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老板的娃进了八角笼(219)
望着她灵活的身手,齐同雪不禁睁大眼,叹为观止:“她跟你长得好像啊!不过运动天赋确实厉害,是遗传了妈妈吧?”
“对,”闻人律不禁微笑,“是像妈妈。”
“难怪这么灵活呢。”爱怜地又看了几遍,齐同雪心想,孩子的妈妈是运动员,生日又在二月初……咦,好像之前新闻报道洛城怀孕生产,日期也是在二月初?
再想到他对孩子爸爸的身份缄口不言,而自家儿子正好是他的老板,两人又如此亲密……齐同雪默默地倒吸一口凉气,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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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两人吃过简单的晚餐,终于决定打道回府。
丹尼尔抱来许多海报、T恤、拳套给洛城签名,并千叮咛万嘱咐:“回去见到KSP,记得让他也帮我签个名,再把东西寄回来!喏,这是我家的地址!”
齐同雪则拿了一枚金镶翠的冰种翡翠戒指给闻人律,叮嘱道:“这个是给洛城的,你先帮他收着。以后要是有空,你再带他过来小住几天……还有月凨,一起带过来,我再做饭给你们吃。”
望着妈妈柔软的眼神,闻人律恍然感觉自己身在梦里,美妙得不真实:“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儿子长大了,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但他垂着脑袋,齐同雪还是可以轻易地摸到他的发顶。她生涩地摸一摸这个高大的alpha,半晌,试探着伸出手臂,笨拙地抱住他——三十年前那个小小的、哇哇哭着往自己怀里拱的小婴儿,居然已经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了。
拉着儿子和女儿不舍地与他们告别,闻人律望着后视镜里那三个久久伫立的人影,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得仿佛能牵绊住自己的脚步。
洛城歪着脑袋靠在副驾驶上,扭头瞥见他愉悦而酸楚的神情,不禁笑道:“哟,终于高兴啦?”
闻人律来不及收回嘴角的笑容,下意识掩饰:“嗯?没有……还好。”
“什么还好!你来的时候整张脸紧绷绷的,坐得跟雕像一样,我说话都听不见!现在见过妈妈,她的手艺也尝过了,能恢复正常了吧?”洛城揶揄地啐他。
“什么恢复正常,我一直很正常好吗?”闻人律还嘴硬呢,抿紧唇角不肯承认。洛城不禁用力翻个白眼,心道:昨晚不知是谁喝醉了,在我怀里委屈巴拉地嘀嘀咕咕!早知道你翻脸得这么快,我就该用手机把那副傻样儿录下来,看你还怎么狡辩!
鄙夷地望着窗外的风景,洛城平息一会儿怨气,倒是想起了这个赖皮鬼昨晚的念想。
没好气地眨眨眼,他思忖半晌,斜过眼睨着闻人律:“那个——今早我跟你妈妈聊了会儿天,其实这些年来,她挺想你的。她说,她这几个孩子里,你的性格最像他。要是时间可以重来,她绝对会把你的抚养权从你爸那里抢走,把你带到身边照顾。”
“……嗯?”似乎没预料到他会突然说这些话,闻人律开着车,恍惚地在脑海中整理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他刚才说了什么。
霎时间,窗外的夕阳与微风仿佛穿过前挡风玻璃,直直铺洒到他脸上,将他飘飘然地吹了起来。他难以置信地深呼吸着,双手微微颤抖,在理智的竭力控制下勉强把着方向盘,内心极度激动。注意到他胸膛的剧烈起伏,洛城在一旁坐直了身体,紧张道:“不是……你别激动啊,好好开车!老子的命可在你手上!”
长呼几口气,调整失序的呼吸,闻人律不敢看他,只眼帘密密眨动着,克制着澎湃的心情:“她……她真的这么说了?”
“我亲自问的,还能有假!”洛城的声音都劈叉了,“你放一百个心吧,她一直惦记着你呢!以后你就放心大胆地跟她联络,别忸忸怩怩的了!”
