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85)
“皇上, 此事臣妾确实有错,没能管教好奴才, 以致殿下不满,臣妾认罚, 还请皇上降罪。”
徐珍儿作势要下跪, 被红棠拦了下来, “娘娘, 您的身子骨弱,如今又怀着龙嗣,这冰天雪地的,怎么受得住。况且娘娘当时昏睡不醒, 对此事毫不知情,怎能怪得了您头上。”
红棠‘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殿下,千错万错, 都是奴婢的错, 是奴婢护主心切,才让殿下不满,殿下要罚就罚奴婢吧。”
徐珍儿见状不忍地微微蹙起眉头, “你也是为了本宫,还有本宫肚子里的孩子, 本宫怎忍心让你受责罚。皇上,是臣妾管教无方,您还是罚臣妾吧。”
主仆二人一顿表演,口口声声说自己有错,其实在暗指凌南玉小肚鸡肠,因为这点小事便记恨她们。
凌南玉看看他们,随后又看向凌璋,大眼睛里有几分不解,还有几分不安,“父皇,玉儿可是做错了什么事?”
凌璋朝他安抚地笑了笑,“玉儿唯一做错的,是遇到事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朕。”
“宫里的人都是母后派来保护玉儿的,他们对坤和宫最为熟悉,玉儿自然而然便会想到母后。况且,父皇白日要处理国事,玉儿不能为父皇分担已是不孝,又怎能再让父皇操劳。”
杨清宁闻言微微一愣,忍不住抬头看了凌南玉一眼,心中升起几分疑惑,总觉得凌南玉这话意有所指。可看他一派天真的模样,又觉得自己多心了。
凌璋淡淡地扫了一眼小瓶子等人,随后转头看向凌南玉,道:“从今往后,无论大小事,玉儿皆可来乾坤宫寻朕。”
“真的吗”杨清宁高兴地睁大眼睛。
“自然。”见他高兴,凌璋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吧唧’一声,凌南玉重重地亲了凌璋一口,笑眉眼弯弯的模样像只得了玩具的猫儿。
这边两父子享受着天伦之乐,那边徐珍儿主仆还等着发落,一个跪在硬邦邦的地上,一个僵在了一旁,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心中的妒火在熊熊燃烧。
“父皇,听闻湖面结了很厚的冰,许多人在湖面上玩耍,玉儿也想去。”凌南玉完全无视徐珍儿,期待地看着凌璋。
凌璋也好似忘了徐珍儿主仆,微微蹙眉,道:“太危险了,还是换个去处吧。”
凌南玉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随即摇头晃脑地说道:“书上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若连结了冰的湖面都不敢去,以后怎能担起重任?”
凌璋被他这副小模样逗笑,捏了捏他滑嫩嫩的脸蛋,道:“说得这般义正词严,若朕再不让玉儿去,是否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嘿嘿,父皇英明!”凌南玉笑眯眯地奉承道。
凌璋见状妥协道:“那便过去瞧瞧。”
凌璋将凌南玉放了下来,握紧了他的小手,刚想往前走,蓦然想起一旁的主仆,出声说道:“丽妃怀着身孕,身子骨又弱,以后就在宫里好生调养吧。”
徐珍儿听着这话微微一怔,忍不住在心里想道:这是将她软禁的意思吗?凌璋没有说明,她也没蠢到直接问,就当自己没听明白,“是,皇上。”
凌璋随后看向红棠,“既然是错,就该罚,就打二十板子吧。广福留下监刑。”
站在一旁的广福连忙应声:“是,皇上。”
红棠闻言身子一僵,下意识地看向徐珍儿,在接触到她的目光后,随即垂下视线,谢恩道:“奴婢谢皇上开恩。”
凌璋没再多说,牵着凌南玉的手出了梅林,杨清宁等人紧随其后。
广福见状看向徐珍儿,笑着说道:“丽妃娘娘,您身子不好,还是先回宫吧,待会儿用起刑来,若惊扰了娘娘,奴才可吃罪不起。”
徐珍儿的脸色很难看,也不知从何时起,凌璋就好似变了个人似的,以往都是待在后宫,不问前朝事,可近段时日,他很少踏足后宫,整日里奉天殿、乾坤殿两头跑。好不容易来了东华宫,陪着她出来赏花,谁知被凌南玉半路截胡,还告了黑状,简直气煞她也!
