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24)
元四四显然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一脸八卦地和元问渠说:“听到刚才说话的人没有?应该就是大越国的十七公主,这个人,不,应该说整个大越皇室,都乱死了。”
随后,元四四凑近元问渠,啧啧称奇道:“这位十七公主向来嚣张跋扈……且淫乱,据说连亲皇兄和她都不清不楚的。”
元问渠听完猛一皱眉,看向元四四:“什么东西?小孩子上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元四四吐了吐舌头,怎么可能会告诉元问渠这是主系统附带的基础背景资料。
天知道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简直炸毁三观了好不。
不止是和几个皇子不清不楚,就连那位大越国的皇帝、自己的亲父亲都不放过……
啧。
元问渠看着元四四不断变化的眼神,挑挑眉,觉得自己似乎对元四四的认知有些出入。
什么时候那个一天天只知道吃和玩的小孩懂得这种东西了?
元问渠一时间拿不准元四四现在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下意识想拍拍他的脑袋瓜。
“谁在外面?!”
元成明本只是懒得与这一群人多费口舌,他坐在靠问门的位置,正百无聊赖地看向门口,谁知就看到一袭红色的衣摆出现在视野中。
他不仅直起身来,想要看得更清楚,这身影太陌生,且这寺里最多的只有穿着灰色僧衣的和尚,那还有什么人在外面?
而且,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人身上穿的可是金丝锦衣,阳光下最能看出来和一般的布料不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
听到元成明的声音,众人一顿,纷纷看向堂外。
元问渠拍元四四脑袋的手一顿。
还是井全最先反应过来,出声道:“方丈。”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骤然反应过来,下意识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
然后就见一抹红色的身影缓缓走进来,红衣惹眼,即使戴着帷帽,众人也看到了来人散落出来的一头银白长发。
但看身形,以及暴露在外面修长白皙的手,又似乎不像是他们一直认为的古稀老人。
元问渠缓缓走进堂内,没有看众人不断变化的眼神,淡定地领着元四四走进去。
坐上上座,元问渠看着下方纷纷站起来的人,道:“诸位,请坐吧。”
室内一瞬间鸦雀无声。
啪——
众人猛然回神,看向声音地来源。
只见一直不出声默默喝茶的大梁三皇子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元问渠。
原本好好的茶杯也碎在了地上,茶水撒了一地。
元成煜戳了戳他:“三哥,干什么呢,太失礼了。”
元成青顿了顿,手微颤,连忙让身边伺候的宫人赶紧收拾干净,随即向众人拱手行礼:“抱歉,是在下失礼了。”
萧直看了一眼说完就沉默的元成青,不再关注,相反,一双富有攻击力的鹰眼直直看向元问渠:“用你们梁国的一句话,应该说,方丈仙人之资,真是……令人意外。”
元问渠看向面前两侧分别坐着的人。
靠近的两侧是大梁和大越一众人,梁国来的人元问渠比较了解,是现在的枢密院副使时徽和五皇子元成明、九皇子元成煜,以及现在所谓的三皇子元成青。
元问渠看向大越国的这位太子,也许常人看向这位太子时难免被其外露的气势镇住。
但元问渠是什么人,对于他来说,这位太子虽然锋芒毕露,但锋利掩藏的确是稚嫩,还有的是时间成长。
是而元问渠对于萧直的话,只轻哂一声:“太子谬赞。”
而至于在萧直旁边的那一堆女人,和一直在旁边紧张地擦汗的官员,元问渠看了一眼后就自动略过去了。
对比这两国,北秦和千雪两国则就低调地多了。
千雪国向来依附于大越,甚至连派来的人都只有一位胡子花白的官员,对方的脸大部分被掩在宽大的斗篷里,平添一份神秘。
元问渠见怪不怪,两百年过去了,千雪国这不露脸的风俗还是没变。
最值得元问渠注意的反而是北秦。
毕竟时重霜那小孩可是北秦皇室逃出来的。
他不知不觉就多关注了些。
但北秦宫变看来真的对皇室造成了重创,除了要来的臣子外,北秦的皇室竟然派了一位异姓王。
据说还是临时封的。
元问渠将堂内的人看了一遍,心里大概有了数,之后看向一旁正经危坐的的时徽。
元问渠:“时大人。”
时徽神色一定,看向主座上一身红衣,看不清面容的人,起身行礼:“问清方丈。”
元问渠自然回礼,重新落座后,转了转手腕的佛珠:“大人不必多礼,我久居深山,关于四国祭祀一事,还有许多一知半解的地方。”
“大梁素来是礼仪之邦,祭祀一事,怕是还需要大人多累。”
时徽:“这是自然,祭祀的事情,我等已经初步商议地差不多了,只有一事,还需要方丈来拿主意。”
元问渠缓声道:“时大人但说无妨。”
“按照惯例,四国祭祀向来是在大雄宝殿前完成,只是来时我等就已经被净空主持告知说,大雄宝殿因为大雨损毁了不少,还正在修缮中。”
“这件事本是要与净空住持共同商议的,只是还未决定祭祀地点具体在哪,住持竟突遭噩耗,这件事就一直拖下来了,故而还需要方来丈定夺。”
萧直听到这话,身子放松地向后靠了靠,笑得邪气:
“不错,大雄宝殿是正殿,受四国百姓供奉,定然不能随意找处地方。只是除了正殿,不知寒食寺还有什么地方能找出来与正殿相媲美的地方?”
井全靠近元问渠,附身小声道:“抱歉方丈,忘记这件事情了,正殿那里现在还在修缮,定然是不能用的。”
两个字,难办!
井全说:“除了大雄宝殿外,天王殿未尝不可。”
“不行!”是北秦的一位大臣,“这不符合礼法,天王殿地势较低,地处东北,四面受限,易冲撞鬼神,万万不可 。”
井全听后犹豫:“这……”
众人不知可否,倒是萧直说了句:“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说法。”
北秦大臣:“太子弱冠之年,对于宗庙祭祀一事不懂情有可原。”
“那我可谢谢你啊 。”
元四四凑近元问渠:“这个我知道,是因为北秦那位新皇在东北宫门杀了太多人,这些臣子现在是一听到东北哪里哪里,就浑身不得劲,总是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元问渠挑挑眉:“知道的不少。”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到底没商量出到底 在哪里办,元问渠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时徽,问道:“说到底,寒食寺地处大梁,时大人相比对寒食寺有更多的了解,不知大人认为该选什么地方最为合适?”
时徽看了一眼北秦一众人:“天王殿地处低洼,确实不是最合适的,天子处高地,祭祀以神明,在下以为,东南方向最为合适。”
井全:“可大人不知,东南方向并未有法殿,只有一座佛塔而已。”
“正是这座佛塔。”
“摘星佛塔虽为梁二世所建,塔里供奉的却是千年间高僧舍利,佛祖庇佑,是最好的地方不过了。”时徽道。
井全面色犹豫,看向元问渠:“方丈,摘星佛塔从最初建设时,就已是我寺禁地,非必要不可开放,况且里面放着的都是我寺重典,万一……”一个弄不好 ,损失就大了。
“住持有此顾虑实属人之常情,不过也请住持放宽心,届时进入塔内的只有在座的诸位,其余宫人内侍以及士兵自会在塔外守候。”
“如果住持还是不放心,自可派寺内武僧进入塔内守着。”
元问渠看向其他几国,无不点头同意的。
看来是已经商量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