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180)
升官后,时重霜原来的绯色官服也换成紫色的了。
元问渠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动静,撩开纱帐就见时重霜站在屏风旁刚穿上紫色的官服正要出门。
不同于原本绯色的官服,紫色的官服衬得时重霜高大的身形多了一分沉静威严,少了一分意气风发,冷不丁地会让人下意识不敢直视。
这一刻,跨过岁月的痕迹,元问渠好似看到了当年的戚月窥。
他拽着纱帐一时间景看得愣神。
时重霜转眸就看到元问渠这样一副神情,他走过去垂眸看着元问渠:“先生?怎么现在就醒了?”
“嗯……”元问渠看着时重霜随意应了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窗外漆黑一片,应当还未过寅时。
“丑时还未过,天还早。”时重霜抬起元问渠的手摩挲了下,问,“先生可是惊醒了?”
“没。”听到还未过丑事,元问渠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时重霜,“……小霜今日第一次穿这件官服上朝。”
时重霜看着元问渠的眼神,顿了下,垂眸低声喑哑问:“先生觉得好看吗?”
元问渠下意识吞咽了下,伸出舌尖将略有些干涩的唇湿润,拉过来时重霜的手道:“……好看。”
时重霜修长的手微动,感受到什么,克制说:“先生,最近不行。”
最近元问渠一举一动都被时重霜看得紧,生怕他热了冷了在这时候生病,遭罪。故而一些事情自然也不是非要在这时候做不可,不然太容易着凉。
“没什么不行的,时间还早,来得及。”元问渠装作没听懂时重霜的话,避重就轻,拉着时重霜的手握住自己,闷哼道。
时重霜呼吸一紧,想要将手抽出来却被元问渠拉住。
元问渠眼神直勾勾地,意思再明显不过:“帮我,我们不做其他的。”
时重霜空着的那只手握紧了,声音紧绷,还是说:“先生,这段时间不行,待过些时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元问渠眯眼,才不管时重霜怎么拒绝,拉着时重霜的手并膝跪坐。
时重霜只感觉自己手周边被温热包裹,他坐在床沿,面对面看着元问渠。
元问渠脸埋在时重霜颈侧,说:“最近什么也不能吃不能干的,冰窖的荔枝没了,酒也没沾几口,小霜也该满足我一回吧。”
时重霜抿唇,最终无奈道:“先生,就这一回。”
“当然。”元问渠一口答应。
……
一刻钟后。
白色的亵裤晕染出一片水润的痕迹,元问渠气喘吁吁地跪坐着挂在时重霜身上。
他将亵裤褪下来随手扔在床尾,勾手就想将时重霜拉过来。
想要再来一次。
然而这次时重霜很坚定,用帕子擦拭干净之后,怎么也不给弄了,顺便用被子严严实实给元问渠裹上两圈。
“先生,我要上朝去了。”
元问渠在床榻上胡乱滚了两圈,将被子踢开,抬脚勾住时重霜腰带。
时重霜顺着元问渠光滑的腿向深处看去,呼吸一滞,猛地拽住元问渠脚踝将他重新拖回床榻上,看着元问渠脸上满是戏谑勾人的笑,语气恶狠狠地说:“先生!你……”
时重霜附耳低声在元问渠耳边吐了三个字。
“太放荡。”
元问渠原本戏弄的神情猛然僵在脸上。
一个枕头扔出去。
“放肆——”
时重霜眼疾手快地接住枕头,然后快速摁住元问渠的手,低头凑上去亲在他薄薄的眼皮上。
时重霜勾唇:“问渠,别撒娇了,再睡会吧。”
就在元问渠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时,时重霜亲完已经施施然吹灭了蜡烛关上门骑马上朝去了。
元问渠坐在榻上愣神片刻,直到一声关门声后才缓过来神。
黑暗中,元问渠一下摔躺在被褥中,面色懊恼了一阵,又忍不住踹了下被子。
“可恶至极……”元问渠咬牙道。
什么时候他竟然可以被小霜压住了。
方才在时重霜说出那三个字之后他就该不屑地好好展示给时重霜看,而不是莫名其妙的羞耻。
之后元问渠躺在床上独自气闷了一阵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而被子早就被他当成时重霜踢下了床。
因此第二天,元问渠不出意外地着凉了。
醒来时元问渠只觉得头脑昏沉,嗓子发干,但彼时时重霜还未下朝回来,他强撑着将被子捡起来裹在身上后又睡了过去。
直到时重霜回来后,元问渠窝在被子里早已经面色酡红,浑身冷汗淋漓发烫。
时重霜当即面色一变,赶紧让长恒去叫大夫。
兵荒马乱的一天,时重霜给元问渠喂了药之后,片刻不离地守在元问渠身边,每隔半个时辰就将放在元问渠脑袋上的冰囊重新换一个。
直到入夜,元问渠彻底退热之后时重霜才松了一口气。
“小霜……”
元问渠昏沉了一天,但也能感到身边一直有人,睁开眼就见时重霜坐在自己身边蹙眉一脸愁绪地看着他。
元问渠抬手碰了下时重霜手臂:“皱什么眉?”
时重霜倏地抬眼,一把握住元问渠的手,转而低声道:“先生,我的错。”
元问渠现在没什么力气,撑起身靠在床头,摸了摸时重霜的头,轻声道:“什么你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是我昨晚把被子踢下去了而已。”
“是我昨晚故意惹先生……”
“那昨晚还是我故意勾你呢,又当如何算?”元问渠打断他。
时重霜一时间沉默下来,眉心紧紧蹙着。
元问渠“啧”了一声,勾起时重霜的下巴,抬眼看着他:“行了,我这身体我知道,顶多是难受几天罢了,不用太过担心,小霜。“
“今日走的时候,不是挺放肆的吗?”元问渠哼了声,幽幽看着时重霜。
时重霜扯了扯嘴角,出声道:“是先生招惹我,别生气。”
“我爱招惹就招惹。”元问渠重新躺回去,往床里侧靠了靠,让时重霜躺在自己身边,想了想又说,“小霜,虽然你今天临走时放肆得很,但我并没有生气。”
屋内已经灭了蜡烛,时重霜将元问渠抱在怀里,睁眼只能看到元问渠昏暗的侧脸,他问:“为何?”
“之前你都是一味迁就我,现在倒是也学会说荤话克我了。”元问渠笑着打趣说。
“本就该如此,你不必事事迁就我,这次确实是我任性妄为了,我的错。”
时重霜没说什么,只抱紧了元问渠。
元问渠说完这些头脑已经昏沉,他闷声咳嗽了几声,被时重霜扶起来硬灌了杯热水才好受了些。
窗外淅淅沥沥似乎又下起了小雨,元问渠躲在时重霜温暖宽厚的怀里,安心睡了过去。
……
元问渠这一病差不多将整个十月给病了过去,直到天气彻底转冷才算罢休。
元问渠身体惫懒,整日里都在吃药养身体,连柳轻意回京这么久了都还没见上一面。
今日他感觉精神大好,便想着抽时间见一面。
毕竟也是自己教出来的,算半个学生,还是要问一问近况的……
此外,西北的情况也要再打探一下,再派些人手过去……
还有最近元成青在朝中出头,陈贵妃到现在也不见有什么表态,竟任由自己两个儿子整日里不干正事……
还有北秦……
元问渠掐了掐眉心,事情越想越多,刚缓过来的精神仿佛一下消了下去,元问渠一下蔫吧了。
他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晃荡了两下,随后索性不再想。
算了,都交给小霜处理吧。
他年纪大了,要好好休息。
而就在他这样想的第二天,元成青就送了他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