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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入戏 [无限](80)

作者:金角小虞 时间:2024-12-21 09:13 标签:强强 无限流 破镜重圆 轻松 惊悚

  当晚他抛了一个硬币,硬币让他再活着试试。
  然后他就用给方佩儿攒下治病的钱买了全套摄影设备,他看网上说摄影系非常花钱,根本不是普通人家学得起的。
  他家显然离“普通人家”还有些距离,他是一点后路也没给自己留,反正他当时的想法是钱花光了去死就好了。
  有了这种想法后他整个人的状态奇迹般地好转,身体里的那个黑洞忽然被遮天蔽日的藤蔓卷住,他从一种“什么也不想干”的状态中迅速抽身,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什么都敢干,大不了去死”。
  然后他在入学第三天遇见了玉求瑕。
  在追玉求瑕的那两年里,他逐渐发现,那些缠住黑洞的藤蔓并非是什么救赎,而是带着有毒的刺,在他的身体里生根发芽,刺越扎越深,剧毒深入骨髓。
  ——得不到玉求瑕的爱,他就去死,这没什么,反正他本来就不想活了。
  这样的念头充斥着他当时的精神世界,非常真实具体。
  好在后来他得到了。
  相濡以沫的时间很长,玉求瑕跟他想象的一样好,这株毒刺终于渐渐在他的身体里销声匿迹……
  而现在,他再次感觉到了它。
  它带来的,不只有疼痛,还有自由。
  感谢戏剧世界,看来不管玉求瑕怎么想,他们都有很大概率死在对方面前,运气好的话,还能死一块。
  他在黑暗中忽然低低笑出声来。
  没事,总会见面的,死亡会把他们带到一起的。


