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126)
昨天他们夜里拍了一场年少时的戏。
宋西顾父母忙于工作,几乎不会回家,只是每周留给他一些生活费,宋西顾在那个吻之后跟江彦有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他不想回自己的家,于是跟去了江彦那里。
江彦骑摩托带他过去的。
也没有特别难受,郁奚还是想接着拍,不想耽误进度,休息了十几分钟,就跟着傅游年下车。
他每次发烧时就会觉得腿软,下车时戴着羽绒服宽大的帽子,前边的毛毛挡住了视线,没能看清脚下,不小心绊住,幸好傅游年习惯在车门前等他,就伸手把他接住了。
“笨蛋。”傅游年笑笑,想给他把衣领拉高一点。
就在指尖刚碰到郁奚衣领时,突然背后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是多年以来形成的一种敏感度,哪怕对方没有暴露闪光灯,还是轻易地分辨出有镜头转向了他和郁奚的方向。
傅游年握住了郁奚要摘帽子的手,直接把他抱到了怀里,拿长度过膝的呢子大衣和自己的肩背挡住了他。
李尧也在车上,他抬头对上傅游年的视线,顿时反应过来,下车就往傅游年眼神示意的方向过去。
但已经有点晚了,那地方雪地上留下了有人站过的痕迹,却不见人影。
如果傅游年刚才直接去找人,或许还来得及,但他不想冒郁奚被拍到的风险。
“应该只拍到我,”傅游年回头跟李尧说,“等晚上注意一下吧。”
郁奚发着烧,脑子有些迟钝,傅游年抱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回过神来,现在才听懂发生了什么,拉着傅游年说:“拍到你没关系么?”
“不知道,”傅游年摸了摸他微热的脸颊,“管他呢。”
傅游年拉着郁奚回片场拍戏。
仍旧是黑拳赛场。
江彦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他筋骨长成,身手灵活,但并不意味着他在拳台上从不会输。
毕竟这里多得是心黑手狠的老手。
郁奚这次没能挤到八角铁笼的附近,他隔着拥挤的人群,使劲踮起脚尖,探着头,才勉强看到拳台上的情形。
这种打戏,有时受伤是很难免的,毕竟人再有分寸,也不是纤毫不差的机器,等到结束时,傅游年身上除去化妆化出来的伤痕外,腰侧确实多了几道淤青。
上药时,想节省时间,他就直接在片场上的,化妆师和导演自然都看到了他腰侧那片分外显眼的纹身。
傅游年并没有多解释。
他纹的时候,为了不影响拍戏,位置是刚好压在裤腰的,除非动作剧烈,不然不会露出来,而且一般也不会有需要露特别多的戏。
傅游年平常带着的那个助理有事请假回家,今天的临时助理动作有些毛手毛脚,原本不怎么疼的淤青,被他上了药反而更疼了,傅游年就没再让他给弄,从他手里拿过那瓶喷雾,过去找郁奚。
“我怎么觉得你俩真的有事儿呢?”张斐然古怪地抬头看了眼傅游年,小声跟他说。
但他又不觉得傅游年是会为了谁去纹身的性格。
傅游年装听不懂,抬脚朝郁奚的方向走去。
郁奚烧还没退,他体温一直徘徊在三十八度以下,没有到需要吃退烧药或者输液的程度,但又迟迟不退烧,整个人就很困倦,拍摄中途休息,坐在角落里抱着毯子打瞌睡。
他迷迷糊糊听到傅游年的脚步声,才睁开眼。
看到傅游年手里的那瓶药,郁奚接过去,拉着他在自己身旁坐下,往他腰侧喷了喷,伸手给他轻轻地揉。
张斐然让摄像师挪镜头去拍了几张,当成花絮。
刚好后面要拍的那场,就是宋西顾跟着江彦到他家里,跟他上药,张斐然抬头看了几秒,去把傅游年叫过去,让他干脆真的等拍摄的时候,再让郁奚给他擦。
傅游年想想也是,就应了一声。
场记打板。
“二十四场一镜一次!”
