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117)
除了有一天下午,郁奚差不多把想看的电影都看完了,雪球困得睁不开眼,一直睡觉不搭理他,他窝在沙发上也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傅游年还在书房里,戴着眼镜低头在本子上记东西。
郁奚给他泡了杯茶,从冰箱里端了一小碟点心过去。
然后发现傅游年在听到他进书房时,就下意识地把笔记本扣上了,才觉得不对劲。
“……给我看一眼。”郁奚去翻他手里的本子。
傅游年只好递给他。
郁奚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没有好事。
然后翻开一看,差点没忍住把本子摔他身上,耳根烧得发烫,“你怎么成天看这些东西?”
“没有,”傅游年有点冤枉,他是下午才开始看的,前几天只是在审公司新人的合同,“刚看了不到一小时。”
傅游年不想每次都把他弄得那么疼,总觉得第一次是出了什么问题,就去网上查了很久的资料,还下了几部片子,认认真真按步骤做了份笔记,结果还没等尝试,就被郁奚发现了,顿时有些挫败。
郁奚往后翻着看了几眼,居然密密麻麻写了七八页,看得又脸红又觉得好笑。
笔记分条逐列地整理在上面,有几处还标了几个小三角,认真严谨得让人觉得很傻气。
他低头拿食指去勾傅游年的下巴,眼底都是笑意,说:“那按你这个试试吧。”
傅游年喉结滚了滚,拉着他的手去吻他的指尖。
郁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被傅游年按着肩膀推在书房的沙发上倒下,他低下头,鼻尖埋在柔软的沙发垫里,感觉傅游年的手落在了他单薄的后背上,忍不住小声闷哼。
他在这种事上没有太多的羞耻心,傅游年要他做什么他都放得开,哪怕面红耳热,也学不会拒绝,温顺听话得简直不像他。
傅游年渐渐地摸清了他的脾性,发现他就像藏在礁石或者海泥后的一尾白鱼,泡在冰冷的水里,拒人千里显得不近人情,每一处细小的鳞片都反着寒冽的光,但其实只需要一点微不足道的鱼食,慢慢地就能让他学着亲近人,卸下防备游到手心里。
才能发现冰凉的鳞片底下,骨肉原来都是柔软的。
这一次郁奚总算是没哭,傅游年拿浴巾裹着抱他去洗澡,郁奚还偏过头亲他的锁骨。
电影里最重要的几个角色都已经联系好演员定下来了,合同也都签到了手,张斐然就着手筹备开拍的工作,约郁奚和傅游年有空先到他那边去拍一下定妆照,看怎么样比较合适,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失明的男主叫宋西顾。
张斐然把打印装订好的剧本拿给了他们,郁奚翻到扉页,看到有一行拿印章印上去的小字,‘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这部电影主要是拍两个阶段,以成年后宋西顾看眼病这段时间为主,”张斐然说,“但还得穿插一部分高中时候的事情。”
郁奚刚二十出头,演高中时期不管从外形还是年龄都没有问题,主要在傅游年。
傅游年十七八岁时候演的角色都是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类型,甚至于还在十八岁那年演过一个在戏里三十多的毒枭,外貌上的年轻被化妆师的技艺掩盖住,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违和感。
他是真的没怎么演过少年人。
“从头到尾不要换人比较有代入感,拍着看看再说,”张斐然对傅游年说,“先去试一下衣服。”
郁奚被张斐然留下来讲戏,傅游年先自己去了化妆间。
化妆师把他的眉形修得凌乱自然,头发暂时不剪,毕竟还有一两个月才开机,就简单按戏里要求的形象做了个造型。傅游年总算没穿他的衬衫西裤,去换了暗蓝色的校服裤子和白T恤,看着其实跟高中时候没太大变化,只是眼神到底不一样了。
“傅哥你们这戏拍了到时候去哪儿上映啊?”化妆师是傅游年工作室的,平常也挺熟。
“问导演吧。”傅游年不清楚张斐然的打算。
傅游年偏过头,看到化妆师右手虎口上的那片纹身,随口问她:“纹身贴?”
