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185)
大司徒疼痛的说不出话来,挤眉弄眼的。
刘非道:“陛下,看来大司徒已然知错了,便令医士给他疗伤罢。”
梁错点点头,还是保持着用手扇风的动作,蹙眉道:“医伤罢。”
医士得到了应允,赶紧上前查看,明眼人一眼便看出来,哪里是二十九板子,四十九都不是这个程度,血糊糊的一片,衣裳还全都黏在伤口上,十足难对付。
医士道:“请大司徒忍耐一二,小臣需先将大司徒的衣裳剥离开来。”
“啊——!!”大司徒惨叫连连。
医士顶着巨大的压力,听着大司徒的吼声,动作麻利的将衣裳全部剪开,终于露出了里面血糊糊的伤口。
梁错还是捂着鼻子,挑眉低声道:“谁下的手?这么大劲儿。”
刘非低声回答道:“青云先生。”
浪错道:“怪不得。”
一般的侍卫行刑,也不会下这么大力气,尤其对方还是方国的大司徒,更需要掂量掂量力度。但晁青云便不一样了,他与大司徒有血海深仇,自然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
“啊!!!轻……轻些!”
“疼啊!!啊……啊!!!”
“嗬……”
大司徒突然头一歪,没了声音。
刘非道:“死了?”
医士连忙道:“没死没死!太宰,大司徒只是疼晕了过去。”
刘非点点头,面容有些可惜,道:“医士,上药罢。”
医士从药囊中拿出伤药,刚要给大司徒上药,刘非阻止道:“医士,不是这瓶,先用非这瓶,是不是更好?”
刘非变戏法一般,从袖袋中拿出一只小瓷瓶,递给医士,医士迷茫的接过来,打开盖子,闻了闻味道,一脸的不解,都是一些白色的颗粒,竟迟疑的舔了一下。
“这……”医士满脸尴尬。
刘非道:“大司徒伤势严重,加之年事已高,还是先用本相这滋补的伤药,厚厚的敷上,再用医士的伤药巩固,医士你看如何?”
家宰一脸迷茫,看向医士,医士支支吾吾的道:“也……也好,太宰体恤下官,是……是臣子们的福气。”
刘非笑道:“谁说不是呢?”
医士仿佛顶着巨大的压力,颤巍巍的将那些白色的颗粒撒在大司徒的背上。
“嗬……”大司徒突然抽搐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双眼好似铜铃一般。
刘非笑道:“你看,本相的伤药有奇效,大司徒这不是醒了么?”
“啊呀——!!!”大司徒又爆发出惨叫:“疼!!好疼啊!疼死我了!!”
“啊啊啊!怎么会如此疼……”
“嗬!!”
他叫着,头一歪,咕咚又晕了过去。
众人看的面面相觑,被大司徒惨叫的后背发麻,梁错嫌弃极了,低声问刘非,道:“你的药是甚么名堂?叫这老东西,仿佛中了邪一般。”
刘非抿着嘴唇,显然是在忍耐笑意,道:“盐巴。”
梁错恍然大悟,伤口上撒盐?
亏得刘非能想得出来,这简直是极致的酷刑了罢!
刘非振振有词的道:“大司徒的伤口一晚上都未处理,总要清理消毒一番才是,臣这剂药虽然猛烈了一些,但的确有奇效。”
医士请示道:“太宰,不知……不知可否为大司徒,继续上药了?”
刘非点点头,道:“那便劳烦医士了。”
“不不不,”医士连忙道:“不劳烦!不劳烦!”
刘非戏耍过大司徒,顽得尽兴欢心,这才与梁错回了方国的宫殿。
刚一回宫,梁错眼皮狂跳,脑仁生疼,兹丕黑父和乔乌衣这两个狗皮膏药,又贴了过来,似乎早就在等刘非了。
乔乌衣道:“听说太宰方才去了大司徒府?”
