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580)

　　雇佣他们的不是陌生面孔。对方经常代表白塔出面开会，也和兰渡一起吃过几顿饭、照过几张大合影。
　　雇佣兵们用来扫尾的信息素清除剂就是他们给的。不过，经过这件事，沈轶等人也知道，清除剂可以清理掉普通哨兵对向导素的感知，却无法让已经进行精神链接的向导忽略。
　　这大约会在学术界引起新的风波。不过在那之前，白塔先迎来一次地震。
　　幕后黑手被捕，连带许多他的同党被披露。高层迎来一次换血，最终以支持合成向导素的一派占据优势。
　　当以这次绑架案为主题的法制节目被搬上电视，社会也涌起了舆论风波。
　　人们重新审视起新人类与新人类、新人类与普通人的关系。相关讨论四处可见，一直到人工向导素正式上市，话题才短暂退潮。
　　当中，沈轶又去了一趟白塔。
　　他还是去做哨兵测试的。可白塔仪器给出的结果，依然是沈轶只是普通人。
　　为什么会这样？
　　一帮专家、学者开会讨论。哪怕沈轶这个哨兵本身就很不可思议，除了之前陷入神游状态的那次之外，他平常不需要进行任何精神梳理。环境中的噪音不会给他带来压力，那些让普通哨兵头疼的事，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此外，他也没有自己的精神兽。
　　可据兰渡所说，沈轶的精神图景宽广到不可思议的程度。绑匪们的证词也证明，沈轶的精神力堪称磅礴可怖。
　　已经没有人再怀疑他的哨兵身份。那么，就是机器本身的问题了。
　　专家们分析，过去的哨兵检测仪器的原理是测试哨兵们对于向导素的反应，奈何沈轶只对兰渡一个人有反应，当然不会在仪器检测结果中出现哨兵判定。
　　至于为什么只对兰渡有反应。在发现沈轶是特殊的哨兵之后，答案也呼之欲出了。
　　众所周知，精神力与人的意志息息相关。沈轶与兰渡始终觉两人只是一对普通情侣，一个没有觉醒的“旧人类”，一个同样不知道自己男友身份不同的向导。这种情况下，哪怕两人之间的精神链接已经粗到远远胜过其他结合者，这份链接也始终被沈轶的潜意识隐藏。
　　所以兰渡和那些与伴侣们匹配度极高、感情极好的向导们一样，可以与精神兽合体。因为他原本就已经和沈轶有了精神结合，只是一直不曾察觉。
　　明白这点后，兰渡的最大的感想是：“不过，还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
　　沈轶想了想，在心中把时间前推。
　　从他高二暑假就可以看到兰渡精神兽的虚影，到高三暑假，他们去卫城白塔，沈轶被安置在休息室里，看到另一名向导的兔子。
　　如果真的是从那会儿算起，时间就真的太早、太早。
　　沈轶说：“有了我的情况，哨兵检测仪应该会进行改进。”
　　兰渡颔首：“对。我听他们说了，以后还是只能用精神场来判定。”
　　有关仪器的研发是一个大问题。不过，不管是沈轶还是兰渡，都没对此投以太多关注。
　　沈轶没打算在人工向导素上牟利太多。但即便他只在成本价的基础上加百分之三十利润，在庞大的市场下，他还是赚的盆满钵满。
　　觉醒的新人类越来越多。虽然从整体比例上看，他们还只占人类社会的很少一部分。但在庞大的基数之下，哪怕是“很少一部分”，也足以支撑市场。
　　加上之前的投资、股份，沈轶的面孔出现在世界最年轻富豪的排行榜上。
　　这是后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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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久的分析之后，白塔发出了一则声明。
　　在对“哨兵”以往的各种科普、介绍以外，他们为新人类增加了一种新的分类。
　　新分类中的人们拥有更加宽广的精神海、更加强悍的能力，同时，向导们对他的影响力远远低于对普通哨兵。
　　这样的存在，被称作黑暗哨兵。
