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很风骚(102)
洛书召出洛书笔,下意识将沈雁行护在身后,抬头看向阵心入口的位置,沉声道:“阿银已经发现屏障的存在,我们的动作必须得快点儿了。”
他将淌着绯色流光的真气,注入洛神笔中,快速画出一道等人高的符文,再抬手一挥笔,这道符文就扭动着腰肢,朝着阵心入口飞去,瞬间与其融为一体。
昨夜,洛书用洛神笔在江岁的小臂上,写下了一道无色的符文,与他现下写出的这道符文,是为传阵子母符。他们设在阵心的这道屏障,可以将任何人与术法隔绝在外,该符文就是给江岁自由进出的通行证。
如他们所想,阿银解除设在阵心的屏障,召来潜藏在鬼村内的所有魇行者,集中火力攻击他们设下的屏障。使用新术法隐匿好身形的江岁,趁着魇行者攻势减弱的一瞬空隙,利用传阵子符进入到地宫之中。
洛书腾空而起,在阵心的入口处,写下另一道符文,令屏障变得更加坚不可摧。加之屏障内注有红莲业火,可以在极大程度上,削弱魇行者的术法攻击,这道屏障一时半儿是破不了的。
沈洛二人在桑竹仙君身上寻找破阵之法,其余三人手持各自的法器,站在阵心入口的下方,随时对屏障进行加持。
洛书释放出自己的部分神识,探入桑竹仙君的体内,在他的内府找到了阵心的本源,亦是桑竹仙君元神的本源,上面附着着数不清的摄魂丝,每一根摄魂丝都连着一道亡魂,只要将这些摄魂丝全都斩断,乾魂锁灵阵方可破除。
沈雁行释放出少量元神之力,注入桑竹仙君的内府,再将其凝成一道元神之剑,尝试着去斩断这些摄魂丝,其效果十分显著,一下子就斩断了数十根。
桑竹仙君身上沾染了不少污秽物,那气味儿很是冲鼻子,沈雁行站得离他有三尺之远,一手掩着鼻息,一手操控着元神之剑,挑眉说道:“哟,这还挺简单的嘛。”
他将更为强劲的元神之力,注入桑竹仙君体内,令元神之剑变得更加锐不可当,加快斩断摄魂丝的进度。
“高贵无比的审神者大人,偷潜进别人的家干坏事,可不像是你们这种正派人士的作风。”阵心入口的上方,突然传来阿银的声音,话语间带着几分讥讽意味儿,末了还有一阵阴阳怪气的冷笑声。
洛书转过身,抬眸看向房顶上流光四溢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绯色流光,指间转动着通体绯红的洛神笔,随即就有一个巨大的光团自笔尖而出。
他手执笔杆,在光团的表面写下一道传阵子符,随后用笔尖一挑,巨大光团就穿过屏障飞出了地宫,将站得离阵心入口最近的几名魇行者,炸成了外焦里嫩的“碳烤小黄鱼”。
他目光淡漠地看着上方,话里带刺地冷声说道:“对付尔等宵小之徒,何需使用正派的手段,如此这般便是最适合你们的。”
阿银讥笑一声,怪腔怪调地回道:“审神者大人说得极是,像我们这种小人,就是该用小人的方式来对付。”
听着那鼠辈拐弯抹角地骂自己的宝贝儿,沈雁行一时气愤,险些一剑到劈桑竹仙君的元神本源上。他这元神之剑要是真劈下去了,桑竹仙君也就彻底废了,甚至可能就直接灰飞烟灭了。
他顾不得身前刺鼻的气味,侧身握住洛书执笔的手,目光狠厉地看向阵心入口,语气温和地说道:“哥哥,不必与他多费口舌,等我解决完这里,就杀上去把他捅成烂泥。”
洛书垂眸一笑,柔声回道:“好。”
他如先前那般,驭出一个更大、杀伤力更强的光团,将离阵心入口最近的那几个倒霉蛋,直接炸成了一堆黑不溜秋的煤渣。
这种杀伤力强的术法,损耗自然也会比较高,他刚补给上来一部分真气,就又给消耗没了。
沈雁行见洛书好不容易恢复血色的脸颊,又开始变得有些苍白,止不住的一阵心疼。他将大量元神之力注入桑竹仙君体内,元神之剑直接从一把变成十把,飞快地斩断此间的数千根摄魂丝。
伴随着数千亡魂的凄厉声响起,桑竹仙君身上的细纹逐渐变淡,乾魂锁灵阵开始分离崩析。被困禁折磨数千年的亡魂,纷纷朝着洛书他们设下的屏障涌去,瞬间被红莲业火烧成一缕缕随风消散的白烟。
这于他们来说是向死而生,是真正意义上的解脱。
“哥哥,撤掉屏障吧,我要出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这群鼠辈苟活了这么些年,也是时候该魂归天地了。”沈雁行召出法器秋风隽,冷笑着抬头看向阵心入口,眼中燃起月白色的火焰。
