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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151)

作者:琉小歌 时间:2020-11-28 08:41 标签:

  然而已经来不及捡了。
  大殿之外,甘苦寺如今的住持一痴大师,已经引着贵宾踏着青石阶徐徐而上,两侧僧人夹道诵经相迎,热热闹闹,十分隆重。
  众人已行至大雄宝殿门前,一痴大师做了一个“先请”的动作,请宾客中的首座先进。
  那首座却推辞不肯进。
  这一痴大师,红光满面,慈眉善目,配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颇似弥勒佛。
  与他谦让之人,长身玉立,穿一身金边碧色锦服,白玉为带,修眉凤目,神清目朗,说话谦谦有礼,叫人看了很是舒服。正是本次大典的重头嘉宾,当今修真界第一仙门青凌峰的宗主傅谨。
  一行人装模作样的你谦我让,好半天分出尊卑长序,在一嗔大师的极力邀请下,由傅谨领头往大殿里走。
  先前监院执事僧慧灯走在前头引路。
  他有心想要攀关系,目光时不时溜到身后去看不远处的傅谨,冷不防踩了东西,脚底打滑。
  低头一看,是一块香焦皮,心想哪个该死的,敢供品吃!顾念此时人多,忍住了骂人的冲动,脸色已是煞黑。
  再走两步,脚上又踩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方才那块香蕉皮里的香焦。竟然不是偷吃,为何作践这些果子。他抽了抽嘴角,强忍住不能发作。
  又走两步,看见了一个桃,一个苹果滚在案下。这回再不可能忍得住,猛地拉过最近的小僧,压低声从齿缝间漏出字:“你们眼睛是瞎了吗,这许多果皮果子没看见!”
  那小僧一看地上几块果皮和散落的水果,脸登时就吓白了,哆嗦着小声解释道:“方才没有的。”
  “还顶嘴!”说着一个脑刮子就要抽过去。
  他出手凶狠,这一扫,非要叫人去一层皮不可。
  小僧怕得发抖又不敢躲,闭上了眼睛。却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疼痛。
  天外飞来一颗小杏正好砸中慧灯手腕,慧灯没防着庙里有人敢跟他动手,一时不备失了手,循着那杏核飞来的方向,低喝道:“哪个没长眼的,出来!”
  却有一个清亮的声音自高处传来:“竹竿和尚,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打人?明明是我看这些果子成色不好,替你捡出来,你怎么不谢我,反而生气要打人?”
  慧灯抬眼望去,只见香案上头红漆的横梁上面,那位青凌峰来晚的小公子一袭碧衣,一脸嬉笑,单手拿着一颗新鲜果子,正一颠一抛玩着。
  慧灯正要喝斥,想到对方是青凌峰的人,压住了话拿眼去瞧傅谨,见傅谨脸上没有任何异色,一副事不关已的姿态。
  他倏然间想到什么,猛地回头去寻小公子衣上的金边酒醉芙蓉绣纹,果然已经没有了。
  已是心知着了那小公子的道,不仅没讨好成青凌峰,还惹得一身骚,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在场宾客众多,慧灯只得维持着慈眉善目道:“小公子,这里不是玩的地方,你快下来。”
  童殊懒洋洋单膝支起,掌心托着下巴,笑眯眯道:“竹竿和尚好凶的,我害怕,不敢下去。”
  慧灯的强撑着伪善面目,道:“佛门慈悲,你下来,速速离去,没有人会为难你。”
  他说着,使了一个眼色,旁边拿着戒杖的僧人会意,向童殊拉起了一个包围圈。
  童殊受到惊吓般道:“刚说不为难我,现在就叫人拿戒杖来打我。出家人不打诳语,又是哄骗我,又是欺负我,当着众人之面就已这般无耻,私底下却不知更是如何表里不一,你们甘苦寺如今这么不要脸的吗?”
