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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41)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时间:2019-07-19 17:28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君琂放下茶碗,眉眼添了几分柔意,让卫长宁看得发怔,她托腮道:“山匪为何要烧你们屋子,是为了钱吗?”
  “也不知道,据说那个时候有个大户人家在我们村里过夜,他们就追了过来,将我们村子烧了。我男人在人家帮工,那天夜里他刚好要回主人家,我就送他走了,不然也跟着烧死了。”老妇人摇头,面色感慨,皱巴巴地脸上显出几分悲悯,想起那把大火,又道:“可惜了那么多人命啊。”
  山匪行事历来猖狂,就连朝廷有的时候也没办法。君琂沉思了会,故作意外道:“山匪是为了那个大户人家?”
  “听说是的,我离得那家比较近,大户人家临走的时候将一个孩子丢下,后面就跟着就起火了。”老妇人见卫长宁的茶碗空了,好心再给她添一碗,老迈的手接过茶碗就去厨下。
  卫长宁趁机道:“照推算,大户人家就是皇帝与皇后了,看来孩子真的葬身火海了。”
  君琂摇首,沉默了会,总感觉事情不对。事情既然这么简单,皇后不会令她寻子,其中必然还有一番事故。
  老妇人虽说年龄大了,走动很快,在君琂音落就去就回来,又谈起方才的事,叹了口气,“我们是逃过一劫,也是老天保佑,我们后来回去的时候,见到大户人家找孩子,也是可怜,不过也是他们自己作孽,孩子都可以丢,只能怨他们没有缘分。”
  君琂想了想,佯装叹息道:“也是天意。”
  打开了话匣子,老妇人不是古板刻薄之人,卫长宁便道:“您可是看到大户人家孩子被烧死的?”
  “这倒没有,不过那户人家除了在道观打杂的女儿,其余都烧死了。”老妇人道。
  君琂立即道:“那家女儿在何处?”
  “这个就不知道了。”老妇人摇首,见天色不早,就道:“两位贵人赶紧走吧,天色黑就不好走了,山路崎岖,指不定还有歹人。”
  难得问出些许眉目,君琂莫名觉得那家女儿或许就是突破点,又问:“她在哪所道观打杂,可还在人世?”
  “南山上就一座道观,再者这么多年生还是死就不知道了。当年她也没有回来,或许那个时候就死了。”老妇人摆摆手,催促着两人离开,她们细皮嫩肉,晚间的时候更不安全。
  言尽于此,君琂也不推脱,站起身就掏出一锭银子给老人家,笑道:“我们出来游玩,行踪不方便透露,望您保密。”
  老妇人在田里待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锭的银子,眼睛都要看花了,来不及说拒绝的话,两位贵人就携手离开了,她只好默默将银子收下。
  回去的时候,卫长宁想起南山道观的事,脑海里有些熟悉,想了会才后知后觉,母亲沐云是在南山道观里待了几年,因她是重生之人,印象很浅,但是深深去想,还是有些模糊记忆的。
  君琂一直沉默,似在考虑这件事,回到客栈的时候,两人在房里吃晚饭。卫长宁喜欢吃甜食,因此桌上都会放置几块点心,今日店家送来的玫瑰蒸糕。
  她吃着蒸糕,掀起眼帘去瞧对面的君琂,主动夹了筷肉片给她,嘟哝道:“先生吃饭时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这样更容易消瘦。”
  君琂心中想的事很复杂,先是今日寻子的事,而后又在想着今日是琼林宴,不知蒋怀能不能应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虽说皇帝信任他,但涉及皇子的事,都会有所偏颇。
  皇帝本性,她最是熟知,只要蒋怀拿捏到恰当的程度,事情就会顺利很多。
  她看着碗里的肉片,顿时失去下咽的胃口,她微蹙眉,卫长宁就晓得她是个素食者,弯弯眉眼,道:“先生,我们明日去南山道观如何?”
  南山道观那里是何情形,君琂并不清楚,她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摇头不应。
  卫长宁就道:“我母亲就在南山道观里待了四五年,那里我应该很熟悉。”
  她用的是应该,而不是肯定。她去衡水的时候才十岁,那个时候不懂事的稚子也曾怨恨过,但是现在换作重生的人,卫长宁觉得她很平静了,除去偏心的父亲,她觉得周围一切都很好。
  君琂这才想起沐云在道观生活的事,她扶额想了会,道:“那好,我们明日就过去。”
  卫长宁将蒸糕往她那里推了推,方才她就吃了几口,今日又是走山路,又是日晒,晚上在不吃饭哪儿受得住。她有些强硬,让君琂不悦。
  若是往常,她一蹙眉,卫长宁就偃旗息鼓,今日不同,她僵着性子与君琂对抗。她提议道:“蒸糕不甜的,可以试试,再不济你吃半碗饭也好的。”
  她的小手置在桌面上,白白嫩嫩的,与红色的玫瑰蒸糕形成鲜明的对比,莫名给人添了几分食欲。君琂看了一眼,捻起一块蒸糕放入口中,蒸糕甜腻,入口即化。
  卫长宁便笑得眉眼弯弯,唇角翘起时自带了三分甜,就像蒸糕一样甜。君琂在她的凝视下吃了两块蒸糕,最后道:“满意了?”
