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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很风骚(57)

作者:风羡 时间:2024-12-30 09:39 标签:甜宠 双向暗恋 美强 少女攻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七情六欲,五味百年。虽只是粗茶淡饭,却是这世间最难能可贵的枕稳衾温。
  洗手作羹汤,只为君一人。若非是命运的羁绊,洛书也想同阿雁松萝共倚。
  冬日祭典第一日,洛书与阿雁同江岁一起前往圜丘,为祝桑国众民降下福祉,而乔思衡再次充当起临时宫廷琴师,为祭祀大典鸣奏祝祷乐。
  辰时,国师身着红蟒锦袍,手执七彩灵幡,乘祈福花车绕皇城一周,用金蚕丝织成的福袋收集百姓们的祈愿福纸。祈福花车于行祭祖拜神之礼时回到圜丘,从玄天门进入祈神大殿。
  祈福花车要比寻常马车大上一些,内有一尊大叶紫檀雕刻而成的江岁神像,神像从底部被雕成了空心。
  在祭祀大典上,国师要将集满祈愿福纸的金蚕丝福袋交给国君,由国君塞入紫檀神像底部,再一同放入神坛内进行焚烧,并同时由国师念读祈福祝祷辞。当紫檀神神焚烧完毕时,江岁便要现身于神像之上,为祝桑国国民降下福祉。
  亥时,国师携祝桑国百姓的祈愿而归,国君带领大臣百姓在圜丘行祭祖拜神之礼,祭祀大典正式开始。
  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下,国君仪态雍容地缓缓前行。随祭官员头冠顶戴花翎,身穿朝服,对国君行三跪九叩之礼。随后,国君双手朝上,微微抬起,示意大臣平身。国君独自从奉天门走进祈神大殿,走到神坛前跪在蒲团上,双手举过双肩,向神明祈福: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待国君行完祈福之礼,正三品以上大臣从应天门进入祈神大殿,君臣皆跪拜在神坛之前,朝他们的先祖水神江岁的神像行三跪九叩之礼。按生辰八字所挑选出来的六百六十六名祝桑国百姓,以及正三品以下官员,则手持三根檀香跪在祈神大殿之外。
  祝祷乐声起,国师带着金蚕丝福袋走下祈福花车,经无根神水洗去灵魂的污浊,再走到神坛前将福袋交与国君。国君要在无根神水中净过手后,才能接过寄托祝桑国百姓美好愿望的神圣福袋。
  这变故便是发生在国君净手的那一刻,国师突然一把掐住了国君的脖子。随侍的两名仆从像是耗子见了猫,把起腿儿就开往两边跑,盛装无根神水的金盆被他们扔落在地,一阵阵“哐当”声回荡在祈神大殿内。
  偏殿鸣奏祝祷乐的乐师皆停下了手中动作,有两名乐师胆儿小得跟芝麻似的,直接扔下手中乐器跑出了大殿,而乔思衡则下意识看向洛书他们所在的位置。
  洛书没想到自己耗费珍贵丹药救治回来的国师,竟会在祭祀大典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可神明不能轻易在凡人面前现身,他们只能继续隐匿身形静观其变。
  “护驾!快护驾!”祈神大殿内的所有侍卫都拔刀冲上前来,在神坛前站成了一个包围圈。
  跪拜在最前方的几名皇子纷纷拔剑上前,齐声怒喝道:“奸人,快放开我父皇!”
  “国师休要糊涂啊,快放开陛下吧。”众大臣像吃了烂掉的酸黄瓜般苦皱着脸,高低起伏的哀求声接连响起。
  国君不愧贵为一国之君,被自己的臣子掐住了脖颈,还能保持淡定从容之态。他捏住国师的手腕,出声质问道:“你这是想要造反不成?朕平日里待你不薄,此举可对得起朕对你的信任?”
  “哐当”一声巨响,祈神大殿的三道大门自己就给关上了,吓得众大臣抖了三抖,大殿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烦请各位稍安勿躁,我不过只是想请尊贵的国君陛下,帮鄙人一个小忙而已。”国师阴恻恻地低笑了两声,紧紧捏着国君的颊车将其举了起来,就像是拎了个纸扎的人般随手一掷,轻而易举地将国君扔出了包围圈,砸向停靠在玄天门的祈福花车。
  那木制的祈福花车被这飞来横祸砸得当场开花,破裂的车壁木板碎落一地,伪装成祈福花车的囚车原形毕露。
  确切地说,是祈福花车内部被改装成了囚车,囚车内关着几个衣衫褴褛的精壮男子。他们都低垂着头蜷缩在囚车内,周身的皮肤皆呈诡异的乌青色,身上长满细细密密的血红色小水泡,手臂和腿上皆有几条腐烂流脓的伤口,伤口处的腐肉间还有几条细白的小虫在嬉戏,整个大殿内都充斥着浓烈的陈年臭鸡蛋味。
  细细看去,前几日突发恶疾卧病在家的琴师竟然也在里边儿!