“哪儿是纹身贴,”化妆师笑笑,“这是真的纹身,上周刚去做的,还挺逼真吧?”
纹的是只长尾山雀,勾了点颜色,尾羽显得蓬松自然。
定妆照没耗多少时间就能拍完,临走时张斐然让傅游年开机前去减重,“戏里要演的是个癌症晚期的病人,总得看着稍微羸弱一点,但也不能减太多,不然后期没办法再减了。”
傅游年点头答应,跟郁奚一起回家。
晚上傅游年给郁奚做了份烤羊腿,自己在旁边吃清淡少油,配了一小碟黄瓜丝的拌面。
“要这么早就开始减?”郁奚问他。
“免得过段时间一下子瘦太多。”傅游年从他碗里偷了一小片羊肉。
傅游年抽空自己去了趟叔叔家,聊天时直接跟他们出柜了,当时傅莹和傅乐也在,听完之后没敢说话,都跑去书房里待着。叔叔和婶婶好像被吓得不轻,让他先回家,他们得考虑几天,然后差不多一周了,到现在还没有跟他说话。
离圣诞节没剩多久,傅游年的工作室已经搬到了新写字楼,公司算是正式起步,其实就等于把以前工作室的规模扩大,然后更加正规化。
年底给员工开会顺便发了当月奖金和圣诞节的苹果。
李尧来办公室问他公司的logo,傅游年余光瞥到自己剧本封面上郁奚画的那条小鱼,递给李尧说:“就这个吧,找人去做。”
“……”李尧总之也不敢说话,他只是个卑微打工人,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摸着口袋里刚发的奖金,不就是个logo嘛,他拿去找设计部的重画了份线稿,又填上色,挂到了公司首页。
其实做出来效果还挺可爱的,只是没人知道这logo有什么特殊寓意。
傅游年预订了郁奚上次给他看的那个滑雪场旁边的一家温泉宾馆,想带他出去玩,顺便就在那里多待几天,元旦再回来。
郁奚把猫猫狗狗托给朋友养,然后回家和傅游年收拾行李。
他把剧本也放进去了,想有空就看看。
结果只在滑雪场玩了两天,剩下的时间傅游年总是缠着他待在宾馆里,要么在床上,要么就去浴室。
“憋坏你了吧?”郁奚耳朵发热,被傅游年反拧着胳膊顶到镜子上,忍不住磨了磨牙。
他听到悉悉索索一阵衣料响动,接着手腕被领带绑住。
“没有,”傅游年咬他纤细的后颈,“不是想对戏么?帮你对对床戏。”
郁奚的腿好不容易养得不疼了,而且这段时间还不用去练舞,傅游年就想让他好好休息,但郁奚总闹着要去雪场玩,那地方冰天雪地,雪橇鞋穿久了对膝盖也不好。
傅游年知道郁奚不喜欢别人总提他的病,再加上明明已经在好转,没必要非得在他面前时不时提醒,刺他一下,就想办法拖着哄他留在宾馆里。
这宾馆是日式的榻榻米,地暖温度刚好,往窗外看就能看到不远处温泉池的入口。
郁奚揉了揉手腕,趴在榻榻米上看自己在平板里下载的资料。
他特意去找了许多关于盲人生活的纪录片,虽然曾经失明过,但他所了解的只是他自己失明后的状况,身边的病友又多是一些白内障的老人,不太了解其余人病后的经历。
傅游年有时也跟他一起看一会儿,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旁边看书,根据编剧那边给他的推荐,看了几本和眼科疾病有关的。
傅游年其实觉得有点奇怪,郁奚和他说以前失明过,但他在郁奚主治医生手中拿到的病历里,完全没有提到过这件事。
他不认为郁奚在骗他,犹豫过后也没有多问,郁奚明显不想和他说。
晚上隔着落地窗能看到滑雪场那边连绵浩瀚的灯河。
灯芒消失的尽头几乎跟夜幕相接。
傅游年拿了一瓶汽水放到旁边,从身后去抱他,郁奚被弄得有点痒,笑着躲开。
“我想这样看着你,不想从后面。”郁奚伸手勾着他脖子,抬头去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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