“好……好,”闻人律的声音带着隐约的颤抖,“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终于艰难地冷静了下来,但手指关节处透出的淡淡白色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无法,洛城只得靠过去,拍拍他的手,同时意味深长地叹息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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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抵是闻人律出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精神抖擞地穿越黄昏,沿着海岸线开车回到迈阿密,他的心依旧剧烈地跳动着,体温居高不下,血流在体内欢快地奔腾。
洛城好像有些累了,一下车便僵硬地伸展腰背和腿脚,呻吟道:“嗷——肩膀痛,背也痛。早知道昨晚就不在那里睡……”
闻人律停好车,把钥匙交给酒店客服,小跑着跟上去。洛城在前面走得歪歪扭扭,仿佛一个街头混混,腰背弓着、肩膀塌着,站无站像。但此时此刻,看着这个陪伴自己去见妈妈、又帮他解开心结的人,闻人律好想紧紧地拥抱住他,再用力亲吻——激动的心情全部化为磅礴的爱意,他现在急切地需要与这个人紧密相贴、甚至唇舌交缠,仿佛这样才能释放心中无处安放的喜悦。
走进电梯里,洛城本来疲惫地揉着后颈……冷不丁从镜子里看见他热切的眼神,不禁吓了一跳,浑身悚立,瞪着眼不再吭声。
电梯内的气氛自顾自地热烈着,洛城敏锐地感觉到他朝自己移动了一步,又轻咳一声,声音沙哑:“这些T恤和拳套……帮你放到房间去哦?”
“昂。”洛城感觉自己像一只紧张的驴,发出的声音短促又可笑。不一会儿,电梯到达楼层,他俩不约而同地向外走去,一个前一个后,急促的脚步有种你追我赶的意味。闻人律跟着他来到房间门口,安静地站在后面等待他开门,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屏着呼吸掏出房卡,将门划开,洛城犹豫地扭头看他一眼,双眼立即被他眼底的火焰灼伤,忙不迭收回视线走了进去:“你……你放在门口吧,待会儿我自己整理。”
“没事,我帮你弄。”闻人律这样说着,双眼却死死地黏在他身上,仿佛无形的触手,慢慢地将他包围、收紧。
细碎的窸窣声像野兽捕猎前的靠近,一点点骚扰着洛城的听觉。他如芒在背地脱下外套,转进卫生间洗脸。冷水不断泼到脸上,降低灼热的体温……他心里不由默念着,不行,不行;不可以,不可以……可当他抬起头,映在镜子之中的却是一张被情欲侵染的困顿面庞。
情难自抑的又何止闻人律一人?
在卫生间里磨蹭良久,外面的Alpha似乎有些心灰意冷了,迟疑地道:“你准备洗澡是吗?”
洛城赶忙打开莲蓬头,在水声中回答他:“啊,对!累了一天,我洗个澡就打算休息了!”
“……好吧,那我也回去了。”门外隐约传来关门的声音,洛城竖耳听着,却不敢出去,而是老老实实留在卫生间洗了个澡,再捆上浴巾,悄悄地打开门,探出脑袋——外头空无一人,闻人律确实回去了。
他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还好那家伙放弃了……如果他真的莽上来,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扛得住!
心烦意乱地解下浴巾,胡乱搓一搓头发,洛城从衣柜里找出内裤穿上,又系好睡袍,整个人脱力地往躺椅上一摊,给自己倒了杯酒喝。
酒液冰凉,他神情恍惚地啜饮着,努力平息骚动的心情,但大脑却不由自主地回想昨夜阳台上的亲密——他从未见过这种“高岭之花”脆弱而寂寥的模样。闻人律就那样不设防地靠在自己肩上,在夜风里,在温暖的包裹之中,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还有刚才他那直接而热忱的眼神,那双夜星般亮晶晶的眼睛……洛城感觉,自己再被多注视一秒,双腿就要软倒在地了。
心悸地喝下一大口酒,这时有人敲门,笃笃笃。以为是闻人律帮他叫的客房服务,洛城心不在焉地走过去,打开门,却见闻人律浑身透着热腾腾的潮气,情难自抑地、精疲力竭地支着双臂撑在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