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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183)

作者:琉小歌 时间:2020-11-28 08:41 标签:

  景决将童殊放到床榻上,抬手解开挂钩,青碧帷帐如水般滑下阖起,围出独有二人的方寸天地。
  童殊一身绯裙躺在青碧色丝缎间,襟口大开露出里面绯光润泽肌肤和隐进衣襟里一段柔韧的腰线,面上亦是一片绯色艳丽,乌发铺在枕边,双眸点漆般浓郁,新洗的被褥有阳光的清香与百花熏香,暗香浮动中隐隐有微热的汗意。
  景决解了冠,万千烦恼丝好似随那青丝散开,心中只剩温柔情意,他凝视着童殊,两人长发交缠在枕席之间,他将童殊两手抵按在枕侧,用烧着火的嗓音问道:“童殊,你确定?”
  “臬司大人竟也有不够果断的时候——”童殊软软的揶揄了一句。只可惜他声音似浸了水般柔媚慵懒,反诱得景决一口便咬住了他那还要再说什么的两片红唇。
  而后,童殊便再说不出什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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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到某一刻时,童殊其实已经意识迷离了,他眼角泪光潋滟,身体呈现出完全打开的交付之态,他们彼此都顿了片刻,郑重地等待着那一刻。
  仿佛旖旎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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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攀骨上升的疼痛袭来时,童殊紧咬的唇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吟,能缓解疼痛的上邪心经也顾不上念了,只在半清醒半迷醉间忍耐着克制着。然而再疼,他的手却始终环着景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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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更叫景决心疼得焦灼,心乱如麻,他不住地低声哄着:“殊儿……不怕……很快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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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殊于喘息间温柔地反过来劝景决:“五哥……我不怕的……”
  额角滑下的冷汗有的落入薄衾间,洇湿成朵朵暗花,有的被心疼的吻细细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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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衫凌乱地滑落到幔帐外,围帐里渐渐涨满喘息。到后来,童殊仿佛被掐着腰钉在了床上,一次次颤抖着差点失声叫喊,却又被堵住了唇舌,他脑中烧出漫天烟火,眼前阵阵白光,白净的一只手无力地滑出幔帐,于无人可见处一下下收紧,将床单攥出旖旎的褶皱,而后又被身上之人的手追出来,交缠五指地握进幔帐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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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说:这章两处伏笔,一个是仙女姐姐说到了景决的金丹,一个是陆殊的剑。


