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只小猫咪(90)
霍潜困兽一样团团转了一会儿,霍然出门。
糯糯: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吃完扔?怎么办,我该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当小母猫吗?那假酒他吃了不管用,我是不是得另想一法把他迷倒。
迷倒……他刚才真特喵的迷人,带劲……屁股好疼。
霍潜出门不过几个呼吸,竟又进来了,手上提着一个蒙着黑布的鸟笼。糯糯揉屁股缩在床尾,一副残花败柳的模样,睁着无知又好奇的双眼看霍潜。
霍潜把鸟笼放在床头,俯身问糯糯:“你是小公猫还是小母猫,是糯糯还是米糯糯?”
糯糯一脸问号,心说自己应该坚守阵地不动摇,哪能自己扒自己的皮。他迎着阿娇审视的目光,硬着头皮惴惴道:“哥,哥夫,我,我是小母猫米糯糯呀。”
霍潜面无表情“喔”一声,单手就把糯糯从床尾捞出来抱到自己腿上,把玩他吓到冒头的猫尾巴:“原来你是爱勾引哥夫的小母猫呀,你将来怎么跟你哥哥交代,说你睡了他的男人呢?”
“不是,不是这样的。”糯糯词穷,低头做企鹅。
霍潜轻叹一声,捡过地上的衣服擦糯糯潮湿的尾巴根,调侃道:“这么喜欢哥夫?”
糯糯被自己断了后路,撂下一句“喜欢”便羞耻地想逃。奈何霍潜抱得紧,他便只能埋头在男人肩膀上,不让他看自己的脸。不料一眼望到男人背上斑驳的抓痕,只好闭眼,下巴扣在霍潜肩膀上装死。
可是霍潜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小母猫,霍糖是谁的儿子?”说罢他又追加:“别答错了啊,爱撒谎的小骗子家庭地位低。”
糯糯浑身一震,不知道霍潜葫芦里卖什么药,开始春秋笔法:“当,当然是我相公的。”我相公就是你啊混蛋霍潜。
“相公是谁,是我吗?”霍潜双眼微眯。
糯糯只得矢口否认。
霍潜又有气到跳脚的趋势,可抱着一只死命把头往他肩膀后伸,大有要跳过他肩膀逃命意味的小猫精,只能将气恼化作轻飘飘两巴掌。糯糯惨兮兮捂屁股,迎来又一个灵魂拷问:“愿不愿意给哥夫生孩子?”
糯糯猫耳耷牢,被霍潜的连环追问搞得紧张不已,仿佛一个拿到试卷却一道题都不会做的小渣渣,语气中的不确定因素扑出屏幕:“不,不愿意?”
话音刚落,小骗子糯糯被丢进床里。霍潜起身提过搁在一边的鸟笼,隔着黑布问两只婆婆鸟:“你是小公猫还是小母猫,是糯糯还是米糯糯?”
糯糯捂着腰,两只眼睛都是“阿娇气疯了吗”的惊恐形状,还没站稳就听得鸟笼里传来娇俏的应答:“我是糯糯呀,我是小公猫不是小母猫。”那口气,那断句方式,模仿得惟妙惟肖。叫人一听就知道本尊是谁。
糯糯头皮发麻。
霍潜接着问鸟:“霍糖是谁的儿子?”
两只婆婆鸟争着抢答: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我刚才不是让他叫你爹爹,你还应了吗?”
“我活十七年,是过得浑浑噩噩,但也就只有你一个男人。合着你今晚三催四请不来是嫌弃我有四个月没和你一道,怀疑我和别人花天酒地生孩子去了。”
还有什么“两口子”“自力更生”之类的私房话儿,通篇的打情骂俏,一派的旖旎春情。
糯糯裹牢自己的小被子,内心有一千只土拨鼠在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什么时候扒皮了自己?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怎么这么老实?我还说了什么我不会全说了吧?天要灭我小猫咪。
两只婆婆鸟很快就告诉他自己还说哪些话了,一齐引吭高歌:“我愿意再给你生孩子!”
这个“再”字格外热情饱满、情绪高涨、真情实感、不容错疑。
糯糯尖叫一声钻进被子里变成一只缩头小猫精。藏好自己后化成原形,抱着被子逃到床尾。从霍潜的角度看酷似挟被逃跑的大耗子。
霍潜把两只录音机丢回柴房,回来找撒谎成性的猫算账。他戳戳床上小小的一团,气到想笑:“出来。”
糯糯呜呜呜:“不出来,我没脸见你。”
“你个背信弃义的小混账还有脸拒绝我?”霍潜咬牙切齿,“出来!”
糯糯浑身一僵,低着头伏着腰从被子里爬出来。毛发凌乱,怂不拉几的一只猫在霍潜腿边伏倒,好不可怜地吸鼻子:“阿,阿娇。”
“现在是‘阿娇’,不是‘哥夫’了?”霍潜一只手搭在他脑壳上,理他头顶一团又一团的呆毛,“为了偷种才接近我的小细作,嗯?”糯糯大势已去,丧失狡辩的能力,垂头耷脑唔一声。没被撸几下就死狗一般整个贴在了褥子上,变成了丧失理想的一滩猫。
丧着丧着便到了伤心处,猫脑袋塞进枕头底下开始啜泣,只给霍潜留了一只圆溜溜毛茸茸的猫屁股。霍潜屈指弹他一下,这货由小声哭泣变成伤心欲绝大嚎:“你知道我是糯糯了呜呜呜,你也知道我骗你种了,你以后都都都都……”偷种小细作心如死灰,变成结巴:“都都都都要厌、厌弃我了。”
霍潜一言不发,任这细作继续崩溃:“你过了今天是不是就要走?换做我是你,我也要走。本来就是我追、追求的你,是我一直巴着你不放,你才答应和我在一起。可是我,我,我人品低劣,我玩弄你,我我我我呜呜呜呜。”
语无伦次的小骗子猛地从枕头下窜出来,张开四条腿回来抱住了霍潜的大腿:“呜呜呜呜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我还想和你在一起。阿娇,呜呜呜呜你再疼疼我。”
“我知道你肯定还能找到比我更乖更能干的小精怪,可是你,你,我真的改,,我会听话会学乖。你不要把我换掉好不好。”谎言被揭穿的细作开始撒泼耍赖,声嘶力竭吼:“你再疼疼我!”
