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开国风云(62)
林翊笑,“你做叔叔的,理当教导他。”
林靖嘿嘿一笑,故作大方,“大哥哥,你放心吧,尽管你总是欺负我,我也不会记恨你的。”
“哟,我家靖哥儿可真是心胸开阔啊。”
“那是。”林靖小小声问,“大哥哥,你出远门,除了想大嫂嫂、想小侄儿,有没有想我啊?”
林翊反问,“你有没有想大哥哥?”
“想了,我每天都想呢。”林靖嘴巴生的乖巧,很会说些甜言蜜语,“我很盼着大哥哥回来,也很担心大哥哥不在,我看不好家,辜负大哥哥对我的期望呢。”
林翊一笑,“我在外面就想着,有我家靖哥儿在,家里是不用担心的,靖哥儿一定能给我看好家。”
林靖本就是个自信过头的性子,听林翊这样说,立刻高高的扬起小脑袋瓜,骄傲又大声道,“这还用说嘛!肯定的啊!”
“我还想,出来一趟,给我家靖哥儿带些什么礼物回去靖哥儿才喜欢呢?”林翊故意道,“出门的时候都忘问了呢。”
林靖撅着嘴巴,“大哥哥若是平日里对我多加注意,哪里还用问呢?是不是以此为借口,根本没给我带礼物回来啊?”一想到根本没礼物,林靖简直要气爆了。
林翊浅笑,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小玉坠在林靖面前晃了晃,林靖伸手抓住,见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玉兔。林靖自己是属兔子的,捉在手里玩儿了一会儿,开心的问,“大哥哥给我的?”
“在襄阳的时候偶然得了一块儿不错的羊脂玉,想着我家靖哥儿喜欢羊脂玉,就请那里有名的工匠雕了这只小兔子。”
林靖把小玉兔握在掌心,喜笑颜开,道,“只要大哥哥心里记着我想着我,就是送我根草,我也高兴。”
哄了林靖高兴,林翊问,“昨日我叫你去看望陈公子,如何了?”
“大哥哥带了个野心家来,还问我如何呢?”林靖道,“他说喜欢看杂记,我就令青松去书房找了些杂记,连带着笔墨纸砚,都送了一份。其余的,就没再吩咐什么。”
“就这样,不错。”林翊道,“医术的事先停了,你现在就好生研读举业文章,学医什么时候都可以学。”
林靖道,“又不是呆子,举业文章有套路可寻,我现在还小呢,慢慢学也来得及。大不了一起学就是了,为了大哥哥的心愿,不会耽误的。”
林翊无奈,“你就不能乖乖听话?”
“我有自己的脑袋,当然跟大哥哥想的不一样了。”林靖歪着小脑袋道,“有些人喜欢弹琴,有些人喜欢书法,我就喜欢学医。”
“不准耽误功课,我每天都会查,你功课跟不上就把学医的事儿停了!”
林靖心说,大哥哥可是比大姐夫难对付多了,便道,“那大哥哥也不准不讲理,故意为难我。不然,我可是不会服气的。”
林翊叹口气,“我就盼着你大嫂子生个女儿了?”
“啊?”林靖微惊,“大哥哥喜欢女孩子啊。我喜欢小侄儿。”
林翊冷笑,“生个像你这样的,两个人一块儿气我,我得少活十年。”
林靖嘿嘿笑了两声,伸出小手去捏林翊的鼻子,跟林翊闹着玩儿。林翊拍掉他的小手,说,“还有件事说给你知晓,夏立明的缺已经下来了。”
林靖问,“这么快?”
林翊含义不明的瞥林靖一眼,“以为把夏立明的履吏送到吏部打声招呼就没事了么?”