　　此外，向导素的上市也在社会上带来一系列反应。
　　最先，沈轶和兰渡是听说周静离婚的消息。她是第一个，而在她之外，离开彼此的哨兵、向导伴侣越来越多。
　　有趣的是，提出离婚的不只是从前被要求一定与哨兵们结为伴侣的向导们，有同样需求的哨兵同样很多。
　　部分言论称，没有限制之后，他们终于不用被和没有感情基础的向导们强行绑在一起……
　　沈轶和兰渡又被骂了。后面和周静见面的时候，周静斟酌半天，认真地和他们道了谢，说至少自己对他们是真心感谢。如果不是合成向导素出世，她前夫无论如何都不会肯签离婚协议。
　　两边其实不算关系太好的朋友。很多事，周静从前没有对沈、兰二人说起。
　　但现在情况不同，她来了倾诉的欲望，沈轶和兰渡也都愿意听她讲述。
　　从她和前夫相亲时完全走流程的各种环节，到后面她在周围人的一言一语中把对前夫的感觉误认为爱情。可没想到，别说爱情了，前夫连最基本的责任都没尽到。
　　她说着，表情到底一点点暗淡。不过转而，周静露出一个微笑。
　　沈轶和兰渡看了，知道她已经从失败的婚姻中走出。周静看起来温柔，性格却很坚强。不用其他人安慰，她自己会越来越好。
　　两人只说：“听你这么说，就觉得之前的辛苦有回报了。”
　　“当然有！”周静语气坚决，“你们……不要在意网上那些言论。”
　　沈轶、兰渡：“……”其实并不知道网上有什么言论。
　　大约是两人的表情把句话表达的太明显。周静露出一丝尴尬，半晌，几人相对，还是沈轶和兰渡先笑了。
　　等他们分开，沈轶和兰渡一起走在街道上。
　　沈轶：“之前也是这条路吧？你在路东，我在路西。”
　　兰渡一怔，记起他在说什么。是他去沈轶的精神图景中查找对方，两人一次又一次错过……
　　他身体往沈轶旁边挨了挨，两人十指相扣。
　　“对，”兰渡说，“天越来越黑，中间的马路却越来越长。”
　　沈轶：“你最后竟然弄了一场车祸……疼不疼？”
　　兰渡微微笑一下，说：“当时我又不是真的身体，只是来找你的精神力。不过……”
　　沈轶：“不过？”
　　兰渡慢吞吞：“如果你要补偿我，我不介意。”
　　沈轶听前半句的时候，眉尖挑起一点。到后半句，他蓦地一笑，心情明亮。
　　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行人从身边走过，路上有车水马龙。世间林林总总，或好或坏。只有他们两人，永远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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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小世界停留了又六十年。期间，他们当过频繁出成果的研究者，也当过放下一切、四处游玩的旅客。
　　他们一生无子，却有很多学生。等到了晚年，别人是子孙满堂，沈轶和兰渡则住在给退休院士专设的豪华病房，身边都是学生。
　　他们一起闭上眼晴。身体逐渐虚弱，生命力彻底坍塌。耳边有中年人、年轻人的哭声，沈轶和兰渡再度出现在小世界外的虚无。
　　从这个世界离开以后，架子上添加的新木雕是一张书桌，旁边坐着两个穿校服的少年。
　　用兰渡的话说，他已经和先生一起当过很多次名满天下的学者。但同桌而坐、一起度过校园里的春夏秋冬，还是头一回。
　　哪怕世界本身不算新奇，这样的经历还是非常不同，让他难以忘怀。
　　沈轶听着，把兰渡的话记在心里。
　　他后面时常会想，也对。两人性格的本质摆在那里，去了其他世界往往会走上一条早已不再新鲜的道路。不是说这条道路不好，沈轶也的确能从科学研究中获得由衷的喜悦。但是，毕竟是“蜜月”，他还是想要更多惊喜。
　　那么……
　　“你来当系统？”兰渡有点惊讶。
　　“对，”沈轶说，“就像咱们刚刚遇到的时候。”
　　兰渡不说话了。他嘴巴抿起一点，眼睛却是亮的。沈轶看了，就知道道侣已经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