兹丕黑父嗫嚅的道:“大司徒没……没有难为太宰罢。”
梁错:“……”朕还在这里呢,这两个人简直完全无视了朕。
刘非道:“他想难为非,还差着点手段。”
刘非又道:“二位来得正好,非有事需要你们去办。”
乔乌衣立刻道:“太宰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兹丕黑父也有些跃跃欲试,似乎觉得自己被刘非需要,是很欢心之事。
刘非道:“非想知晓大司徒府邸每个月的开销,每一笔开销,每一笔名录,都要清清楚楚的那种。”
梁错了然的道:“你想抓住大司徒的把柄?”
刘非轻笑:“大司徒的府邸如此奢华,臣不信他没有贪赃枉法,只要抓住他的把柄,便可用这个由头,趁机扳倒整个大司徒党派。”
乔乌衣不屑的道:“这种小事儿,太宰交给乌衣便可,兹丕公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罢。”
兹丕黑父缩了缩脖子,很怕乔乌衣,垂下头来不敢出声。
刘非走过去,拉住乔乌衣的手掌,乔乌衣一愣,随即兴奋起来,目光灼灼然的看着刘非。
刘非又拉起兹丕黑父的手掌,兹丕黑父虽戴着面具,但梁错可以肯定,他绝对脸红了,又是那种羞赧的模样,人高马大的,总是一副羞人的样子,做给谁看?
刘非一手拉着一个,然后两手交叠,乔乌衣与兹丕黑父的手掌自然而然的便搭在了一起。
兹丕黑父狠狠一抖,似乎很是惧怕,乔乌衣则是有些嫌弃。
刘非微笑道:“你们都是新入朝之人,日后与非同朝为官,自当好好相处,要做好朋友,听清了没有?”
兹丕黑父不敢出声,乔乌衣是不愿出声,两个人被迫手拉手。
刘非的笑意扩大,又问了一遍:“听清了没有?”
乔乌衣:“……哦。”
兹丕黑父:“是,太宰。”
梁错:“……”
*
梁错的积食好了不少,他身子底强壮,不消一日便生龙活虎起来,今日便留了刘非一起在殿中歇息。
刘非躺在梁错怀中,枕着他的胸口,感觉真人果然比等身抱枕要强得多,迷迷糊糊便陷入了睡梦之中……
【哗——】
是倒水的声音,水流清澈悦耳,仿佛丝竹之音,不停的敲击在羽觞耳杯之中。
梦境中一片黑暗,唯独有一处亮光,那素衣之人端坐在亮光之中,又在自斟自饮。刘非的耳畔分明有水流之声,那素衣之人的面前,却没有任何杯盏器皿。
素衣之人慢慢抬起头来,脸上戴着那张润白的白玉面具,他微微将手一推,似乎将一只无形的耳杯推到了刘非面前,请刘非用茶。
刘非戒备的凝视着对方。
素衣之人的嗓音还是那般平板且空洞,道:“刘非,为何不听我的?一旦梁错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定会杀了你,你……还不知回头么?”
刘非平静的道:“是么?若梁错知晓我北燕皇子的身边,便会杀了我,那非……便让他一辈子不知晓,岂不简单?”
第83章 真面目
乔乌衣与兹丕黑父去查大司徒府的每月开销名录,他二人一个爪牙遍布方国,一个是方国的国君,想要查询大司徒的开销名录,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
第二日一大早,二人便到了大殿门口。
乔乌衣和兹丕黑父争先恐后的将自己的查询结果交给刘非,刘非展开来阅览,又将名录交给梁错,道:“陛下请过目。”
梁错只看了一眼,蹙眉道:“这般多的粮食开销?”
大司徒府邸奢华,仆役众多,按理来说,花销肯定是不少的,但是大司徒府的粮食花销,实在是太大了,大到离谱的程度。
梁错沉声道:“这般大开销,怕是在……”
“豢养私兵。”刘非接口。
梁错点点头,道:“与朕想到一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