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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回战国[重生](13)

作者:青鸟的麦穗 时间:2019-01-02 13:29 标签:爽文 重生 随身空间 历史衍生

  苏秦在赵国,出事了。
  在亲卫惊讶地想抬头看看王上发生了何事的时候,齐抿王终于伸出了手,把那份竹筒,拿了起来。
  救还是要救的,但原先的计划里,只是派个人去斡旋一下而已,但小花鸟的一习话,让齐抿王有点犹豫不决。
  收服一个人的心,可要比攻下一座城,还要难,这是自己小时候,爷爷齐威王告诉他的,但那时太小,不懂。
  自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他从来没用过心思,苦心孤诣地去得到某样东西。
  他想到了地府的那一千多年,无论神,还是佛,都在劝告着,要相信命数,要顺应天理,死了就是死了,灭了就是灭了,随缘。
  但他不信,不服,心中的执念深种千年,想让自己,让齐国,有个不一样的结局。
  对,不一样,他忽然有点悟到了小花鸟的话。
  “起来吧,通知匡章老将军,点兵十万,随孤赴赵。”齐抿王站起来,对着那个还跪在那里的亲卫,吩咐道。
  齐抿王率领大军,直接进了赵的边城,在那座辽阔的草地上支起了帐逢,让士兵杀猪宰羊,长居下来。
  自己则拿着马鞭,把此地的一众小大官员,抽打了一顿,占了他们的府第,然后,把他们绑在一辆马车上,由齐使押着,赴邯郸去了。
  赵国大殿上,十二岁的小赵王沉着个脸,看着被绳子捆绑着的臣子和一脸趾高气扬的齐使,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好个齐王,无缘无故侵我赵国土地,辱我赵国臣子,是欺负孤年幼吗?以为赵国无人吗?”
  齐使朝他行了礼,也一脸气愤地问道:“敢问赵王,我齐之苏秦先生,奉我齐王之命出使赵国,却为何遭到贵国丞相李兑的囚禁?数日不给进食,难道堂堂赵国,是没食物招待客人了,还是把人活活饿死这种手段,用上瘾了?”
  小赵王脸憋得通红,自己纵容李兑把亲生父亲和大哥活活饿死在沙丘的事,是他心底最不愿面对的痛和无奈,平日里,赵臣从来在他面前是避讳万分的,今日在这大殿之上,被别国使臣如此以嘲笑的口吻提出来,实在是让他万分的羞恼和气愤。
  齐使秦园云淡风轻地看着赵王,心想,我王上能为救一个臣子提十万雄兵相逼,自己腰杆子硬得很,即便惹恼了你,你也不敢对我如何,看到赵王吃憋,心下更是得意,下巴也微微扬起,看起来更是骄傲得很。
  一个中年瘦高个男人站了出来,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看了秦园片刻,才扯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淡淡道:“看来传言是真的啦,看贵使的长相,再看看苏秦的,齐王冲冠一怒的,都是面容姣好的小白脸吧?”
  一直被憋闷着赵国大殿,像泄了洪的大坝,轰堂大笑。
  秦园瞥了眼长得干巴巴的李兑一眼,立马调转眼光,像被丑到了的样子,无奈地笑笑:“李丞相长得倒是安全,不知若身陷他国,贵国王上是亲率大军去迎接呢,还是在第二日便要立新相,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可是赵国历代王上的美德吧”。
  

  ☆、秋雨中的那个人

  小赵王的脸色更黑了,气得有点发青,自己的王位,可以说父王宠新忘旧才得来的,这齐使,专揭别人家的宫廷秘事,真是可气,若不是顾忌他主子的十万雄兵,真恨不得把他也关起来,活活饿死。
  看了眼能默认自己把亲父王弄死的小王上,李兑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觉得这种提兵去救一臣的彪悍事,还真不是这位善于谋计的小王上能干得出来的,心下竟然对那位傻得颇为侠义的齐王有点好奇。他笑了笑,对秦园说道:“本相留苏秦先生在赵多住几日,实在也是被迫无奈,他即为贵国使者,做出的事却与国书所具不符,实在是对本相不敬,对我赵国不敬,若贵国王上真想迎苏秦先生回去,可否愿意拿出诚意?”
