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男校文女主,但性别男(83)
仅凭着这几天反复联系出的肌肉记忆,他成功和曲藿配合,完美完成演出。
在被曲藿攥住手时,问萦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台下的目光朝着他们的方向汇聚。
其中就有霍爵月。
他上台前见过他。
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问萦轻轻回握住曲藿的手,他的唇角微勾,本该明艳的笑容带了几分心事残存的忧郁。
不算演出事故,反倒带了几分其他难以言喻的感觉。
戏剧落幕,台下稀稀拉拉的人群爆发出雷动般的掌声。
“三位学姐和友校的学长真厉害,这是我最近看过最好的表演!”
“嘿嘿,我就说来申请打杂有好东西,男生演公主居然这么好看,我还以为会很奇怪呢。”
“是啊是啊,好想看他穿戏服,可惜今天看不到了.....”
“不敢想象正式演出有多惊艳。”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传到问萦耳朵里,听得不太真切。
面具被眼前人小心翼翼地取下,问萦的视线更加清晰。
曲藿拿着那鎏金的奢华面具,定定看着他。
“很成功。”
勾了勾唇角,问萦回应他一个浅笑。
结束彩排,已经是下午五点。
女生们还得回去复习,出去约饭的计划只能泡汤。
而顾溪澈急着换衣服回家,无形之中又坐实了霍爵月的话。
顾家遇到的真不是小麻烦。
曲藿出去帮他买水了,问萦心不在焉地发着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眼见着屋里的钟已经走过一刻钟,问萦回过神来,觉得奇怪。
最近的自动贩卖机步行三分钟,曲藿应该早就回来了才是。
而他五分钟前发过去的消息,曲藿也没有回复。
这不符合曲藿的性格。
问萦推开门,朝着活动中心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走去。
贩卖机的位置很偏,问萦几个小时前才和霍爵月来过。
“曲藿,你别想用问萦去报复谁。”
远远地,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敌意。
贴着墙走,问萦脚步骤然变轻。
找上他还不够,霍爵月还找上曲藿了?
思及此处,问萦的脸色发寒。
没等他作出反应,另个更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为什么要报复别人?”
曲藿一改平时对谁都客气疏离的模样,突然冒出的反问句,让他的言语间暗流涌动。
或许是这样的曲藿让人陌生,又或许是其他原因。
鬼使神差地,问萦没有当场上前,将曲藿拉走。
他靠在一根柱子后面,屏息凝神,远远地偷窥树影下的两人。
“你......”
和从容不迫的曲藿比,霍爵月像个小学生般,被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
他的依据是梦,现实里的曲藿,的确没有半点报复任何人的意思。
可他知道,曲藿在未来会伤害很多人。
“总之、总之,你离她远点。”
想到曲藿在台上拉着问萦的手,问萦冲着他笑。
又想到梦里霍盛星绑架问樱樱,霍爵月恨得牙痒痒。
“原话奉还给霍少。”
曲藿依旧语气寡淡,却带着更加森冷的压迫感:“把你的心思收好,是你在经常给他添麻烦。”
他眸色沉沉,像是黑暗里蛰伏的狼终于露出獠牙,随时准备撕裂敌人的喉管。
“你只是他的朋友,凭什么来管我和她的事。”
被戳中痛处,霍爵月一阵心慌,却还是恼羞成怒地低吼:“本少就是喜欢她,坦坦荡荡,总比你揣着心思不说好得多!”
曲藿低头,看着手里的两瓶汽水。
“我表现得还不够清楚?”
再看向霍爵月,他眼神中的森然不减反增,声音却越来越轻。
“霍爵月,离我喜欢的人远点。”
第54章 我想要一千朵花
喜欢的人。
.....他疯了吗?
为什么要和霍爵月说这种话!
问萦呆住了,脸上臊得慌。
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却说不上来。
现在被曲藿这么一激,原本就混沌的大脑彻底宕机。
“你.......你真是疯子!”
很显然,霍爵月比问萦更听不得这话。
他眼尾发红,俊脸上满是怒意:“他要是知道你的心思龌龊,还会和你当朋友吗?”
龌龊,这已经是这文盲霍大少能骂出的,最高级的话。
回应他的是沉默。
曲藿什么都没说。
可正是他的态度,四两拔千斤,激得霍爵月暴跳如雷。
“我迟早要让他知道你的真面目!”
得亏附近没人,霍爵月这声吼,只是吓得林子里惊飞一群麻雀。
......来得不是时候。
问萦匆忙梳理着思绪,犹豫着要不要走。
他实在是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特别他们争执的中心还是他本人。
神思恍惚间,问萦不小心踩到了脚边的落叶堆。
嘎吱。
“谁!”
霍爵月警觉地抬起头,看向刚好能藏下一人的石柱。
曲藿也微微侧目。
问萦的头皮发麻。
到底是谁偷懒,没把叶子打扫干净!
已经无法逃避了。
他心一横,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霍爵月的大嗓门戛然而止,世界彻底安静。
问萦垂眸,拒绝看两人的表情。
但他想,他们的脸现在一定都很精彩。
“走了。”
问萦挪了几步,凭借那双看着不太值钱,但很干净的鞋锁定曲藿。
他小声抱怨:“买个饮料这么久。”
虽然很想马上拽着曲藿的领子问曲藿在发什么疯,但在霍爵月跟前,问萦给足了曲藿面子。
“好。”曲藿乖乖地跟着他,不再分半点注意力给霍爵月。
走了几步,问萦想起什么。
他转过身,敷衍地朝着霍爵月点点头:“再见。”
曲藿也收敛了锋芒,客气地和霍爵月颔首。
“再见。”
学、人、精!
问萦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加快脚步逃离现场。
徒留霍爵月靠在墙上,忧伤地从贩卖机里取出一瓶运动饮料代酒,暗自神伤。
“呵......咳咳咳!”
他被饮料呛得咳嗽了几声,恨恨地瞪了曲藿的背影一眼。
他一定会再回来的!!!
“你搞什么。”
走出霍爵月的视线范围许久,附近也没有其他学生。
秋风瑟瑟,问萦却烦躁地解开校服最上边的扣子:“怎么和他吵上了?”
霍家再富贵,也只会给曲藿带来不幸。
曲藿现在过得不算糟,他打心眼地厌恶霍家任何人和曲藿扯上关系。
问萦这么想着,丝毫没意识到他把曲藿划成了自己人的范畴。
阳光落在旁边的长椅上,折出红木盈润的光。
曲藿低眉顺眼。
“是我太冲动。”
冲动?
所以“喜欢”,也是因为冲动才说出口。
问萦气不打一处来,很不满意这个答案。
可太久没遇到过健康亲密关系的人,总会在潜意识里逃避新的关系产生。
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揭过话茬。
“算了。”
几乎没有思考,问萦脱口而出:“你......”
又是一阵冷风刮过,卷起金黄色的银杏叶飞舞。
风撩过他的肌肤,让迟钝的神经变得灵敏。
等等。
问萦的瞳孔微缩。
他知道刚才自己感觉到的怪异感和违和感,是从何而来了。
是曲藿和霍爵月说话时的反应。
平时哪怕隔着十米远,只要他往曲藿旁边靠,曲藿几乎都能察觉到。
那根柱子离贩卖机只有四五米,而他并不是刻意来偷窥曲藿的,所以一开始也没隐匿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