第65章 幕间09
  因为梅斯菲尔德的关系, 方思弄自然地回想起了那次西藏之行。
  然后就想起了那个老僧。
  只是一面之缘,按理说他应该记不清太具体的了才对,但不知道是不是在“樱桃园世界”中进入过一段幻境的缘故, 对那个画面,他可以说是历历在目——
  老僧很老很老,枯瘦干瘪, 脊背几乎九十度弯曲,可扶住他的那只手, 却很有力量,看他的眼神很和蔼,也依然有力量, 里面有种很庞大的东西。
  然后忽然开口,向他说了一句话。
  可能是藏语, 他听不懂。
  但他现在忽然想要听懂了。
  他感到有一丝奇怪,如果“樱桃园世界”中的幻境都是“放不下的旧日美好”, 那为什么会有这个画面?
  虽然在西藏那几个月是挺美好的, 但是有美好到在那个场景下出现在他的幻梦中吗?
  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在喝醉的那天晚上, 他朦朦胧胧的似乎又梦到了老僧那双镶嵌在层层叠叠眼皮下的眼睛。
  为什么?
  他百思不解,同时有一种预感浮现——那句话, 很重要。
  好在,因为有在樱桃园世界的“重点回忆”过, 他现在每个音节都记得清楚。
  他开头用翻译软件搜索,但不知道是有口音还是怎样,没有搜到,他便去找了以前合作过的藏族朋友,没想到朋友也不懂,说那是古梵语, 并不是藏语,不过愿意帮他去向当地的高僧请教。
  三天后,朋友才来回话,说方老师,你的这句话是从哪里找来的?全西藏都没有几个人会讲了。
  这几天方思弄自己也查阅了许多跟梵语相关的资料,朋友说了几句他也大概理解了,梵语其实是古代印度社会高等种姓阶级的特殊语言,很长一段时间都靠口授传承,到很后期才不得已记录为文字,之后才逐渐官方化。
  而方思弄给出来的这句话,却是一句古早的、甚至可能早于书写体之前的话语。
  朋友一开始本来就近找了个寺庙的僧侣请教,小僧侣表示自己修为太浅,解不出来,就去找了自己的师父,结果师父竟然也解不出来,又去找了师父的师父,一层层往上递,竟然直接递到了布宫。
  “‘烈日当空,小心足下。’”朋友带着一种很虔诚的口吻说,“是布宫的大喇嘛所解。”
  烈日当空,小心足下?
  方思弄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高原的烈日下,微微目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朋友道,“大喇嘛只递出这句话来,就有了顿悟,据说开始闭关了。”
  大喇嘛有了顿悟,方思弄却摸不着头脑,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更牛的人来解这个惑,对这句话真意的探寻也只能暂时告一段落。
  一周后,方思弄和蒲天白乘坐飞机出发前往了那座南方的城市,展成宵的家乡。
  虽然是从同一个城市出发,但他没有联系玉求瑕,到了约定的时间地点,他们所有人直接在公墓门口碰头。
  元观君、井石屏和姚望先到,没想到余春民竟然也来了,方思弄有点奇怪,但也不会蠢到去问人家为什么要来。
  一行人等在公墓门口,姚望和余春民手里抱着颜色各异的菊花,方思弄和蒲天白走过去,井石屏给他们递烟,两人接过来,都没抽。
  紧接着花田笑也到了,大明星挺忙的,还在跟这里相距不远的一个南方城市赶通告,但因为在戏剧世界里多灾多难,受了展成宵不少帮助,百忙之中还是赶过来了,穿着一身黑,瞧着还有几分像样子,不再跟一只轻浮的花蝴蝶似的了。
  又等了十多分钟,玉求瑕和楚深南也陆续到位,人员到齐,众人一起沿着公墓正面的大台阶往上走。
  玉求瑕到的时候,蒲天白下意识去看了方思弄,却发现方思弄正在跟姚望说要不要帮她拿花。
  玉求瑕也反应平平,似乎是看了方思弄一眼,但他也看了所有人。
  两人就跟没什么特别关系一样,就像那条热搜的影响,一周过去,已经完全消弭了。
  沿着台阶网上走的时候,元观君、井石屏和余春民走在前面,玉求瑕、花田笑走在稍后一点,方思弄、蒲天白和姚望则在更后面一点,楚深南吊车尾。
  方思弄隐约听到玉求瑕和花田笑的低声交谈,看来他们真的打算合作一部作品。
  展成宵的墓在半山腰,面对着遥远的城市,墓碑上的照片被太阳照着,显得非常年轻。
  他是在手术台上猝死的,据说猝死前几秒还跟助手交待了之后的手术要点,挽救了患者的生命,第二天就登上了当地的新闻头条。
  下葬之后有很多人自发过来悼念他,墓碑周围放满了鲜花。
  而真正知道他的死因的人,今天聚集在这里,却都只能缄默不言。
  他们轮流上去献花,井石屏和花田笑呆的时间最长,井石屏跟展成宵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世界,感情一直很好,花田笑有可能就是单纯话多,又是个表演系人格。
  方思弄献完花之后倒退回来,可能有点位置偏移,他感觉到一只手扶了一下他的背。
  那一刻他就知道身后那个人是玉求瑕,“圣域”熟悉的香味笼罩了他。
  他头颈微动,扫了扫其他人,发现他们此时都很巧合地离他们两个有点距离。
  他站定,没有刻意避开玉求瑕的触碰,吐出胸中一口浊气,状若不禁意地轻声道:“你说……是不是我害死了他?”
  他依然记得那根很巧合的,与他交换了的“注射器”。
  “当然不是。”玉求瑕的声音是他的日常状态,十分从容,些许冷淡,“每一根注射器中的‘命运’都是不一样的,没有人能预料结局,展医生见过了多少生老病死,你不知道,别把锅往自己身上揽,也揣测不到他经历了怎样的过去。”
  那是他们当日唯一的对话,下山后玉求瑕直接跟着花田笑的保姆车走了,方思弄也和蒲天白一起当日赶回了北京。
  又半个月后,傅和正的新电影《半生一幕》开机,方思弄和蒲天白相隔两天进组。
  12月8日,北京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傅和正兴高采烈地组织着大家拍雪景,为了这片老天爷赏的景致,临时修改了拍摄计划。
  北京的冬天看着美好,室外却实在不是人呆的,不仅演员冻得鼻尖通红,方思弄这个摄影组长全程跟拍,也冻得腿肚子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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