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274)
他指的自然是赵舒行。
赵舒行微微蹙眉,道:“曲陵侯,这乃是误会,其实……”
“别跟我提误会!”梁翕之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说辞,道:“你这个小人!我本已然拿到了牙旗,都是因为你使诈,才从我手上骗走了牙旗!”
刘非更是好奇,赵舒行乃是真君子,之前刘非与他接触甚多,但梁翕之也不算是小人,没必要骗人,所以刘非很是奇怪,这其中到底发生了甚么误会?
梁翕之义愤填膺,道:“他!他们!阴险狡诈,我本已经第一个拿到了牙旗,谁知道,这些人如此无耻,竟假装落水,骗我去营救!”
梁翕之的船只第一个抵达孤岛,毫无阻力的顺利拿到了牙旗,当他们想要拿着牙旗折返之时,突然听到有人落水的呼救声,是从赵舒行的船只传来的。
梁翕之跺脚道:“我当时便是太仁慈了!才会去救他们,结果呢,甚么君子,完全便是小人!竟然是使诈,骗我去救,趁机抢走了我的牙旗!”
梁错听得迷迷糊糊,道:“等等,北宁侯假装落水,骗你营救,趁机抢走了牙旗?”
虽梁错很是不待见赵舒行这个情敌,当时对刘非表白的,也有赵舒行一个人,且赵舒行“假惺惺”的还不需要刘非的回答,试问谁表白不需要回答,那不是痴子么?
但赵舒行就是这样一个痴子,不想做皇帝,不想要回答,仿佛活在旁人不同的世间。
梁错很是很是不待见他,但这时候也有些疑惑,赵舒行的为人,不可能做出假装落水,然后骗取牙旗的事情,若是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早就是南赵的皇帝了,何必现在争抢南赵的掌官?
梁翕之瞪眼道:“正是!”
赵舒行拱手道:“曲陵侯,这件事情,的确是我方有错,我赵舒行给你先赔不是……”
“他承认了!”梁翕之指着赵舒行的鼻子。
就在此时,赵歉堂排开众人,从后面走了出来,刘非敏锐的发现,赵歉堂也是浑身湿透的模样。
赵歉堂道:“侯爷,你不必对曲陵侯道歉,这件事情,并非侯爷所为,而是草民自作主张,常言兵不厌诈,曲陵侯若是怪,可以怪罪小民。”
赵舒行沉声道:“别说了。”
梁翕之气得脸颊涨红,道:“你们姓赵的,没有一个好东西!骗了我还如此理直气壮!”
赵歉堂道:“此乃公平比试,曲陵侯下水救人,可见仁厚,但此次比试,的确是北宁侯赢了。”
他又道:“曲陵侯不要错怪侯爷,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主意,若是曲陵侯有甚么火气,只管冲着我来便是。”
“住口!”赵舒行呵斥。
梁翕之一下子便炸了,冷笑道:“好啊!冲着你来是罢!别以为你是个瘸子,又是个残废,我便不会打你!我今日便把你打成猪头!”
梁翕之冲上去,场面一度混乱,晁青云连忙一把拦腰抱住梁翕之,道:“侯爷,不要冲动!”
梁翕之这么一冲,身后愤愤不平的士兵们也躁动起来,全都跃跃欲试,准备和赵舒行的人干架。
刘非可算是听明白了,看来是梁翕之首先得到了牙旗,但后来赵歉堂落水,梁翕之带人下水救人,哪知赵歉堂并非真正的溺水,趁着梁翕之等人放松警惕之时,把牙旗偷走,以至于这次比试真正的赢家,变成了赵舒行。
晁青云拦着梁翕之,赵歉堂道:“曲陵侯有火气可以冲我来,侯爷甚么也不知情,草民只是看不惯曲陵侯耀武扬威,事事骑在北宁侯头上的模样。”
梁翕之脸色变得紫红,奋力的拨开晁青云,道:“小子!你有种再说一般!老子今日打不死你,就跟你姓!”
晁青云阻拦道:“侯爷,陛下还在面前,不要冲动!”
