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94)
杨雀鸣给傅游年递了个眼色,傅游年俯身对郁奚说:“你先休息,我跟姐姐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郁奚总觉得杨雀鸣肯定看出来了,结果傅游年还这样跟他说话,一听就不像正经关系,他原本就发着烧,这下更脸红耳热,推他一把,小声说:“你去就去,跟我说什么。”
傅游年挑眉笑笑,起身和杨雀鸣出去。
“你藏得还挺深,不是之前拍《青崖》就把人哄上手了吧?”杨雀鸣看他顺手带上病房门,才开口说。
“什么叫哄上手,自由恋爱懂不懂,”傅游年无语,“而且才在一起没多久。”
傅游年找了医院里的熟悉的医生,血常规结果出得很快,助理拿着化验单过来给他时,杨雀鸣余光瞥了一眼,没忍住很轻地叹了口气。
“你也不能总让他抽血化验,”杨雀鸣说,“哪儿有人一发烧就来验血常规的。”
傅游年没说话,化验结果很正常,郁奚大概只是伤风再加上有点炎症才会发烧。
杨雀鸣也没再说他,这几年还好,以前傅游年验血都有点上瘾,他倒是不折腾身边的人,就折腾自己,化验单摆了一摞,杨雀鸣有时候也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傅游年回病房时,郁奚还没睡着,睁着眼睛发呆。
“杨老师走了么?”郁奚问他。
“嗯,回家了。”傅游年跟他挤到病床上躺着,伸手抱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赛前准备要开始了,我还没抽签。”郁奚说。
傅游年仍旧没说话,等到输完液,又在病房里休息了十来分钟,就要到七点,郁奚还是没退烧,身上滚烫。
“我让周小迟来接我。”郁奚感觉傅游年可能是真的不打算送他去。
录制演播厅几乎是封闭的,音乐在那样的环境里震耳欲聋,空气很差,还要剧烈运动,如果郁奚抽到的顺序靠后,很有可能在那儿等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上场,结束得再早也得凌晨一两点钟。
而且因为发烧难受,晚饭只喝了一点粥。
“要是我不想让你去,你能听我的么?”傅游年抬眼看着他。
郁奚没有任何犹豫地摇了下头。
晚上剧组里还有几场夜戏要拍,郁奚起身穿好外套,顿了顿说:“没关系,我自己去就行,你有什么事的话,不用在意我,回剧组吧。等录完之后要是没退烧,我再过来输液。”
傅游年听到他的话,喉结滚了滚,他说照顾郁奚,郁奚好像从来没当回事,跟他泾渭分明,包括之前买的那些药和东西,连一包几十块的膏药都要买杯咖啡还给他。
郁奚也不懂他是真的关心他,会觉得心疼,拿他说的话都当成是耳鬓厮磨时哄人的情话。
“我真的不陪你,你也没关系?”等走到地下车库时,傅游年回头问他。
韩澄打来电话,手机在掌心里不停地震响,傅游年没有接。
郁奚浑身发烫,稍微有些耳鸣,过来输液已经耽误了挺长时间,节目组那边一直在催,他打了个招呼说因为突发状况可能晚半小时过去,现在晚得不止半小时了,再不过去可能会被视为弃权。他知道傅游年是为他好,但一步也不想退。
“没关系。”郁奚哑着嗓子说。
他直接头也不抬地上了自己车,没再跟着傅游年走。
周小迟赶紧开了车,没敢从后视镜里看傅游年的脸色。
傅游年忍不住想抽烟,身上却早就没了带烟的习惯,他看着郁奚的车离开,在原地站了半分钟。
最终他还是开车跟了过去,路上给韩澄回了电话,得知韩澄只是打电话来问问情况,没别的事,就跟他请了一晚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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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参赛的选手都已经换好衣服在准备,郁奚匆匆过去,还好赶上了最后一轮的抽签,但签桶里已经只剩下几张,他随手一拿,看到自己是中间靠后的位置。
这一季参赛的除了受邀参加的一些艺人和专业舞者,剩下的还有全国海选里挑出来的新人。