江彦自己租的房子,是在一个老旧的筒子楼,三楼过道东侧最靠里的房间,巴掌大小,家具就是一张钢丝床,一张断了腿、拿旧书踮起来的书桌,还有一个布质衣柜。
“坐。”江彦把书包和拳套都丢到椅子上,回身对着宋西顾指了下床。
宋西顾在床边坐下,看到江彦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干净的长袖上衣,然后脱掉身上汗湿的衣服,打算换上。
抬手脱衣服时,宋西顾发现江彦动作间肩背的肌肉线条格外清晰,并不像他在拳台上看到的其余人那样夸□□壮的样子,而是恰到好处的覆盖在骨骼上,薄薄的一层,却不失力度。
“看什么?”江彦回过头,眉眼有点冷,语气戏谑。
宋西顾的脸红了一瞬。
郁奚发怔地抱着外套坐在床边看傅游年走来走去,以前他从来没怎么注意过傅游年的脸或者身材,他知道傅游年长得很帅,是在众多媒体口中光凭脸也能一路爆红的类型。
但他知道归知道,并不留心。
这部电影很奇怪地给他打开了一个未知的大门,就像是在把这个性向所有的一切铺开放到他面前,让他如此鲜明地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是个男人。
于是他的脸确实越来越红,不太敢直视傅游年,目光躲闪游离,又忍不住落在他的背影上。
这点细微的动作一半是表演,一半是真实。
总归落到镜头里,张斐然很满意这段细节上的处理。
江彦坐在床边自己擦药,他身上到处都是淤青,还有渗血的伤口,连眉骨都还在出血。
肩胛骨那里有一处伤,他对着镜子回头看,却因为胳膊犯疼,没办法够到,就喊宋西顾,“帮我擦一下。”
“嗯?”宋西顾还在发呆,回过神后慌里慌张地去拿药,“哦,擦哪里?”
冰凉纤细的指尖落到皮肤上,似乎连伤口都不那么疼了,江彦盯着镜子里宋西顾那张眉目漂亮的脸,心里一阵烦躁。他无意中看到了宋西顾书包里的书,傍晚放学去书店,又刚好在书架看到,翻过之后才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鬼使神差地买了一模一样的书回来,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现在那几本书正在被他拿来垫桌角。
郁奚在电影里该是主动的一方,无论是少年时期,还是后来的相逢,都是他在主动引诱。
所以宋西顾在给江彦擦完药后,并没有挪开手,他擦干净自己指尖的药膏,手顺着江彦的小臂滑下去,握住了他的手腕,指尖搁在他掌心里。
江彦觉得厌恶,甚至觉得他不知羞耻,但指尖相触的片刻,他心跳剧烈,快要越出胸膛。
这是个闷热的夏季夜晚,逼仄房间里唯一的风扇也坏掉了,呆板地蹲在角落里,开窗通风也无济于事,这鬼地方,违章建筑挡住了所有最凉快的风口。
干坐着都是一身汗。
江彦突然一把攥住了宋西顾的衣领,唇挨得他很近。
既想去吻他,又为此感到恶心。
“你怎么了?”宋西顾想去掰他的指尖,却掰不动,只能僵持在原地。
郁奚的台词说得越来越好,他原本就是主唱出身,咬字断字要比一般演员清晰得多,又有过拍戏经验,到这里之后,拍了几部算是精品制作的戏,尤其在《少年犯》的剧组,傅游年手把手带他出来的,弥补了在感情上的缺陷。
只是短短的几个字,语调起伏,气息交错,带着点无奈、困惑、小心翼翼的喜欢,和宋西顾本人或许都没有感觉到的温柔。
镜头外内,都让人指尖一颤,怦然心动。
傅游年低头去看郁奚的眼睛,心情很复杂。
如果他没有来跟郁奚拍这部电影,他恐怕受不了郁奚这么跟其余人温情缱绻,但他来了,这部电影一旦上映,恐怕离出柜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纸。
镜头是骗不了人的。
就像他看着郁奚,既是用江彦或者说江潮的身份去看宋西顾,也是从他自己的眼里去看郁奚,有藏不住的喜欢。
拍摄到中午,郁奚差不多已经退烧,傅游年去买了感冒药冲给他喝。
结果只好了几个小时,等到傍晚又开始反复,傅游年就有点想带他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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