  “满意,先生也很乖。”卫长宁捡起碟中最后一块蒸糕吃了,吃完后,就乖顺地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休息。
  今日出了一身汗,她想要沐浴净身,吩咐跑堂的抬些水上来。她在房间里沐浴,隔壁君琂接见了长安城来的人,他们将城内动向禀清楚,文书案件递给她处置。
  待卫长宁净身后,君琂翻看着文书,她吩咐人明日准备去南山道观的事情。皇帝这些日子很放心地将大权交给她,以前他有诏命时,下面的人虽说执行,可遇到君臣意见不合的时候,朝臣就会阻拦。
  这是皇帝最屈辱的地方,君琂要做的便是改善这种局面,琼林宴上就会见到皇帝想要的局面,但是皇帝若是一意孤行,君琂也会想办法让局面再次回归到她回来之前。
  皇帝非明君,君琂在衡水时就感应到了,她有了废帝时的经验,就不会再次重蹈覆辙,必要时自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她将所有事情处理好后,便到亥时了,隔壁住着卫长宁。她想起白日里少年被烈日晒得满头生汗的模样,门口有人守夜,她还是不放心地推开门去看一眼。
  她端着烛火去隔壁,床榻前搁置着一盏微弱的灯火,卫长宁侧着身子,许是今日累坏了,君琂走过去,她都没有醒。君琂将灯火放在桌上,走过去将被子往下移了些许,指尖不小心划到她的唇角。
  君琂惊了一瞬,指尖上带着酥麻麻的感觉,她向来敏锐,这种感觉在她心头萦绕许久。恐吵醒她就不敢再动,君琂屏息等了会。卫长宁并没有醒,她没有强烈的戒备,眉眼依旧存着几分疲惫。
  浑浑噩噩间好像有人在看着她,只是她太累了,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她低低哼了一声就陷入沉睡中。
  她睡着后,君琂浅浅呼出一口气,目光不自觉落在卫长宁的唇角上。
  卫长宁虽说扮作男子,可她唇角的弧度很美,小巧而饱满。君琂忍着移开目光,卫长宁与代王最大的区别不在眉梢那颗朱砂,而是两人为人处世的态度。
  代王心思深沉,与人不会交心,当年她与皇帝里应外合的事,将她瞒得死死的,若是换作卫长宁,恐会先与她说清楚。
  这个孩子,痴而傻!
  她走时很安静,也不敢再去触碰卫长宁,轻轻将门合上,一夜再无它事。
  早上卫长宁醒得很晚,她起来动了动自己的身体,酸痛难忍,她在床上等了会才起来。洗漱更以后,便去君先生屋里吃早饭。
  她坐下来揉着脖子,君琂则给她盛了碗香米粥,熬得很稠,口齿生香。她接过粥碗,无意识道:“先生,昨晚有人守夜吗?”
  君琂心中咯噔一下,垂下眸子,道:“怎么了?”
  卫长宁皱了皱眉梢,对着桌上的馒头发怔,糯糯道:“我昨晚好像感觉有人进我房间了。”
  她凝眉不解,眸色显出几分恍惚,就像没有睡醒那样,君琂抬眸瞧着她迷糊的样子,弯了弯唇角:“你没清醒就胡言乱语。”
  咦,她是做梦做糊涂?
  卫长宁揉揉自己的脑袋,吃了口米粥,不自觉又问道:“莫非我真的做梦了?”
  “许是吧。”君琂回应道。今日她起得很早,特地命人到外面铺子里买了些甜点回来,她将碟子退推向卫长宁,借以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得了糕点,卫长宁就安静很多,她一人吃完了所有的米粥与糕点,八分饱后才觉得满足。
  君琂有心诧异她的食量,若她真是男子便正好,可事实是女孩子,这样就让人觉得惊讶。
  卫长宁吃饱后就又在想着昨晚的梦,似真似假,精致的眉眼拧成绳结,绞着手指,自己钻进了死胡同里。君琂恐她路上又问起这话,决定几人就打马去南山。
  她请假五日,眼下过去四日了,恐要来不及回长安城。
  卫长宁也知晓她时间紧迫,也不反对,一同打马去了南山。
  南山距离她们所在的客栈几十里,一行人一路疾驰,在傍晚的时候才到南山脚下。这里地处偏僻,环境尚算清幽。君琂有了在此借住一晚的打算,她带着卫长宁徒步登山。
  其实道观不在南山上,而是要翻过南山,在另一座山腰上。沐云出身簪缨大家,吃不得苦,当初在这里清修的时候,将道观修得富丽堂皇,数排屋舍也很精美。
  两人从小径翻过南山后,都累得气喘吁吁。卫长宁扶着树干歇了会,她对这还有些浅浅的印象,指着不远处的屋舍:“就是那里,再走会儿就到了。”
  君琂是第一次来,就跟着卫长宁往道观走去。道观简洁,与衡水女学有几分相像,道观里的女道士见到卫长宁怔了下,目光落在她的眉梢处,小心道:“你可是卫公子?”
  卫长宁不记得这个女道士,颔首道:“正是。”
  女道士在道观里待了十几年,就笑道:“卫公子还是这么粉白可爱,当年你跟在虚渡散人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只有四五岁,长得很可爱,糯米团子一样。”
  君琂浅笑,现在和糯米团子也无甚区别。
  天色晚了,道观里主事的玉虚散人又不在,卫长宁明白找人的事情不好找,不如在道观里住一夜,明日等玉虚散人回来再说。
  女道士引着两人去雅室,本着男女有别就想将两人分在两个院子里住,男客与女客分别住在道观两边,恐发生不必要麻烦的事。
  卫长宁知道道观的规矩,想到道观后面有个庄子,就道:“我们去后面山庄里住一夜,一间屋子即可。”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世子:真是我睡糊涂了?
  作者:望天 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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