“你拦着我是罢!”梁翕之气的眼珠子通红,道:“你也向着他!好啊,我就知道,赵舒行是你的老主子,你跟着我,不过是形势所逼,我早就知道你心里一直想着他!那你去跟着他好了!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
“侯爷……”晁青云刚说了两个字,“嘭!”一声,竟是被梁翕之打了一拳,且打在脸上,打得他脸面偏向一侧。
赵舒行大吃一惊,连忙想要上前劝架,刘非一把拉住他,道:“别去。”
梁翕之方才不是有意要打他的,但实在太气愤了,没想到打到了晁青云脸上,打完之后他也后悔了,但是不知如何开口,一时间握着拳头,反而一脸狠呆呆的模样。
刘非眼眸微动,低声对赵舒行道:“你去劝架,反而适得其反……”
赵舒行点点头,的确是如此,梁翕之如今看自己不顺眼,怎么都不顺眼,倘或自己劝架,反而是害了晁青云。
梁错眼看着刘非和赵舒行说悄悄话,心里头酸溜溜,咳嗽了一声,道:“今日比试,本就是游戏,当不得真,不过……”
梁错话锋一转,道:“既然闹出了一些意外,加试一场,也就是了。”
“加试?”梁翕之奇怪的看向梁错。
梁错道:“既然曲陵侯对此次比试不服,那便加试一场,这面牙旗留在北宁侯身边,以今夜为期,只要曲陵侯能夺得这面牙旗,便是曲陵侯取胜,若是明日一早,牙旗还留在北宁侯手中,便是北宁侯取胜,二位意下如何?”
梁翕之道:“好!就怕某些人,不敢比!”
赵舒行点点头,道:“臣并无异议。”
梁错道:“即是如此,如今天气凉,还入了夜,曲陵侯回去更衣罢,小心着凉。”
梁翕之狠狠瞪了一眼赵舒行,转头大步离开,晁青云回头看了一眼赵舒行,拱手作礼之后追上梁翕之,同样离开。
双方散去,刘非跟着梁错下了战船,往曲陵大营而去,刘离抱臂拦住他,道:“自从上了战船,找你不见,去何处了?”
刘非眨了眨眼目,道:“嗯?找不到么?怎么会,非这么一个大活人。”
刘离轻笑了一声,也没有说话,慢慢走近刘非,突然出手,在刘非的腰上狠狠一按。
“啊,嘶……”刘非腰肢本就酸软,被他这么一按,酸疼到骨子里,那叫一个酸爽,连带着膝盖都无力,几乎瘫软在地上。
刘离了然的盯着刘非。
刘非:“……”甚么都瞒不过“自己”的眼睛。
刘离拽住刘非的手腕,道:“今夜跟哥哥睡罢。”
梁错张了张口,但还是眼睁睁看着刘非被刘离拽走,那怎么办呢,刘离好歹是刘非的兄长,朕未来的大舅哥,朕也不好和大舅哥犟嘴不是么?
梁翕之气哼哼的回了营帐,把自己湿透的衣裳扒下来,扔在地上,不解气还踩了好几脚。
哗啦——
没有任何通报,营帐帘子便被打了起来,晁青云从外面走进来。
梁翕之瞪着他,道:“谁叫你进来的?出去!”
晁青云没有退出去,反而上下打量着梁翕之。
梁翕之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自己跳入水中救人,衣裳自然湿透了,从里到外都湿透了,方才一口气全都扒下来扔在地上,此时简直一丝#不挂。
梁翕之双手叉腰,两脚分开与肩同宽,横眉立目,气势汹汹,但这一切都是在他没穿衣裳,坦然遛鸟的前提之下。
腾!
梁翕之的脸面瞬间通红,一时扎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脸色越来越红,一股酥麻爬上来,直窜头疼,羞耻的想要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可是营帐哪里来的地缝?
晁青云率先开口了,道:“主公,小心着凉。”
他走过去,将干净的衣裳拿起来,披在梁翕之身上。
梁翕之被烫了一样,后退了好几步,道:“我、我自己会穿!”
梁翕之窸窸窣窣的穿衣裳,动作很快,速度麻利,晁青云忍不住笑了一声,道:“主公的带子,系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