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很风骚(87)
他哭着哭着就开始往自己脸上抹,把自己给抹成了个小花猫。他又因着脸上粘了黏糊糊的糖,有些不太舒服,就哭得愈发厉害了起来。
洛书赶紧抱起他跑到小湖边上去,为他清洗干净脸上和手上粘的糖。
在往提前订好房的客栈方向走去时,小沈雁行一直紧紧搂着洛书的脖颈,并将脸埋在洛书的颈窝处,小声地抽泣着。就算是到了客栈的房间里,要将他放在柔软的床褥上了,他也依然紧搂着洛书不放。
洛书只好就着这个紧密相拥的姿势,同小沈雁行一起和衣而睡。
“洛书哥哥,等我长成大人模样以后,你就娶我为妻好不好?雁行想做洛书哥哥的娘子,和洛书哥哥永远待在一起。”小沈雁行用自己小巧的手掌,捧着洛书的脸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期许之意。
洛书轻轻地揉了揉他卷曲的头发,柔声说道:“好,若是到了那时,雁行还记得这件事,哥哥就三书六礼娶你为妻。”
洛书知晓自己很可能无法兑现这个承诺,但若是直接回绝了小雁行,势必会再次惹他伤心。
在天神尚未完全开智时期,记忆是很难长时间留存在识海内的,而在他们完全开智之后,又极有可能会忘却所有以前的事,或许到了那时,沈雁行早就已经忘却了这件事。
事实上,他也确实不记得有过这茬事了。不过,现下知道了也不算晚,他可以全当自己还记得。
沈雁行弯起双眸,倾身上前搂住洛书的脖颈,用自己的鼻尖抵着洛书的鼻尖,轻声问道:“现下我记起了这件事,哥哥是不是就应该兑现过去承诺,以三书六礼为聘,娶我做你的娘子了?等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不知道还需要多长时间,可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嫁与哥哥了。”
洛书垂眸一笑,如同那日一般,轻轻地揉了揉沈雁行的头发,柔声回道:“好,等我们回家之后,就与你成婚。”
沈雁行终于听到了自己翘首以盼的答案,心中大为欢喜,弯起的双眸中满是喜悦与绵绵情意,嘴角浅浅的梨涡似是酿着蜜糖。
他丝毫不在意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在,满心喜爱地蹭了蹭洛书的鼻尖后,就同洛书索要了一个甜蜜缱绻的吻。
这一次没有热情似火,只有似水缠绵。他一下一下地轻磨着洛书的嘴唇,似是要在洛书嘴唇上的每一处细胞,都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哥哥,我们也要像凡人成婚时那样,举办一场热闹且盛大的婚礼,宴请这世间的所有神明来为我们贺喜,见证我们为彼此戴上戒指的神圣时刻。”沈雁行依旧抵着洛书的鼻尖,脉脉含情的眼神比蜜糖还要腻人。
“好,只要是小雁行想做的事,我们就去将它们一一完成。”洛书曲起右手食指,轻轻地剐蹭了一下沈雁行的鼻梁,双眸之中似有柔情万千。
风景秀丽,月色怡人,菜品丰富,酒香正浓,狗粮管饱,这好似订婚宴一般的晚餐,秦越溪与乔思衡享用得很开心。
沈雁行做的这几道菜品,份量实在有些太足,加之又有两人一直不正经吃饭,尽管没有准备主食,最后还是剩了些许。他们收拾好所有餐具后,直接使用术法,召来池塘中的水,隔空将其全部清洗干净。
那密道内堆积的尸体实在太多,一时半会儿是烧不干净的,烧完之后也还需要散散味,他们就打算先在小竹屋内休息一晚,再进入鬼村。
小竹屋内有三间卧房,堂屋右侧有两间挨着的卧房,堂屋左侧有一间稍微大些的卧房,从前洛书外出处理事务时,便会在这间大些的卧房内休憩。
卧房内,床榻上,沈雁行只穿着件解了一半扣子的衬衫,侧躺在洛书的身边,右手食指在洛书的衬衣扣子上,缓缓地画着圈。
“先前炒菜的时候,头发上沾了很重的油烟味,我想烧些热水洗个澡,去去味儿,哥哥可要一起?”沈雁行微微勾起唇角,眼神充满了侵略性,似有欲念之火即将燃起。
“屋内的浴盆还算够大,那便就一起洗吧。”洛书轻轻握住沈雁行的右手,视线不自觉落在他敞开的领口下。
浴盆就在卧房左侧的屏风后,在浴盆的上方,有个用竹帘遮起来的小轩窗,小轩窗外不远处就是池塘,这样布置是为了方便要洗澡时,直接使用术法,将池塘中的水引入到浴盆中。
清柔的月光透过小轩窗,映在水面上,随着阵阵涟漪,荡出层层光影。
两人不着寸缕,盘腿坐在水中。洛书坐在沈雁行的身后,帮他清洗头发上绵密的泡沫。
因为洛书已经近百年未在小竹屋内休憩过了,所以这里面并未备有新时代的洗浴用品,不过好在沈雁行早就预想到了这种情况,往行李箱里装了一套洗护发用品和沐浴露。
清洗干净头发后,沈雁行迅速转过身,将洛书抵在浴盆边上,双唇贴在洛书的耳边,他的气息有一些粗重,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嘶哑:“哥哥,你既同我一起洗了澡,何不再同我一起共享鱼水之欢?”