“难道现在吏部就敢不给咱家面子?”林靖挑起半根淡淡的眉毛。林太后还在慈恩宫活的好好儿的,林家嫡支袭公爵,子侄在宫内为太子殿下伴读,若是这样的林家连一个小小知县的缺都不能搞定,当真不用活着了。
“那倒不至于,不过,夏立明的缺不是很好。”林翊道,“是金陵府下面的一个县,叫丰饶县的。”
林靖眼睛一亮,“就是先时出现暴\乱的那个县城,当时的知县升了金陵知府,原金陵知府被调入帝都为帝都府尹。”
林翊点了点头,道,“如今的金陵知府相当的了不得,上任不过两月,又处理了一批拐卖幼童的案子。陛下再次下令嘉奖。李知府已在陛下眼前挂了号,这人的前程,指日可待。”
林靖眼睛向上挑起,露出一抹嘲讽,“丰饶县的暴\乱本身就很可疑,陛下不加惩处,反予嘉奖,简直令人不能理解。这个姓李的,官路不正!”
林翊赞许浅笑,林靖忽然茅塞顿开,轻呼道,“大哥哥,便是因此,你才将夏先生安排在丰饶县吗?”
作者有话要说:停水停电的苦逼日子~~~
☆、50晋江原创发表
唐学士巧点昭德帝,小牛子展角露峥嵘
林翊亲自跟许尚飞说想留外甥多住一段时间,许尚飞想了想便同意了。
许尚飞回房还想着如何与妻子说呢,不料林淳一脸心忧的率先开口,道,“我听四弟说大同不大太平,要不要咱们暂且把念哥儿放在府里跟四弟做个伴。待咱们在大同安顿下来,再着人来接念哥儿过去如何?”
许尚飞坐在榻上,接了茶来喝,一面问,“哦,四弟都跟你说了什么?”
林淳便将林靖的话悉数对丈夫说了。许尚飞对林靖的所作所为简直无语,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私下,许尚飞再三对大舅子林翊道,“还得请翊弟多加教导许念,切莫太娇宠于他。”
当然,许尚飞对儿子也有教导,“你小舅非要留你住着,我便同意了。你要懂规矩,遇事多请教你两位舅舅,知道么?”
许念从头到脚透出欢喜来,忙道,“是,儿子记得了。”
“就按照如今的进度,功课不许落下一日。”许尚飞道。
“是,儿子记得了。”
许尚飞道,“行了,去瞧瞧你娘,看她可还有什么话要交待你?”
林淳说的都是琐碎的事,“我想着并不久住,就没给你带太多衣裳。好在你舅母是个最周全不过的人,待你小舅裁冬衣时,你跟着一并裁就是了。”
“你小舅身子不好,你多让着他,多照顾他。”林淳笑,“舅舅家跟自己家是一样的,你有事也只管跟你大舅、小舅说。多注意身子,天热别急着去衣,天冷要知道加衣。你身子好了,父母在远方就能放心了。”
许念悄悄的从袖子里摸出一根钗来,不算名贵,却也有几分朴拙之处。许念递给母亲,说,“母亲,你寿辰要到了,儿子在外头给你买的。小舅说是黄花梨木雕的,我瞧着还好看,就买来给母亲做寿礼。”
林淳接过,问,“念儿,你买东西,哪儿来的银子呢?”许家子弟家规严明,许念因是嫡子长孙,许尚飞在教子一事更加严厉,许念平日里根本没有月钱之类的零用。
林淳略一思量,问,“是你小舅给你买的吗?”
“不是,要是用小舅出银子,岂不成了小舅买给母亲的么。”许念小声告诉母亲,“是我赚来的银子。”
林淳大惊,忙问,“你怎么赚的?”
“就是抄书啊。”许念道,“小舅找了书叫我抄,抄来的书,我们拿去铺子里寄卖,这样就有银子了啊。还有小舅有许多东西要整理,小舅懒得自己弄,就叫我帮他做,小舅也会给我银子,不过,我没要。”
林淳不禁心酸,家大业大,竟然叫儿子去抄了书来卖给她买钗,一时伤感,不禁落下泪来。许念手忙脚乱,不解道,“母亲,你怎么哭了呢?儿子叫母亲伤心了吗?”