  “如何才算诚意,还请细加说明。”秦园实在不想看他那张风干脸,但没办法,不看不知道他表情中隐藏的坏主意,这实在是对自己一个看脸办事的人最大的挑战。
  “还请齐王亲来邯郸,与我王道歉,并修改国书,按苏秦先生所应的城池数予本相,方可显其诚意,我王必设宴款待,永远交好,可否?”李兑板着脸,面无表情道。
  秦园朝赵王拱手道:“请问王上,可也是此意?”
  小赵王虎着脸,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外臣来之前,我王曾在三嘱咐,在赵国的地盘上,对李丞相的话,务必听之从之,不然的话,一肚子阴谋诡计的李大人可不会放过任何人,连我王也敬佩万分的武灵王都折在他的手下,即便是贵国王上,对李大人,也是言听计从,何况是我等这名不见传的小外臣?我王惶恐,不敢独自成行,若无十万大军护驾,是万万不敢来此的,还请王上谅解,若李大人实在想拜访我王,可随外臣前去,我王在边城,杀猪宰羊,美酒相待,可否?”秦园语气谦卑,但那满脸的讥笑,看得小赵王实在火大。
  自己虽年幼,却也是宫斗科班出身,李兑以权谋私,与苏秦眉来眼去,拿国家公嚣换取封地的事,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此时被外使华丽丽地在满殿大臣前提出来,即便看出来人家是故意挑拨离间,但又不得不有所表示,不然,此事很快便会传至六国,这赵国,到底是我赵王的,还是你李兑的?
  李兑面色僵硬,眼睛却是怒意十足,这齐王傻名闻天下,怎么手下的人,个个伶牙俐齿,诡计多端,他压低声音,怒道:“我赵国事,不劳贵使费心。”
  “当然,赵国事,李兑决嘛,这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外臣懂。”秦园笑得云淡风轻,又在臣大主小的挑拨上加了把火。
  小赵王沉着脸,没有如往常那样,事事决定前,先看看李兑,直接朝国尉吩咐道:“请苏秦先生来。”
  白衣飘飘的苏秦在两个侍卫的押送下,慢慢地走了过来,在看到齐使红黑相间的衣服和使藩时,敛下了眼中的一抹失望,走到殿中央,向赵王行礼。
  “苏秦先生,贵国王上为你提十万雄兵,侵我赵国边城,要迎回先生,对此,先生怎么看?对李相,可有什么误会,要解释?”小赵王抬手请他起来,语气镇静,三言两语,把两国邦交大事,说成了私人误会。
  苦心钻研过帝王心术的苏秦,如何不懂,他言辞恳切地向李兑致歉,表示是自己理解错了王上的意思,一切,以齐国国书为准。
  李兑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多谢王上,外臣代我王,献上一份大礼,还请王上笑纳。”秦园眼观六路,看到赵王趋向平静的脸,忙结束了言语的风刀霜剑,转为和风细雨。
  赵王瞥了眼精美盒子里硕大的夜明珠,看了眼苏秦,轻笑道:“齐王,对苏秦先生,可真是舍得下血本啊,如此大的夜明珠,全天下,也没有几颗吧?”
  “我王说了,苏秦先生,是我齐国的宝贝,如此的珠子,即便万颗,也抵不上苏秦先生的一丝头发。”秦园拱手,一本正经地回道。
  在赵国大殿一片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中,秦园朝苏秦伸出了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出了赵国的宫门,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细细的雨丝夹杂在深秋的风里,带着冰冰的凉意,直接打入人的骨髓。
  苏秦又冷又饿,他看了眼与自己并马而行的上大夫,但这位在殿上还谈笑风生的人,此刻嘴巴紧闭,双眼望着前方,自出了殿,就没再跟自己说一个字。
  苏秦咬住了嘴唇,已经三天未进米水的他,走在这漫天的雨中,觉得如置冰窟。
  在到达赵国边城的时候,前方响起了悠长雄壮的长号声,这是迎接贵客的军乐,苏秦惊讶的抬头,看到了在连绵不断的雨幕中,连绵不断的军队。
  而在那万人中央,那位年轻俊秀的王上,那位骑着白马,穿着蓝衣的贵公子,身形挺拔,面带微笑,双眸黑亮地看着自己。
  他,竟然,以国士的礼仪,迎接自己的归来。
  身困赵宫的时候,他通过自己多年建起的情报网,向外发出两封求助信,第一封送出的,便是发往燕国,发给那位执着落莫书生的手,走向黄金台的燕王,职。
  为了使事情万全的情况下,他才发出了第二封信,发到了齐国,发给了那位天真烂漫,行事怪诞率直的小齐王。
  在心里,他对这个小齐王,没报任何希望,因为,他对他,没付出任何感情,所以,他不图任何回报。
  从赵国发出的信,从赵至燕,只需两天,至齐,需要四天,而今天,正好是自己被囚的第八天。
  他是一接到信,便带领着十万雄兵,来了吗?