“你既想要,那便来吧。”洛书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洛书话音刚落,细细密密的吻,就落在了他的脖颈间,修长有力的手指,也在他的皮肤上游走。他能很清晰地感觉到,沈雁行已经在水中抬起了头。
沈雁行很想就这样泡在水中,同洛书共享鱼水之欢,可惜这木制的浴盆,不大经得起他们两个人的折腾。这件极乐之事,还是需要到卧榻上去完成。
他们离开浴盆,调动周身真气,快速烘干自己身上的洗澡水。因为沈雁行的头发又长又浓密,所以耗费了不少时间,对此,他平生第一次后悔自己没剪成短发。
设下隔音屏障,跨过数道沟壑,穿过原始森林,翻过雄伟高山,仅差这最为重要的一步,沈雁行就可以进入神秘之境了,可房梁上却突然凭空出现一个细长的绯色锦盒,且还自个儿往下面掉,就正好砸在沈雁行的脑袋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险些就让沈雁行以为,是他们的动作幅度太大,将屋顶上的竹瓦震了下来,可他们分明都还没有开始。他暂时停下手中动作,朝自己身后看去,才发现竟是个装字画的锦盒。
沈雁行揉了揉被砸疼的地方,准备拿起这个扰他兴致的罪魁祸首,将其扔到地上砸个稀烂,可就在他触碰到锦盒的一瞬间,锦盒的正中位置显现出了一个蓝色的“雁”字。
洛书的小竹屋内,竟出现了与自己名字有关的物件儿,沈雁行岂能忍得住不打开来看看,更何况这仅仅只是一幅字画,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并不会影响他们今夜共享鱼水之欢。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将其打开,而是先问过了洛书的意见。
他家宝贝儿会在这芥子空间内,偷藏与他有关的物品,令他很是开心。这锦盒看上去已有些年头,也不像是近段时间才放进来的,如此看来,他家宝贝儿果然早就心悦于他。
这锦盒里边儿装的字画,算是洛书偷藏起来的小心思,他可不想随随便便就将其戳破。
“哥哥,可要先将其打开来看看?”沈雁行将字画锦盒递给洛书,细心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
洛书握着锦盒的一头,看着上面略微发着光的“雁”字,一时间失了神,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
这个绯色银纹锦盒,并非是他放在小竹屋内的,但他曾有见到过,就在敕邺之战结束后的那一年。
敕邺之战折损了近一半的神明,有幸活下来的那一部分神明,都受了极重的伤,洛书也不例外。他是由天地灵脉孕育而成,无论是被珈蓝重创的内府,还是肉体上受的重伤,都很快就痊愈了。但不知为何,他的记忆却出现了问题。
他的识海内,总是会浮现出一些从未见过的画面,就像是有人将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强行植入到他的识海里,令他的识海时常变得混乱不堪。
每当他的识海内出现有关阿雁的画面时,他的心就会不由得一阵绞痛,随后就会出现一种极为强烈的奇怪感觉。他很快就明白了,阿雁于他来说很重要,但他却因为识海受损而忘记了。
他分明记得所有人,却独独忘了最重要的人,甚至很可能会是他心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