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男校文女主,但性别男(122)
“只是皮肉伤。”
用不了手,曲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问萦,一时无措。
“你别担心。”
问萦不置可否。
他冷笑抽出湿巾,往曲藿那带了些灰尘的脸上招呼。
曲藿也不怵他,配合地蹭了蹭问萦手上冰凉的湿巾。
“弄得脏死了,一身泥。”
将湿巾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问萦轻声嘀咕。
“霍家人不在,今天留你一晚上,明早就跟我去医院。”
哪怕是霍家的医生说过没事,他还是不放心。
说到底曲藿变成这样,还是因为他。
“只是小伤。”
曲藿有些抗拒。
“这由不得你,我说了算。”问萦蹙眉。
“你不快点康复,是打算拿嘴叼着笔考期末。”
“奖学金也别要了。”
这可是他和曲藿一直以来的目标。
曲藿垂眸,轻声道:“我能自理,住院耽误你时间。”
问萦最近已经很累,如果他住院,他肯定还会分更多的心出来。
“只是去复查,也不是非要住院。”问萦不自在地别过眼。
他真受不了曲藿和他示弱。
“要是没大碍,定期去换药就行,又不麻烦。”
“.....我家附近的医院好些,暂时住我家,把奶奶也接过来。”
“奶奶还不知道我受伤。”曲藿看着缠满绷带的手,“给我几天时间,伤口很快能恢复。”
“你为不让她担心,是打算一直瞒着他?”
问萦蹙眉:“我觉得看不到你,没有你的消息,她反倒会更担心。”
今天是瞒着曲奶奶,下次是不是曲藿遇到麻烦而他不在,曲藿还会瞒着他?
问萦越想越后怕。
“奶奶不是迂腐的人,你不希望奶奶费心照顾你,应该她说清楚事实,再告知他自己的想法。”
说着说着,问萦觉得奇妙。
居然有一天,轮到他来劝曲藿坦诚些。
他相信曲藿虽然很拗,但总会听他的话。
“好,我听你的。”
曲藿的眼睛黑亮,专注地看着他。
果不其然。
“住我家,去医院,找奶奶。”
问萦脸上仅存的愠色消失殆尽:“我们说好了?”
“好。”曲藿应声。
“只要你不嫌我麻烦。”
“我又不麻烦。”
问萦挑眉。
“我就给你个住的地方,不收你房租就不错了,才不照顾你。”
他说的是气话,但曲藿伤的是手背,的确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抽张干净纸巾擦干净手,问萦指向二楼:“你睡我隔壁的次卧。”
“里面有被子,睡觉前把脏衣服脱了。”
收起杂乱的心思,他严肃地看着曲藿。
“期末考快到了,你得快点好起来。”
辛苦了一个学期,不能临到头被甩在后面。
曲藿配合地跟着他上楼。
此刻的问萦没想到,收留曲藿的麻烦还在后头。
翌日。
“曲先生的其他部位擦伤和挫伤不严重,这两天就能恢复,但手部尽量不要过度使用。”
“他这些天生活上会比较麻烦,如果您不方便,我们还是建议他住院。”
察言观色后,医生十分委婉地将情况告知问萦。
看起来,这个问少爷不像能照顾人的样子。
捏着医保卡,问萦陷入沉默。
曲藿的伤可以让医生换药,宽松的衣服他自己能勉强穿,但他在生活上依旧有些困难。
比如吃饭,穿贴身的衣物.....
问萦不敢往下想。
其他就算了,让他给曲藿脱衣服,绝对不可以。
“我住.....”
见他为难,曲藿自觉地开口。
话说到一半,被问萦打断。
“不用住。”问萦微笑着看向医生,喉咙里挤出声音。
移开视线,他恨恨看了眼曲藿那包成粽子的手。
多大点事。
.....
【面对偏瘫丈夫不离不弃,模范.....】
电视里,播音腔的主持人声情并茂。
修长的手指摁上遥控,刚才还放着的新闻转眼被切成动物世界。
“张嘴。”
问萦面无表情,将一勺玉米粒塞进曲藿嘴里。
这新闻真不应景。
可怜的病号自然没法做饭,在曲藿的指导下,仍然光荣炸了两次厨房后,问萦终于悻悻歇了做饭的心思。
他花心思找到些性价比还不错,做的饭病号能吃的店铺,又买了刚来这个世界时候常吃的续命三明治,打算后面一阵子都以此度日。
还好曲藿吃饭老实,塞什么吃什么,连干辣椒都能咽下去,倒也不算太麻烦。
.....不过还是不要吃干辣椒比较好!
吃过饭,洗碗机开始运作。
顾溪澈传来消息,老师这两天要画期末重点。
这代表他们明天得回去正常上学。
为了大家都能早点休息,问萦决定速战速决。
“回屋,换衣服。”
王管家刚才把曲藿的行李、霍家强塞的保健品和果篮交接给他,临走前虽然微笑着,但看他们的眼神有些古怪。
问萦不敢细想。
他心猿意马,曲藿则像是没事人般听话地起身。
客房里面没布置过,只有简单的生活用品,和曲藿的行李箱。
“先别脱!”
看到曲藿要脱掉宽松的冲锋衣,问萦红着耳朵制止。
他脑子一晕,随手扯来毯子蒙在脸上,像是个没开伞的蘑菇。
“继续。”
透过闷热的毯子,他似乎听到了似有似无的轻笑声。
.....现在不看,后面也得看。
恢复理智的问萦仔细一想,更加不冷静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去,时间流淌得格外慢。
“好了。”
深呼吸着,问萦摘掉毛毯。
曲藿身上只剩下一件凌乱的黑衬衫,纽扣扣得整齐,显然单凭他脱不掉。
扣子与扣子间隙之间的布料没那么严实,隐约可见里面肌肤的颜色。
明明穿得更少,而且曲藿身上也没有过分鼓胀的肌肉。
可问萦莫名觉得他的身板现在看着更加结实,甚至已经能分辨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对上曲藿平静如水的视线,问萦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想象力还不错,已经能想象到单薄的衬衫下面究竟是什么光景。
“你....你闭眼。”
问萦低下头,结结巴巴地命令。
曲藿立刻闭上眼睛。
先从最上面的扣子开始解。
都是男的,他有我也有。
今天不看,后面也迟早要看。
做了两遍心理建设,问萦心一横,手指迅速地扑向目标,解开扣子。
随后,他用尽全身力气管控住自己的大脑,一鼓作气解开第二颗,第三颗。
解到第四颗的时候,问萦的动作卡了下,视线不巧地落在曲藿的胸口上。
。
还挺大。
......
大脑瞬间空白,问萦的脸变得更红。
好想喝水。
可都做到这份上,不能临阵脱逃。
眨了眨眼,问萦心一横,解开第四颗扣子。
可解开之后,他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
问萦几乎是愣在原地。
曲藿腹肌往上些的位置,有道很淡,但是很长的旧痕。
就曲藿恐怖的体质,能留在他身上的疤痕不会简单。
“怎么回事?”
心中全无旖念,问萦的手指不自觉抚上伤疤顶端。
感受到柔软的指尖皮肤,曲藿的身体生理性地轻颤。
他迟疑片刻。
“从小就有。”
要不是问萦发现,他自己都已经把这条伤疤淡忘。
“应该是逃跑路上被划的伤口。”
或许是硬木枝,也可能是长的碎石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