  冰凉的雨滴从灰濛濛的天空中坠落,被呼啸的秋风吹到人身上,像有万千条钢针扎过来,冷到血液里,疼到骨子里。
  苏秦透过漫天的雨幕,看到那个矫健的身影打马快速跑了过来,他感到全身无力,两眼发涩,眼前一黑,倒了下来,在落地之前,被一双用力的手臂拦住,跌进了一个温暖无比的怀抱里。
  苏秦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他梦见了那个贫困而羞涩的少年,梦见了那个尝尽了人情冷暖的青年,梦见了也是在那个下着雨的秋天,那位轻轻为他披上一件厚衣的女子,梦见了那个阳光烂漫的春日里,那位豪爽的王,拉着自己的手,走向了那个寒酸朝堂中央的,那座眨眼的黄金台。
  他坐在黄金台上,却看到前方慢慢变暗,一个年轻人披头散发,站在一个黑漆漆的大门口,对着月光流泪,对着冷风怒吼,对着冰雪哀嚎,对着一个抱着婴儿的男子,放声痛哭。
  苏秦感到坐下的黄金台越来越烫,旁边的王递过来一杯美酒,他接过,递到嘴边时,却蓦然发现,杯中盛地,是一杯鲜红的血液。
  苏秦一头从黄金台上载了下去。
  “先生,先生,可是做了什么噩梦?”一道清越浓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秦睁开了眼,一只手抚上了额头,轻轻地拭着那冰凉的汗。
  苏秦在近在咫尺的黑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个无助而惶恐的人,是谁?
  他收回目光,紧紧地,又闭上了眼睛。
  “来人,把姜汤端上来。”齐抿王朝外喊了一声,一小会,就有亲卫把一直温着的姜汤送过来。
  “来,先生,把姜汤喝下,你身体滚烫,小心伤风。”齐抿王端着碗,对苏秦说道。
  苏秦还是闭着眼,身体也一动不动。
  齐抿王扯了扯嘴角,伸出胳膊,一把把瘦弱的书生拽起,让他斜倚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把碗递到了他的嘴边。
  苏秦还是闭着眼,不张嘴。
  齐抿王把碗往前递了递,倒出来一点,但那黑黑的药汁,顺着嘴角,流过细长优美的脖颈,最后,落在了那片白皙性感的锁骨上。
  肌肤白皙细腻,药汁浓黑苦涩,像洁白的花朵,不小心溅上了一点黑泥,让人有种冲动,想去把那点黑色,弄干净。
  齐抿王咽了口唾沫,他突然觉得有种急燥莫名其妙地袭来,这让他身体有点胀,他很想尽快解决,把这碗药捏着他的鼻子,灌下去。
  但他腾不出手,最要命地是,心里想得很不地道,但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人听起来很暧昧。
  “若先生再不张嘴喝,孤便要亲自喂了,嗯?”
  声音低哑暗沉,在这紧密相偎的姿态下,更显得调笑与捉弄齐飞,欲念和暧昧共长,这种酥酥麻麻的气氛,让怀中的人眉头紧皱,他迅速睁开眼,飞快地抢过王上手里的碗,仰头,一饮而尽。
  “臣,谢王上,让王上费心了,臣惶恐。”苏秦挣扎着坐起,对着齐抿王,行了个大礼。
  齐抿王看着这个跪伏在自己面前的书生,身形单薄得像这深秋中的一片落叶,好像正飘浮在狂乱的秋风中,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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