“娘娘……”见徐珍儿发呆,广福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徐珍儿回神,没搭理广福,低头看向红棠,“皇上说的对,既然错了,就怪受罚,这是你该受的。”
红棠连忙应声,道:“是,娘娘,奴才明白。”
徐珍儿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梅林。绿萼很是担忧红棠,却又不敢多话,转身追了出去。
广福看着徐珍儿离去的背影,眼神微微眯起,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光,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转头看向红棠,“姑娘,请吧。”
红棠身子一僵,有些害怕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动作缓慢地起了身。
广福招呼人搬来了长凳,摆在了梅林外的空地上。
见红棠磨磨蹭蹭,广福不满地皱起眉头,“姑娘可要帮忙?”
红棠闻言心里一紧,慌忙摇了摇头,“不敢劳烦公公。”
虽然梅林极少人来,可御花园里的人还是不少的,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红棠总觉得他们在对自己指指点点,从未受过这种委屈的她,心里又气又恨,不禁红了眼眶。
“来人。”见红棠依旧不紧不慢,广福不耐烦地出了声,若非徐珍儿怀了孕,他多少要给些薄面,哪容她磨蹭到现在。
红棠急忙快走两步,强忍着羞耻,趴在了长凳上。
“皇上有命,杖责二十,行刑!”
广福给两名行刑内侍使了个颜色,内侍会意,随即举起板子,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啊!”尽管红棠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惨叫出声,眼泪也随之夺眶而出。
在徐珍儿未进宫之前,红棠便是徐珍儿的贴身丫鬟,虽然不是主子,却也过着半个主子的日子,加上她很受徐珍儿器重,从未受过罚,更别提挨打。这二十板子结结实实地打在身上,已经足够她皮开肉绽。这寒冬腊月的天儿,愣是疼得她出了一声冷汗,脸色也苍白了起来。
行完刑,广福吩咐人将东西拿走,自己则急匆匆地往湖边走,完全无视趴在地上□□的红棠。方才徐珍儿对他的态度,让他十分不满,虽不能把徐珍儿怎么样,却能拿捏红棠,方才他使眼色,就是要让内侍重重地打。虽然看似只是皮外伤,可红棠真正伤的是内里,以后甭想再有身孕。
红棠忍着疼,抬头看向围观的人,强烈的羞耻感让她越发愤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报仇。
香兰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随即蹲下身扶住了红棠的身子,“姑娘,娘娘吩咐奴婢来接姑娘回宫。”
红棠在她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可一走动伤处便疼得厉害,让她迈不开腿。
“姑娘,你忍忍,待回了宫,奴婢给你上了药就好了。”
红棠强忍着疼痛,问道:“娘娘为何不多派个人过来?”
“娘娘说……”香兰为难地顿了顿,接着说道:“娘娘说姑娘犯了错,就得受着,这样才能记得住,便知道以后该如何做。”
红棠闻言一怔,随即重重地点点头,“娘娘说的没错,这疼是该受着,这样才能记得住这份羞辱。”
香兰看着她的脸,竟觉得有些狰狞,害怕地垂下了头,扶着她一点一点地往前走。
凌璋让内侍往冰上走,试一试冰的厚度能否承受人在上面行走的重量,经过反复实验后证明,这冰足够厚,别说小孩子,就连成人上去也没问题。
凌南玉获得准许,高兴地笑弯了眉眼,撒开小短腿就往冰面上跑。
杨清宁见状被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拦了下来,道:“殿下,这冰面虽然够厚,却也湿滑,您不能跑,小心摔着。”
凌南玉仰头看他,笑眯眯地说道:“那小宁子拉着我。”
杨清宁下意识地回头,瞧了凌璋一眼,随后拉住了凌南玉的手,道:“殿下跟着奴才,奴才带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