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275)
凌璋这话说的,难免有些盛气凌人,不过栽赃北慕再合适不过。
“若当真是穷途末路,确实有这个可能,可西楚和东吴虽不如南凌和北慕,却也并未穷到这种地步,想要过活还是可以的,所以北慕那边如此说不免有挑唆之嫌。陛下英明,应不会偏听偏信才是。”
林相之低垂着头,凌璋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即便不看,也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挑唆?那北慕这么做的目的为何?难不成还想借南凌的手,对西楚和东吴开战不成?”
林相之似是想到了什么,不自觉地抬起头看向凌璋,随即说道:“陛下所言不无可能!陛下,四国中唯南凌多平原之地,土地丰茂,粮产充足,北慕向来野心勃勃,早对南凌生出窥视之心,他们挑拨南凌与西楚、东吴的关系,就是想让三国开战,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见他上了套,凌璋地笑了笑,道:“林相放心,我南凌土地丰饶,百姓安居乐业,就算他出言挑拨几句,朕也不会放在心上。”
“若北慕当真生了此心,定会设计一个陛下不得不发兵的理由。”林相之担忧之色溢于言表,道:“陛下定要小心防备才是。”
“不得不发兵?”凌璋的眉头皱了起来,道:“林相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相之沉吟片刻道:“若陛下失去挚爱之人,而种种证据证明,这人是西楚或者东吴的人所杀,陛下是否会下令发兵?”
“失去挚爱之人……”凌璋的眼神变得冷漠,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为了让朕出兵,会设计杀害朕身边的人,再栽赃给你们?”
“陛下英明。”林相之深吸一口气,道:“陛下,事到如今,外臣有些话不得不说了。”
凌璋坐回御案之后,道:“林相有话不妨直说。”
“不瞒陛下,在来南凌之前,我们抓到了北慕安插在京都的探子,从他口中得知,北慕打算挑起战争的消息。后来又听说北慕要与南凌联姻,便以为两国要联手对西楚和东吴开战。”
林相之停了下来,凌璋接话道:“所以那日北慕使团进城,你们确有暗杀计划,只是被小宁子无意间搅了局,是吗?”
林相之点点头,道:“是,我们暗杀的对象是北慕昭,因为他是北慕国主战派首脑。”
凌璋淡淡地看着他,道:“也就是说西楚和东吴当真确定了同盟关系。”
林相之苦笑着说道:“陛下,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才决定报团取暖。无论是西楚,还是东吴,都不是北慕的对手,只有两国联手,才有机会抗衡。”
凌南玉冷笑一声,道:“你们报团取暖,却将我们南凌当挡箭牌,真真是好算计!”
“殿下,此事是我们做的不妥,却也是无奈之举,四国中能与北慕抗衡的,唯有南凌。况且,北慕也是南凌的心腹大患,若南凌与北慕联手,固然能拿下西楚和东吴,那北慕呢?他们野心勃勃,怎舍得看南凌与他们同分天下,早晚会对南凌下手。那时没了西楚和东吴制衡,南凌帕也危矣。”
凌璋看向林相之的眼神越来越冷,道:“那依林相之言,我南凌该如何应对?”
“陛下,为今之计只有我们三国联手,方能化解此次危机。”
凌南玉讥诮地笑了笑,道:“你们刚算计了我们,又想与我们联手,是把南凌当成了面人,任你们拿捏?”
林相之讪讪地说道:“殿下,之前的事确是我们不对,只要陛下肯屈尊,答应与我们联手,我们自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父皇,他们个个心怀不轨,与他们联手,就好似农夫救蛇,早晚会被反噬。古人云,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只要南凌安然无事,管他们是死是活。”
凌南玉这么做就是在演戏,为了帮南凌争取最大的利益。
“太子稍安勿躁。”凌璋自然是一清二楚,转头看向林相之,道:“东吴的意思朕了解了,那西楚呢?”
林相之听凌璋这么问,礼忙答道:“回陛下,西楚也有这个打算。”
凌璋质疑道:“林相这话可当真?西楚那边不会还不知林相的打算吧。”
“陛下,此事与三国都是有益无害,西楚没理由不答应。”
凌璋不置可否地笑笑,道:“林相还是先与西楚商量好了,再来回话吧。”
林相之一听这事有谱,躬身说道:“是,外臣这就回去,找广桓王商议,事后再来拜见陛下。”
凌南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道:“父皇,果然不出小宁子所料,他们真的已经结成同盟。父皇不是说不能轻易开战吗?为何儿臣觉得您又改了主意?”
“北慕那边蠢蠢欲动,怎能容咱们龟缩不前。”凌璋叹了口气,道:“若能不开战,自然不开战,不过也得做好开战的准备,以免被人打个措手不及。更何况……”
见他停了下来,凌南玉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更何况什么?”
“有句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若北慕许以两国足够的利益,你说他们是否有联盟的可能?”
凌南玉一怔,随即说道:“父皇的意思是说他们联手,想要吞并南凌?”
“哼,在他们眼中,南凌可是块肥肉,谁都想咬上一口。”说到这儿,凌璋突然停顿了下来,随即变了脸色,道:“北慕不对南凌下手,为何挑偏远的西楚和东吴?”
“这……”凌南玉明白了凌璋的意思,也跟着变了脸色,道:“难道这是他们的阴谋?”
凌璋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道:“高勤,派人将于荣给朕叫来。”
“是,皇上。”高勤一直在旁听,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脚步匆匆地走出御书房。
不知为何,凌南玉心里突然有些发慌,他紧皱眉头,道:“父皇,若三国当真联手,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凌璋起身,若有所思地在房中踱着步,过了好半晌才说道:“小宁子现在何处?”
“小宁子?”凌南玉一怔,随即答道:“父皇想问小宁子的意见?儿臣这就让人叫他过来。”
不等凌南玉出门,就见高勤又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道:“皇上,刑部侍郎刑值求见。”
“刑值?可有说明来意?”
高勤如实答道:“说是与宁公公有关。”
凌璋与凌南玉对视一眼,道:“让他进来。”
刑值得了信儿,躬身进入御书房,来到近前,行礼道:“臣刑值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
“平身。”凌璋径直问道:“你来见朕所为何事?”
“回皇上,宁公公遭遇暗杀,如今正在臣府中,还请皇上派人去接。”凌璋问得直接,刑值回答得也干脆。
“什么?小宁子出宫了?”凌南玉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问道:“他现在怎么样,可曾受伤?”
刑值闻言连忙说道:“殿下不必担忧,宁公公机智,乔装改扮,骗过杀手,毫发无伤。”
凌璋眉头皱紧,道:“他怎么又出宫了?是嫌朕的糟心事不够多?”
刑值偷瞄了一眼凌璋的脸色,站在一旁不敢接话。
凌南玉焦急地说道:“父皇,儿臣去接他回来。”
“你去?”凌璋闻言脸色更黑了,道:“是觉得给人家的机会不够多?”
凌南玉一怔,随即说道:“那就让白鹰带人去。父皇,事不宜迟,还是先派人将他接回来,再说其他吧。”
凌璋不悦道:“白鹰,你带人走一趟,把那个专给朕惹麻烦的混账接回来。”
白鹰领命,道:“是,皇上。”
当小敏子带着人回到茶楼时,已经没了杨清宁的踪影,房中插着的羽箭证明方才确实有人行暗杀之事。
新上任没多久的应天府尹黄立仁见房中有血迹,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就因为这祖宗出了事,前任应天府府尹刚上任没几天,就被革职查办。还有前前任应天府府尹,也是因为他至今还在诏狱里面蹲着。这俩前任的下场,似乎早就预示了他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