“我是高兴啊。”林淳拭去眼泪,搂住儿子,“母亲给你留些银子,你放在身边儿,若有个急用,也方便呢。”
许念摇头,“叫父亲知道,定会生气的。何况,小舅也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要自己有本事,怎么能总用家里的银钱呢。”
林淳又是欣慰又是难过,搂着儿子,细细的说了许多话。
许念有林靖指点,现在很会讨父母的欢心。譬如,父母要去大同府,许念还知道叫了执事的婆子与管事,问一问行礼可收拾齐备之类。
许尚飞对妻子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林淳听这话不顺耳,问,“四弟是朱还是墨啊?”
许尚飞赔笑,“念儿跟四弟学些人情世故也不错。”
许尚飞夫妇离开不久,夏立明来了一趟公府,林翊不乐意见他,便是林靖与舒静韵招待的夏立明。这师徒两个联手,夏立明来了一趟,得了他们介绍的两个师爷,满腹感激的回了家。过得几日,夏立明便也收拾行礼、拖家带口的去丰饶县赴任。
倒是宫中,昭德帝对新任金陵知府李泽的能干颇为赞赏,对唐赢道,“李泽是个能吏啊。”
唐赢微微一笑,“陛下此言,叫新任帝都府尹无地自容了。”前金陵知府甄宪被调入帝都为帝都府尹,原丰饶县知县李泽方补了金陵知府的位子。至于丰饶县暴\乱之事,李泽升官之事,唐赢并没有多提。
昭德帝一愣,道,“御前对答,甄宪瞧着并不是无能之人。”
唐赢躬身,并未多言。
金陵城。
司徒三张彪等人度过了金陵城最艰难的岁月,所有手下的乞丐都禁在院里不得出门,一群人喝了一个月的稀粥,才躲过了这场浩劫。
陈枣着人给张彪送了张字条,张彪舒了口气,与司徒三几个道,“风声总算过去了。”
司徒三接过字条,道,“那我们能出去了吧。”
小牛子站在司徒四身后,伸出手指暗地里捅了司徒四腰眼一下子。司徒四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瞪小牛子,“你戳老子做什么?”
小牛子在讨饭上很有一手,因业绩出众,受到提拔,已经升格为小乞丐头目,如今在司徒四手下做事。小牛子黑着一张看不出模样的小脸儿道,“四哥以前不是跟我说陈枣狡猾,不能轻信么?”
司徒四心说,是你跟老子说的好不好?老子哪里跟你说过这种话?不过,司徒四也有几分浅显心眼儿,他眼珠一转,瞪小牛子一眼,没好气道,“彪哥难道想不到这里?闭嘴!”
小牛子闭嘴了。
提心吊胆的过了这些日子,张彪干这行,本就是个疑心极重之人,经小牛子这样一说,张彪更怕陈枣人动别的心思。将手往桌上一压,张彪望向小牛子,道,“小牛子说的有理。”
小牛子立刻道,“我愿意替大哥先带着小的们出去探一探,若还有人抓乞丐,我也能派人回来给大哥报信儿。”
张彪眯着一双眸子盯着小牛子片刻,忽而一笑,道,“好!你就带人出去探探吧。”
司徒四道,“彪哥,我跟小牛子一道去。”
张彪心里有了底,笑,“小牛子,你听着你四哥的。”小牛子来的时日尚短,张彪倒是信得过司徒四。
司徒四与小牛子叫了几个机伶的乞丐,出门继续老营生。
司徒四与小牛子坐在远处茶馆里,瞧着这几个乞丐乞讨,自己还四下张望,生怕会有官兵来捉,司徒四时刻准备着撒腿逃跑。
小牛子看司徒四有若惊弓之鸟,牵一牵嘴角,问,“你这么害怕,跟我出来做什么?”
司徒四白小牛子一眼,“谁叫你自己跳出来冒头的!妈的,老子若遭了秧不踢死你!”说着,底下就踢了小牛子一脚。
小牛子伸手扫一下腿上被司徒四踢到的地方,白司徒四一眼,“你也就跟我耍耍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