  国师弹指一挥间,将他包围起来的侍卫尽数倒地,满大殿逃窜的大臣们以各种滑稽的姿势呆立在原地。他转身看向站在神坛旁的洛书,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得意之作一般张开双手。
  “亲爱的故友,我送你的这件礼物,可还喜欢?”
  【作者有话说】
  洛书:胆敢伤害我捧在手心的小娇妻,直接给你干废!
  阿雁os:哥哥,你才是小娇妻(/ω\)害羞


第0050章
  洛书心中大惊,驭起防御术法将阿雁护在身后,这行事乖张怪异的国师竟是珈蓝!
  他在国师体内设下的禁制只能诛妖邪魇魔,对与他一本同源而生的珈蓝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可他分明在禁制内留下了一抹自己的神识,珈蓝对国师下手这件事他竟丝毫未曾觉察到。
  珈蓝伪装成国师参加祝桑国的祭祀大典,将那装满身染恶疾男子的囚车带到祈神大殿。而那几名男子浑身长满血色水泡的病状,与万叶城那场瘟疫的病状如出一辙。珈蓝若是想让瘟疫席卷祝桑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洛书平复好自己有些不安的心绪,抬眸看向伪装成国师的珈蓝,冷声质问道:“珈蓝,你废此心机,究竟有何企图?”
  “国师”嗤笑一声,说:“你无需如此紧张,我不过只是想邀你同我对弈一局。”
  洛书他们尚未撤去隐匿身形的术法,祈神大殿内能够看见他们的人,只有珈蓝假扮的国师,以及被鲛人之泪点过双眼的乔思衡。在其余人看来,就只有这发疯的国师在自言自语。
  珈蓝这人行事一向乖张狠戾,此行的目的必不可能如此简单。这场对弈输赢背后的赌注,才是真正的重头大戏。
  洛书的眼眸布满寒霜,语气凛冽:“你如此大费周章,恐怕这不只是一场简单的对弈吧?”
  “知我心者,莫过于洛书是也。既是对弈,便有输赢,既有输赢,便有赌注。凡人所恐惧避讳的瘟疫,便是今日棋局的赌注。”珈蓝失去了扮演国师的乐趣,于紫雾笼罩中现出真身,将从国师身上扒下来的血淋淋的人皮扔向囚车,“想必你对他们身上的病状并不陌生,万叶城的那场瘟疫可还喜欢?我原本只是去风回山寻血灵虫培育疫人蛊,却没曾想会遇到那娇滴滴的小少爷,便只好提前为你送上这份大礼了。我跋山涉水赠你厚礼,你若是不喜欢,可就太屈我的心了。”
  洛书闭口不言,思索其间的利害关系。他的围棋曾是珈蓝所教,而珈蓝有天下第一棋圣的美名,这场棋局于他来说并不占太大优势。他若是随意应下了这场棋局,便很有可能为祝桑国国民招来杀身之祸。
  “你如此草菅人命,有悖天理伦常。”阿雁召出自己的伴生法器落雁翎,一把剑柄刻有鸿雁,剑尖缀着雪色雀翎纹样的七尺长剑,他要用珈蓝的鲜血祭奠惨死的亡魂。
  阿雁羽翼未丰,不能让他同珈蓝对战。洛书一把搂阿雁,并温声细语地劝解他不要轻易动手,待阿雁冷静下来之后,直接将他收进了须弥珠之内,以防后续珈蓝趁乱对阿雁下手。除非阿雁发现须弥珠已对他认主,否则就只有洛书能让阿雁走出这芥子空间。
  洛书将须弥珠收回乾坤袖后,视线落到珈蓝毫无遮掩的脖颈间,说:“先辈有错,后辈何其辜。珈蓝,你不该如此肆意滥杀。”
  “凡人皆是狼心狗肺之徒,你们何必如此在意其生死?”珈蓝摩挲着横亘在他脖颈间三寸之长的陈年伤口,十分不屑地说着,并同时迈着恣意悠闲的步子走到洛书跟前,指着大殿里那群动弹不得之人,“他们不过一群蝼蚁之躯,能成为你我对弈的赌注,是他们毕生修来的福分。”
  江岁愤然地啐了一口,召出无尘剑指向珈蓝,冷声道:“你若觉得这是福分,我将这福分还与你可好?你今日若敢动我祝桑国百姓,我拼尽这条命也要用你的血喂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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