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男校文女主,但性别男(82)
随着他越来越焦躁,问萦也被带得语气变差。
“你的意思是我要抛下他们,临时退组?”
“他们五个都不是吃干饭的,用不着你担心。”
霍爵月顿了顿,想到曲藿刚才的眼神,恼怒补了句:“特别是曲藿,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问萦:.....
又来起承转曲了。
“他这人有多可怕,你根本不知道!”
瞧见问萦不屑的表情,霍爵月被刺激的愈发抓狂。
问萦的脸色彻底黑了。
“好了,十分钟已到。”
他的耐心耗尽,转身就要离开。
手腕被抓住,霍爵月哀求似地低声道:“你好好考虑下,就听我一次!”
“你什么时候能不带情绪和人交流,再和我商量。”
问萦愈发不耐,挣脱开他的手。
“我知道你讨厌曲藿,要是你前面兜圈子说这么多,就是为抹黑他两句,那大可不必。”
“艹,我不是这意思。”
霍爵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无伦次:“我没必要专程来骂他,可他真不对劲。”
问萦更来气了:“哪里不对劲?”
要是平日他肯定直接走人,可今天被彩排的声音吵到,问萦本就心情不好。
“不管你信不信,他的身份不简单。”
霍爵月的声音嘶哑又颓唐,压得很低,像是兽类呜咽。
“......他会绑架你。”
听起来没头没尾的话,却让问萦浑身血液倒流。
曲藿绑架问樱樱,这是书里还没发生的剧情。
霍爵月怎么会知道。
少年的身形骤然僵硬。
问萦转过身,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终于说出了压在心底的秘密,霍爵月如释重负地靠在墙边。
“说了你又不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他捂着脸,自暴自弃地控诉:“不光是这样,他他妈还是我亲哥,我亲哥!”
要不是曲藿真的危险,他何至于这么说自己走丢多年的哥哥?
又对上了。
问萦忍住揪他领子的冲动,压住声音里的颤音:“你给我讲清楚。”
“我做了个梦。”霍爵月松开手,脸上颓然。
“很真的梦。”
梦里他和问萦,确切来说是问樱樱一直很好。反倒是曲藿十分多余,还一直和他们不对付。
可后来的某天,这个阴冷沉默的古怪同学住进了他家。
“爵月,快叫哥哥。”
妈咪的声音很哽咽,老东西也红着眼眶背过身。
穿着廉价连帽衫的曲藿被推到他跟前时,他愣愣地看着这个“哥哥”,心里五味杂陈。
但总体来说,还是高兴的。
所有人都很开心,只有曲藿没半点被豪门找回的喜悦,那双眼睛像是活死人的眼睛,黯淡无光。
曲藿木木地看着他,他没忍住,后退了半步。
从那天起,他想和曲藿打好交道。
毕竟曲藿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哥哥。
可成了霍盛星的曲藿却没和他交好的意思。
他不爱这个家,不和其他人过多交流,像个安静又完美的木偶,总是看着窗外发呆。
那是那个他待了十多年的,平民区的方向。
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霍盛星缜密地织起一张网。
随后,他将牵引网的丝线拉断,引起了一场风暴。
霍盛星是个疯子。
他不惜一切代价想毁了霍家,可他又别无所图。
他甚至绑走了问樱樱,这让霍爵月对他的手足之情彻底崩塌。
梦的结尾,受了惊吓的问樱樱被他揽在怀里,霍爵月抬头看向废弃仓库里,被烈焰吞没的霍盛星。
同情心泛滥的问樱樱朝他伸出手,而霍盛星看都没看身后一眼,平静地朝着火海走去。
像是早已知道自己的结局。
“我以为这是假的。”
霍爵月的眼眶发红,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什么。
“我不敢拿他的头发去测基因,所以我观察了很久。”
“梦里的事,大部分、大部分都应验了。”
除了他和问萦之间的感情。
而且现在再看曲藿和老东西,长得是真像啊。
问萦半晌没说出话。
第二个了。
霍爵月第二个梦到书里剧情的人,而且从他的描述看,他可能做梦比顾溪澈更早,梦到的内容也更多。
谁会是第三个呢?
“他为什么这么做?”
问萦愣愣地问他,哪怕他知道霍爵月大概率也不清楚。
霍爵月意外于问萦居然愿意相信,他略微平静了些:“不知道。”
“......或许是觉得被丢掉,怀恨在心吧。”
他的底气显然不足。
“他不是这种人。”
没有思考,问萦立刻反驳。
“或许。”
霍爵月已经习惯了问萦对曲藿的维护,眼神黯了黯。
“可他就是会做那些疯事,而且看起来无缘无故。”
“你告诉你爸妈了吗?”
问萦不想听书里糟心的剧情。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强行打断霍爵月的话。
“没有。”
霍爵月下颌线紧绷。
他又用力揉了揉脸:“突然多出来个哥,我没想好怎么办。”
“但是他们最近在找他,迟早也能找到。”
他没有立场让父母不要找,可也怕被找回来的曲藿毁了霍家。
“先别告诉他们。”
突然冒出的信息量太大,问萦揉了揉额角。
一阵沉默。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问萦平复心情,放缓语调。
“得去排练了。”
“.....嗯。”霍爵月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他顿了顿,喊住要走的问萦。
“问萦。”他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你真的要小心点,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
他苦口婆心。
问萦脑子乱糟糟,困惑地看着他。
.....女孩子?
一秒后,他反应过来。
和顾溪澈一样,霍爵月也被误导了。
不过霍爵月本来也误会了他的性别,倒也没什么差别。
问萦苦中作乐地想。
“咳,没有别的意思。”
霍爵月别扭地低头:“梦里的内容大部分成真了,除了你没和我在一起。”
“但是没关系,我不会逼你。”
“小爷会一直保护你的!”
没等问萦说滚,霍爵月自己捂着脸,三步并做两步娇羞地跑开了。
问萦:......
糟糕,光顾着思考,忘记抽霍爵月了。
回到休息室里,他拦住刚打算出门找他的曲藿。
“我回来了。”
曲藿没作声。
但从曲藿的表情看,问萦知道自己的脸色很糟糕。
“没事吧。”
见他嘴唇苍白,顾溪澈十分担忧。
问萦回神,勉强道:“我没事。”
“可是你看起来好差。”付栀皱起脸,“要不要再去休息会?”
“不用,你们先去换衣服,我等会就来。”
其他人被他说得没办法,纷纷去更衣室取演出服,把休息区留给问萦。
只有曲藿站着没动。
他沉声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就些废话。”问萦恹恹,“和他没关系。”
一只温热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随后又迅速抽离。
“没烧。”
曲藿仍然不太放心:“睡会,等会我喊你。”
问萦点点头,缓缓闭上眼。
在五人的极力阻拦下,问萦最终没换上那繁琐还易摔倒的公主裙,只是披了长袍,戴上面具。
即便如此,彩排依旧十分顺利。
调整好七分状态的问萦一上场,混沌的头脑被灯光照得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