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33)
她痛苦又自责。
卫长宁不说话,手依旧死死扣着衣领处,五指骨节泛白。君琂静静凝视着她,忽而一滴泪滑过眉梢,令朱砂红得更加耀眼,如同人的鲜血一样,妖媚而诡异。
君琂心中一紧,伸手将人揽入怀中,将扣住衣领的手握在手中,低低安慰她:“长宁,勿怕,会过去的。”
她这般的动作令卫长宁颤动不已,君琂身上冷得惊人,一火一冷,让她忍不住凑过去。君琂身上清香浓郁,促使着药性在体内散发,诱着她失去理智。
她不说话,眼里弥漫着被药折磨的痛苦,君琂侧身时。卫长宁干涸起皮的唇角擦过她的耳畔,肌肤发麻,君琂惊得不敢挪动。
卫长宁见她没有拒绝,唇角贴着她的耳畔,轻轻的吻落在君琂冰冷的肌肤上,淡淡的快感将她包围。体内的药性似得到解脱,她似一叶孤舟飘零久了见到海岸,她抓住就不再放手。
她想要索取更多,肌肤之亲亦然满足不了她,身上的浴火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她贴着君琂想要进一步纾解,林璇带着药汤敲响了门。
君琂似是从惊魂中清醒,方才异样的感觉显然让她失去理智,她抱着卫长宁娇软的身体,炙热的喘息在她耳畔交织成好听乐声,她方才想的是卫长宁原来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定然是绵软的。
她轻轻移开了些许,抱紧她的同时,唤林璇进来。
林璇一入内就冻得手脚发麻,快速将药递给君琂,提醒她:“太傅,您的身体方痊愈,不如去外面等着,您不放心,我替您守着世子。”
君琂没有回应她,只静静地给卫长宁喂药,半晌后,将空空的药碗还给林璇,道:“你去外面守着,备好热水。”
林璇劝不动她,取了大氅过来才退出去。
卫长宁被灌了汤药,人显得昏沉了些许,君琂与她说话也不见她回应,见她身子不住发颤,就将大氅盖在她的身上,目光露在她咬得渗血的唇角上,血迹凝固,触目惊心。
她也冷得厉害,唯有抱着卫长宁滚烫的身体才觉得好些。卫长宁依旧在发抖,忍得很难受,迷茫睁眼的时候,眸子通红。君琂摸了摸她的眼睛,无声的安慰了会。
林璇再次过来敲门的时候,神色略有紧张,垂眸道:“太傅,宫廷来旨,让您现在入宫。”
君琂怀里的卫长宁颤了颤,她轻轻地摸了摸她耳后的碎发,柔声道:“别怕,我不走。”
林璇抬眸,眉眼染上几分忧色,朝着君琂摇首,意思是迫在眉睫。皇帝有诏,若不去,大不敬的罪名扣下来,到底不好。
卫长宁被寒意包围,往君琂怀里瑟缩了下,将整个身子埋在柔软的大氅下。君琂见她安定下来,黄昏的光线从门外射.进来,她沉思了会,低声吩咐林璇:“速去沐国公府将国公夫人请来,就说我有要事与她相商。”
林璇疑惑,还是亲自去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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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回宫的时候,有些狼狈,沐浴更衣后,心中有些恼火,暗恨君府下人不会做事,现在她要招揽君琂,自然不好太过苛刻,想想还是忍了下来。
她更衣后,坐在状台前想起被泼水的那刻,君琂与她并肩走的,为何只有她一人被撞。卫长宁站在她二人身后,扶的好像是君琂,让她避过一劫的。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俏丽的面容,想起卫长庚勾人的面孔,心中冷了冷,听说代王兄与她长得十分相似,莫不是君琂将世子当作代王兄了?
女子在这个方面极为敏感,上次在王家宴会时,君琂就主动提出去送人,这次在路上有同行的相处时间,保不齐君琂就对这个榆木疙瘩生了心思。
她惊得坐不住,立即去找母妃商量,君琂本就不是俗人,男人都会动心,保不齐红梅煮酒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她想了想,往太极殿走去,令父皇传召君琂过来,下次定要叫榆木疙瘩的世子离君府远一些。
李瑾让人看着君府,记下卫长宁离开的时间。
君府外面暗中偷窥的人不在少数,魏珺也命人在外面看着,沐国公夫妇进君府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忙不迭地回头给自己家的主人禀告去。
沐国公与君琂不过点头之交,夫人更是没有见过君琂,陡然被人请过府,沐国公放心不下,正好无事就陪着夫人走一趟。
一路上沐国公夫人都在向林璇打探是何要事,林璇都巧妙地避开。
入府后,林璇将人请进君琂的卧房,沐国公是男子,不好进去就命侍女跟着,他十分奇怪君太傅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君琂更衣正准备入宫,见到林璇引着一位老者进来,她忙迎出去。沐国公夫人来得匆忙,一身棕色短袄的家常服饰,两鬓斑白,人很是精神,不着痕迹地见这位年轻太傅打量一眼。
她并非古板刻薄的老人,眉目见存着几分自成的凌厉,神态安然,见到君琂一身官袍就明白她要入宫,就道:“老身不记得与太傅有何要事要谈?”
