身边,将其中一个酒坛递给刘非。
刘非道:“在这里饮酒?为何不去侯爷的帐中?”
赵舒行面色有些为难,道:“我日前曾向你吐露心意,你若去我营中饮酒……不太好。”
刘非点点头,赵舒行又道:“夜色不错,赏月饮酒,也是一桩美事。”
没有羽觞耳杯,只有酒坛子,刘非将酒坛打开,抱着坛子抿了一口。
赵舒行道:“太宰酒量不深,我选的只是甜酒,点到即止,能安睡方好。”
这酒水的确不怎么上头,并不是烈酒,赵舒行怕他宿醉,可谓是温柔体贴了,但他还是估算错误了刘非的酒量,刘非是那种不喝正好,一杯就倒的类型。
咕咚……
刘非头一歪,脑袋里晕乎乎,实在坐不住,靠在了赵舒行的肩膀上。
赵舒行一愣,侧头去看刘非微微殷红,又毫无防备的面颊,他心头狂跳,小心翼翼的侧开身子,用手托着刘非的脑袋。
赵舒行不是习武之人,这个动作令他有些难拿,时间一长手臂发酸,但他仍然不肯放松。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梁错先是寻找了刘非的营帐,又去寻了晁青云,谁也没有见过刘非,最终无奈之下,梁错还去找了赵舒行,但赵舒行不在帐中,梁错便一路在营地中寻找。
他跑过黑漆漆的演武场,很快又退了回来,果然看到了刘非,赶紧大步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