  他这一段话,语气骄俏,形容委屈,听着声音不大,却是借着灵力一字一句传到了大殿外头。
  这下全部人都听到了,不由人群微有耸.动,探头探脑地想一看究竟。
  迎面进来的一痴大师冷不丁遇着这变故,红光满脸的脸几不可察的抽动了一下,向慧灯投去了一个隐晦的目光。
  慧灯会意。
  既然这事已掩不住,不如在就众人面前寻个由头将此这小公子料理了,他正色道:“小公子此举实在对佛祖大不敬,念在小公子年少,我们甘苦寺不追究你今日所行所言,还请速速下来。若再不下来,我们可就要让戒律僧来请了。”
  童殊朗声道:“据我所知,甘苦寺开门渡天下人,从来没哪一条还罚香客的。你们方外之人管方外之事,凭什么管到我头上?我来此处见佛祖天经地义,连皇帝都管不着我,你凭什么管?再有,我哪门子不敬了?!我心中对佛祖敬奉之心只怕比你们不假。你们拿不好的果子当供品,我仔细地替你们一个一个把不好看的都挑出来的,你们不谢我便罢了,居然还凶我?!恶和尚可真是厉害,一句话就想断定我的心思?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知道什么!”
  慧灯看这小公子一股傲气,人美如玉,原只当这小公子不过锦衣玉食养出来的草包,没想到竟如此伶牙俐齿,他原是想给对方安个罪名才好下手,反被倒打一耙。
  他被噎得怒火中烧,只恨不得立时便撕了那小公子的嘴。厉喝一声:“哪来里来的无知小儿,竟敢在这等大日子来扰佛门清净!还不速速下来!”
  慧灯这一喝,推出了无形的威压,若真是凡人少年,肯定要被压得喘不过气倒地不起,然而那小公子却又嚷起来:“啊!恶和尚欺负人!竟然不声不响出手打我!啊,你们甘苦寺真的不要脸了吗!”
  慧灯听得此言,又见在场之人全都意有所指地看向他,一时脸如火烧,气得面如紫肝,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来我寺中,自然要守我寺规矩。我原当你是无知少年,现在看你满嘴胡言,乱扔供果,欺辱佛神,挑衅佛门,扰乱清净,原是一个恶根深重之人,我今日便慈悲为怀,渡一渡你。”
  说着一扬手,四周戒律僧得了指令,从四面八方来拿童殊。
  在场有各大仙门,见此变故各怀心思。
  有的看热闹不怕事大,有的冷眼旁观事不关已。
  一时全场几千人,竟无人言声,诺大的大典会场安静无比。
  只见那小公子见此局面,竟毫不以为意,嘴上毫不示弱道: “要打我还敢说自己慈悲为怀?直是可笑,可耻,可恶!”
  他说完笑眯眯举起果子,垂眸仔细瞧了一眼,不知又发现那果子有什么问题,他十发嫌恶地一手抛了。若非场合不对,倒真像个不知疾苦的少年郎了。
  然而危险已向那小公子靠近,戒律僧已围到近前,阵仗摆起,威严非常。
  一直没说话的一痴大师,这才缓缓开了口道:“小施主,佛门慈悲为任。今日念你年少无知,此时退去,为时不晚,我等以渡人为己任,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童殊冷眼扫向一痴大师。
  这位一痴是一字辈,乃一嗔大师同门师弟。
  童殊少时在一嗔大师身边时常见过这位。这位素来慈眉善目,老好人做派,管着一寺常务,博得上下一众好名,却从未给一嗔大师禅房里的油灯换上些不会断的灯芯,也不知给一嗔大师换上些暖和些的被褥。他曾问起,那时此人只道一嗔大师带头苦修,他身为师弟和下属不得干涉逾越。
  凡此种种细枝末节之事,叫童殊对这位颇有微辞。
  此时童殊见一痴大师身着净白僧服,在一痴周围十几位有僧务在身的高僧亦都是身着净白僧服。
  半日而来,见着的十八罗汉、普通武僧、扫洒小僧等做事修行的皆是穿的素灰僧服。
  哼,果然是脸都不要了。
  管事的都是净衣系,做事的都是素衣系。
  身位高位,带头享受,却让身在低们的吃苦修行,就这般还敢自称以渡人为任!
  还有什么脸面做一寺住持?
  童殊冷哼一声道:“口口声声慈悲,全都是做给人看的假慈悲,说着要放我一马,却又空口白牙定我罪。我原当只是那竹竿和尚坏,大和尚也坏得很。”
  他说完,手指点向那些净衣系的高僧,高声道:“你们这些高僧一个个吃穿金贵,比富贵人家也不差了,甘苦寺以苦修著称,你们这般,哪还有半分甘苦寺僧人的样子?一个个说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心思肮脏,心中哪还有半分佛祖?还想渡人?怎么渡?收了银子才给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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