此举太过突然,君琂心中有愧,示意林璇将国公夫人带来的婢女请出去,她低声道:“自然是要事,是您女儿的血亲之人,故而唐突打扰您。”
“我没有女儿,更谈何血亲之人。”国公夫人淡淡道,屋内只有两人,她也不惧怕君太傅会做些不利她的事。
这样的话说得语气不明,有些看不清她的态度,君琂孤注一掷,道:“夫人见到人就会明白了。”
说完,她引着人进入内室。屏风后榻上躺着一人,肤色白皙得如同纸张,没有一丝血色,这样令人一眼就会看到她眉梢处殷红的朱砂。
国公夫人诧异道;“这是卫长庚?”
君琂摇首:“她是卫长宁。”
“太傅说的什么玩笑话?”国公夫人并未近前,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色。
君琂不好多说,就道:“多年前死的是卫长庚,沐云偷龙转凤,令长宁以兄长的身份活下来,是以对外公布死的是妹妹,活着的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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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屋内寂静, 君琂一番话太过震惊, 沐国公夫人沉默不语, 君琂主动让出榻前的位置。
沐国公夫人两步近前, 掀开被衾想要探明卫长宁女子的身份,可触手冰凉, 惊得她又缩回手, 冬日摸到寒冰也就是方才摸到卫长宁那个感觉, 她回身道:“她身上怎么这么凉?”
君琂道:“这个话还是等她醒来后, 自己告诉您。陛下急召我入宫,她毕竟对外是男子, 恐不好久待我府邸, 故而冒昧请您过来接她出府。”
“要接人也是让卫国侯接她,太傅找错人了。”沐国公夫人冷哼一声, 似是不愿带人走。
君琂叹息, 轻声道:“国公夫人切勿要心口不一,您当年是极其喜欢长宁的,我请您来也是为了防止她的身份被戳穿, 我若请卫国侯来, 卫长宁可还能活得下去?”
“犯再大的错也是他卫怀慎的孩子,难不成还要打死她。”
君琂见劝不动她,心生了然, 这步棋恐走错了,便妥协道:“既然夫人不愿,我也不勉强您, 望您替长宁继续隐瞒身份,我这就命人送您出府。”
她不劝了,沐国公夫人反倒不走,凝视君琂:“太傅要怎么做?”
“这些恐不用夫人担心的,时间不早,我要入宫了。”君琂浅笑,对外唤人请出府,自己回身替卫长宁掖好被角,丝毫不顾忌沐国公夫人沉下来的脸色。
林璇入内请国公夫人离开,见她站在那里不走,下意识将目光落在君琂身上。君琂也不催她,吩咐林璇:“待会请沈从安过来给她看看,冬日里感染风寒最严重。”
沐国公夫人挪不动脚步,目光锁在卫长宁消瘦的脸颊上,她夫妻二人一双子女,最后也只落下卫长宁这么一个血脉,女儿早逝,儿子战死,他们心里也难受。
她顿了顿,下定决心道:“太傅不必忙了,我与国公爷带她回府,只是今日的事望您瞒着卫国侯府,免得横生是非。”
君琂心中巨石落下,命人取来保暖的大氅,替卫长宁围好。她做得很顺手,令国公夫人看不清眼前的现象,卫长宁与君琂是何关系?
沐国公在外面收到夫人的话,顿时怔了怔,不明白卫长宁昏迷的原因,抓着林璇问了数次,林璇推脱不了,才不得已道:“她中了些脏东西,在冰窖中待了几个时辰。”
沐国公不是年轻孩子,立即明白林璇的话,对于这个外孙他也颇是欢喜,毕竟她是自己唯一的血脉。若不是碍于卫怀慎的脸面,早就想人接过府了。
他这算是第一次见到卫长宁,见到她毫无血色的脸颊也是一惊,二话不说抱着她离开。
君琂没有想到沐国公性子这么爽朗,不放心地快走两步跟过去,提醒他:“沐国公,她活得不容易,您勿要太过苛责。”
庭院里风声很大,险些盖过君琂的话,也不知沐国公有没有听见,他脚下飞快,带着人从君府侧门离开。
君琂恐发生旁的事情,临入宫前让沈从安去沐国公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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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琂奉诏入宫,魏珺命人盯着,怎么也不见卫长宁从君府出来,就让人去请侯爷回来。下人去府衙又回来,说是蔺相在府上设宴,侯爷暂时脱不开身。
她气得在屋里走来走去,侯爷知道那个小兔崽子攀上太傅后,就动了让她继续结交的心思,也好作打探君琂的内探。若真是成功了,那这个世子的位置可就真的拉不下来了。
天下的好事情不能让她一个人都占了,她的绪儿那么努力却什么都捞不着,沐云那个贱人让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妾,儿子又抢了她家绪儿的爵位,真是阴魂不散。
既然她要巴结君太傅,不如送她一程,那坛酒的药量可是很大,够折腾很久的。君琂却奉诏入宫,人是好好地出府,就是不知道那个兔崽子怎么样了,她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笑话,哪儿想到现在不见人。
她想了想,就让绪儿去太傅府看看,问问那个小兔崽子的踪迹。
卫见绪年底与以前在长安城的好友喝酒,见到母亲的人找他回来,不情不愿地回到侯府,听母亲让他去太傅府找大哥,心里万分不乐意。
魏珺不想告诉他实情,就谎话骗他:“你去看看,你大哥在太傅府饮酒,若是醉了你就将人接回来。她真醉了的话,你就将人丢到青楼去,她明年科考被捉住流连眼花之地,名声到底不好听。”
卫见绪一听,立刻带着车夫去太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