霍潜冷眼看着大清早还连撒三个谎,直到被戳穿才服软的混账,脑内幻想了一下把他吊起来打的画面,手上还是把猫揪了起来:“变人。”
霍潜把方寸大乱吓成软脚虾的小骗子扯到近前,满意地看到他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这笔账,咱们往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算。” 他点点糯糯嫣红的唇,“现在,闭上你这张满口谎言的嘴,拿出做错事的妻子求复合应有的诚意来。”
糯糯乖得不能再乖地点头,等他一松开手指,便一个虎扑冲上去搂住了男人的肩。唇齿相依,取悦他尚在怒火中的相公。
霍潜:我是叫你伺候我起床,咱两再一起去叫孩子起来。普通人家一家三口怎么过日子你就先给我怎么来。你脑子里都是什么糟粕?
只是这猫精哭得脸颊湿漉漉,转念想想刚才猫精这么怕自己以后不再疼他,便又给了糯糯一盏茶的功夫,与他接了个普通夫妻惯有的亲亲热热的吻。顺便就把糯糯紧张到收不回去的尾巴给安抚没了。
正要抽身,催促糯糯起床,崽子敞亮的大嗓门从外边传来:“坏舅舅,你在我床边放的纸盒子真是讨厌透了,我费了半夜功夫才玩好所有的房间爬出来,讨厌死了……你再给我做一个,不然我不叫你爹爹喵喵喵喵!”
崽子急吼吼冲进门就一下跳回门外,巴巴地看着自己miamia被掐着腰,仰首跪在舅舅面前献吻的一幕。
他的miamia,娇弱,软绵,浑身散发着一种可口的气质,好像快要在舅舅手里融化了。见自己进来一下子还没反应,弱不胜衣地被舅舅扶着,眨巴湿漉漉的大眼睛。门打开带起的风掠过他临时蔽体的一层单衣,显出单薄的腰线,越发显得他毫无攻击性,是个人人拿捏的小饼干。
不足百日的崽子到底是见识少,他愣一秒就扭着小屁股冲上床,挤到舅舅和糯糯之间:“你们在玩什么,我也要玩。”
正说着看见糯糯肩膀上有绯红的印记,登时变成暴骄小猫咪:“怎么回事?”想起刚才的姿势又机灵地掀开糯糯的衣角,同样在腰际看到了几个暧昧的红印。
“舅舅,你打我miamia?!还把他打得遍体鳞伤?!”小猫崽不可思议吼,一招顶舅舅肺把霍潜推开,“欺负弱小算怎么回事,我跟你打,打完滚出我们家!”
“废除你在咱家的爹爹资格!”小猫崽腰杆挺得笔直,用比糯糯硬气一万倍的声音吼,“滚滚滚!”
糯糯惊惶捂猫崽的嘴,把暴骄小猫崽困在自己怀里,感觉自己的猫生一片灰暗:崽子你可闭嘴吧,你爹我才求了他留下你就拆我台。喵,我要怎么跟崽子解释这不是打出来的,是是是是……
持续接受羞耻暴击的糯糯抱着猫崽,胡七八糟往霍潜怀里一扎,装死了事。
第95章 爱宠
短短十二个时辰里, 崽崽对新任爹爹的感官那叫一个一波三折。
他昨夜睡到一半,误以为自己还趴在糯糯身边, 半睡半醒间开始踩奶。糯糯不在, 他自然就一脚踩空, 把自己惊醒了。迷迷瞪瞪醒来,想糯糯了,才不管什么礼物的神秘感, 这便要去隔壁屋要抱抱。还顺便舔了两条床头桌上的小鱼仔当醒神小点心。
嗯, 舅舅好, 我宣布以后继续叫他爹爹。
小鱼干没留住他离开的脚步, 霍潜留在屋子里的箱子倒是成功了。实在不能怪崽子意志力薄弱, 他只是一只每晚睡前都被没收箱子的可怜小猫咪。乍然得了一只箱子,他就想啊:我就躺一会会儿,就一会会儿。
不料这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箱子是个隐藏的蜂窝结构。小小的空间里不知道叠加了多少菱形的房间, 每一格房间都是一个小世界。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蝶蹁跹于幽谷, 迁徙的走兽在大草原上汇聚成川。
波澜壮阔的万花筒般的世界,一个接一个无穷无尽。
小野猫都很喜欢探索花花世界,尤其是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崽子游走在一个个小世界中,充分满足了作为世界中心太子爷的成就感。就是走出最后一个房间前有点犹豫:他嘴上叼着两尾活鱼, 一只耳朵边上耷拉着半瓣蝴蝶翅膀, 另一只上挂着半拉子野花, 爪子里还嵌着几根鸟毛。要是往地上一卧, 那更了不得,他糊满泥巴的小肚皮就一览无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