一轮比赛前抽签并不是绝对的公平,毕竟不需要公示,郁奚很了解这里面的猫腻,几个最佳的表演序号都是内定的,比如祁念的压轴。等今晚淘汰掉一小部分人,才会在结束时当着摄像头去抽下次比赛的顺序签。
郁奚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他照常一身黑,只有裤边的细链泛着点银光,连手上都还是戴着那双纯黑的漏指手套。
前边舞台早已开场,有几个选手已经比完下来,但还有很长时间还能轮到他。
郁奚随手扎了一下略长的头发,顺便检查自己的耳返。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祁念在旁边冷嘲热讽,“现在退赛还来得及,免得上场丢脸,那就没人能救你了。”
郁奚还戴着口罩,挺直的鼻梁隐没在黑色口罩下方,露出的皮肤被衬得更加冷白,但又隐约泛着点不太正常的潮红,看不清神情,只能看到他垂落的几缕额发下无动于衷的眉眼。
祁念指尖夹着郁奚的顺序牌在手上打着转,边角磕到桌沿,郁奚听得很心烦,直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顺序牌啪得一声掉到了桌子上,祁念手腕一痛,连骨头都跟着麻了,不知道郁奚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操,你他妈放手。”祁念脸色难看。
郁奚只是不想搭理他,拿起顺序牌就松了手。
祁念赶紧转了几下手腕,幸好没事,他刚才那一瞬以为自己要骨折了,而且郁奚的手心烫得他皮肉都跟着疼。
“都快烧成火炭了还嘚瑟呢,”祁念低骂,“是不是给你装罐儿里,你都不服气。”
“你可以试试。”郁奚淡淡地说。
外面有赞助商过来,祁念的经纪人叫他去见见,郁奚听着那品牌名字总觉得有点熟悉,想了半天,好像是郁氏名下的一个子公司,要是没记错,可能被郁老爷子交到了郁学诚手里,但郁学诚并不在国内,那大概率是郁言在负责。
是个高奢服装品牌,祁念可能在做代言之类的工作,身上这件就是从品牌方那里拿的。
郁奚看着他忽然笑了笑,虽然隔着口罩看不见脸,但眼神里都是笑意。
祁念被他笑得后背发凉,听到经纪人又叫了他一声,抬脚走开。
旁边的人都是生面孔,郁奚就没跟任何人说话,自己找了一个僻静角落热身。他鼻息灼热,连眼眶都被自己的体温烤得难受,胸口闷了一团热气,却又夹杂着一阵寒颤,耳鸣越来越剧烈,但心里却出奇地平静。
之前他还想过要问傅游年来不来看他的比赛,后来却没问出口。他要是说了,傅游年大概有事也会想办法推掉,过来找他。
郁奚感觉不值得。
傅游年那么用心照顾他,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郁奚还从来没碰到过对他那么好的人,但最后都被他的固执毁掉了。
这几个月花在他身上的心思和精力,被浇熄在前几天晚上的大雨里。
郁奚觉得傅游年大概会对他很失望,对他再好都是浪费。
他听过很多这样的话,在瞎掉的那将近一年里,说他是全家的累赘,所有人为了他不得安宁,还被人指指点点。
他不想变成傅游年的累赘,不想在将来的某一天傅游年会厌烦他,但好像还是做错了。
耳返稍微歪了一点,他抬手扶正,视线朝四下扫过,最后落在后台的入口,那里空空如也,只有偶尔经过的节目组工作人员,郁奚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等了很久,还有二十几人才能轮到他,周小迟不知道从哪儿给他拿来冰毛巾和矿泉水,郁奚也懒得弄,随手放在一边。
他视线有些模糊,捏了几下眼眶,低头随意翻着顺序牌看了看,才发现上面的数字变成了空白。
郁奚站起身,隔着人群看到了祁念染的那头奶奶灰,走过去掰住他的肩膀,“东西呢?”
祁念维持着镇静,说:“你丢东西管我什么事?”
“别装傻。”郁奚推他到墙边,把那张空白顺序牌翻过来给他看了一眼,然后顺手插到他上衣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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