第109章 魇足
  千里姻缘一线牵,
  碧桃花下凤鸾交。
  笠泽湖畔的宜城,初冬花灯节的街尾, 月老祠前的碧桃花树下, 两位男子依偎而眠。
  在他们身边卧着一只色泽乌黑的山猫,它来寻彻夜未归的主人,寻到之后见叫不醒,便默默在守在一旁。
  在他们不远处, 坐在两位小仙女, 她们等了一夜,眼见天快亮了, 然而镜花水月仍被剑气屏蔽, 连主镜仙女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仙女妹妹问:“姐姐,要提醒他们该出来了吗?”
  仙女姐姐道:“不必了,那位仙君知道轻重的,我们再等等吧,给他们一些时间。”
  镜花水月的梦境之中, 天色停留在日暮黄昏,屋外的小院落了大半日的花瓣雨仍是飘飘扬扬,地上的落红不多不少原封不动还是铺成最初旖旎的纹路。
  居室里青碧色的缦帐以固定的频率轻轻拂动, 床帐已被景决重新挂起, 一帐的潮湿暧昧随着挂起的帐子散开, 但粘在帐内的情.潮仍是浓郁,微热的湿热气息萦绕不去,显示着之前这帐里面是何等令人面红耳赤的情景。
  此时云收雨歇, 床上只躺着一个正慵懒沉眠的俊美少年。
  童殊已经沉沉睡去,他脸朝外侧趴着,面上的潮.红未褪,鬓边的细汗被擦干了,汗湿的发缕贴在额角,他的唇微微张着,好似在睡梦中要将方才的窒息补回来一般。
  十九岁的陆殊本就生得偏向柔美,此时最富有英气的双眸闭上,眼角眉梢染着餍足之意,整个人愈发显得柔软。
  景决静静坐在床边看着童殊,他哄童殊睡着后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黄昏,山间的凉意已重,他替童殊掩好了被褥,自己却只着单衣,他数着童殊细细的呼吸,缓缓将自己持续了半日的亢奋平复。
  滚烫的热意退散,心底的情意却更加黏稠,夙愿得偿一朝纵欲过后,这个坚冷的剑修少有的溢出轻松和温柔的气息。
  这是一场梦,他想,如果梦可以不醒该多好。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童殊的脸——这是他记忆里十九岁陆殊的模样。
  此时的陆殊还是那个尚且未入魔,恣意的笑,洒脱的玩的少年郎。
  能够以十九岁的自己与同样年纪的陆殊做一场这样的梦,他想:上天待我已然不薄,我不能太贪心。
  这一场梦已经足够支撑我面对未来无尽的日夜。
  想到这里,他突然忍受不了地垂下头,这让一向高高在上的臬司仙使看起来竟然有些丧气。
  景决在戒妄山地牢里见过无数人痛苦的样子,或是悲惨、或是崩溃、或是毫无自尊。
  他不允许自己那样。
  此刻他内府里翻江倒海、山崩地裂,而他没有让自己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只僵直地垂着头。
  他清醒地告诉自己: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梦总是要醒的。
  世人都道臬司仙使高贵清冷,没有人知道在那五十多年的日夜里,他每一夜被心魔纠缠着,做着难以启齿的春梦。
  一场接一场的春梦,一年接一年的沉沦。
  在那一场场极致的爱恋里,他一个人演绎着两个人的恩爱与热烈,现实的得不到,与梦境的极致欢好,叫他越陷越深。
  他知道自己内心有多少可怕的念头,他并不如表面那般看起来那般无懈可击。
  而这一切,都是自十九岁的这天开始的。
  这是他苦涩的开始,也是他甜蜜的开始。
  尽管这一天生起了心魔,他还是喜欢这一天。
  唯一的遗憾是——这一天他没有留在北麓小苑。
  他无数遍地设想过,如果他留了下来,勇敢地向陆殊表白,哪怕陆殊拒绝他厌恶他,他也要死皮赖脸地将人哄着娶回景行宗。
  是不是后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是不是陆殊就可以安安静静做他的妻子?
  是不是修真界就不会出现那些事,而他也就不必布这个局……
  那个一直折磨他的问题又冒出来:律规高于生命,是否有什么更高于律规?
  他沉沉地凝视着童殊此刻香甜的睡颜,蓦然萌生一个念头:我难道就一定要做臬司仙使?
  自此,又多了一个问题要日夜折磨他。
  景决内府里神识激荡,看向童殊的神情却是温和宁静,他看到童殊睡梦中满足地抿了一下唇,不自觉的,他冷毅的双眸里染上了浅笑。
  在常年的修剑之下,他早已是一个没有多少柔情的人,但他居然做到了把一身的温柔都抽离给了童殊,自己留了一身冰冷的盔甲。
  他抬手,轻柔地理着童殊额角的鬓发,一个简单的动作他都耐心地仔细做了许久,久到童殊那片每一根头发丝都被他理的整整齐齐,他才沉沉道:“童殊,如果当真有那一天……”
  那一天要怎样?他却说不下去了。
  他一直执行的计划,他一直自诩的理智,其实早在童殊一颦一笑间变得脆弱,此时犹如大厦倾覆,震得他内府山崩地裂。
  然而现实还是在残忍的警告他——你在自毁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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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殊元神不稳,半日的情.爱耗尽了他的心力。
  他此时睡得极为香甜,连梦境也忘记去支撑,只勉强将室内场景维持着入睡时的样子。
  气流以单调的频率浮动,罗帐轻荡、细风扶摇,乍一看宁静舒适,时间一久便显得单调诡异。
  像是在一声声地告诉景决,这只是梦境。
  景决又坐了许久,久到镜花水月外的仙子急的就要敲打镜面时,他俯身附耳对童殊道:“殊儿,我们回家。”
  童殊对景决的气息已完全信赖,睡梦中他安静地任由景决打横抱起,依偎进景决怀中。
  “殊儿,我们回家。”在迈出北麓小苑时,景决又说了一遍。
  童殊迷迷糊糊听到了,但他实在太倦了,无力去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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