“好,我们一起。”
洛书召出须弥珠,将已经晕厥的桑竹仙君收入芥子空间内,随即腾空而起,以笔为剑,劈开这道于阿银来说坚不可摧的屏障。
他再次抛出一个大型光团,将聚在阵心入口的魇行者炸得瘫倒一地,趁着阿银尚未作出反应之时,握着沈雁行的手一起飞出地宫。他执笔一挥,甩出去的刺眼光瀑,将刚挣扎着爬起来的魇行者横扫在地。
秦越溪反握着环首刀,紧跟其后飞离地宫,将准备从沈洛二人身后偷袭的魇行者直接砍成了两半。一名魇行者从她身侧飞扑而来,被而后上来的乔思衡一扇子削掉了脑袋。
阿银一记软鞭挥上来,缠住了秦越溪的环首刀。秦越溪将强劲的真气注入刀内,一个转手,软鞭直接被震碎成了一堆废渣。
沈雁行松开洛书的手,飞身朝着阿银刺去,趁着阿银侧身闪躲之时,再一记掌风袭向他的腰间,将其击飞数十米之远。如若不是被几名魇行者挡了下来,他能直接飞出去撞向大山,这其中一名可怜的魇行者,还当即拦腰断成了两半,运气好些的只断了半条胳膊。
“记住,洛书是我沈雁行的人,说不得更碰不得。你方才说的话有些难听,我听了不开心,所以,你需要为你所说的话买单。”沈雁行执剑立于半空,如视蝼蚁一般俯瞰着趴在地上的阿银,清爽的秋风拂起他的墨色长发,更显他身上外放而出的肃杀之气。
阿银强忍着脏器碎裂的疼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未能成功,最终猛地一下趴下去,双唇被嗑得稀烂,因此还狂吐出了一大口血,这浓稠非常的血液里,甚至混杂着一点儿脏器碎渣。
先前还光鲜亮丽、趾高气昂的人,一下子就变得如此的狼狈不堪,这完全就是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的下场。
阿银艰难地撑起上半身,重重地“嘶”了一声,紧皱着他那脏兮兮的脸,却偏生要笑着说道:“二位大人的深厚感情,可真是令我等好生羡慕。”
沈雁行看着他这张丑得出奇的脸,不禁嫌弃道:“能丑成你这个样子,怪不得会落个求而不得的下场。”
阿银一下子就被戳中了痛处,太阳穴处的青筋瞬时暴起,紧紧攥着一双拳头,坚硬的指甲,全都陷进了满是泥土的掌心皮肉里。
他偏头看了眼正在同洛书缠斗的锦娘,又仰头看向立于半空的沈雁行,挑着双三白眼,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不知沈大人可否知晓,审神者大人心里还住着其他的人?”
这人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不忘挑拨离间,沈雁行哼笑一声,讥讽道:“从前他心里有其他的人,这又能代表什么?现在的审神者大人,满心满眼都只有我沈雁行。我可不像某些卑微至极的舔狗,舔到最后只落得一场空。”
他不想再同这丑东西多费口舌,挽指掐了个剑诀,释放出数道锐不可当的剑气,再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这些剑气就全都朝着阿银的后背刺去。被用心款待的后背,瞬间就炸开了花。
既然不能将这人打死,那就只好将他打个半死了。
锦娘见阿银被沈雁行揍得开了花,好似恨铁不成钢地皱起了眉头,并向洛书掷出几根淬了剧毒的银针,再趁着洛书执笔挥扫长针之时,飞身朝着沈雁行袭去。
一个巨大的能量光球,同数道剑气撞击在一起,瞬时炸出万千绚烂的“火花”,刺激得在场众人都难以睁开眼睛。
锦娘攥着阿银腰间的皮带,拎起他飞出沈雁行的剑气攻击范围,召出长鞭一挥,数以计万只黑色大扑棱蛾子,就和洛书他们纠缠在了一起。因着村民们被阿银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洛书也不好直接放火烧,唯恐伤及了无辜。她就趁机朝着江岁掷出一根拖着光尾的长针,直直刺入了他的颈椎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