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权谋文成了香饽饽(186)
“殿下如今已接手朝政,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没有闲暇,还请娘娘和六殿下见谅。待哪日得了空,奴才定派人前往西华宫,接六殿下来东宫,与殿下培养感情。”
“太子政事繁忙,本宫能理解,这马上就要到年底了,就连皇上都要歇上几日,想必太子也不例外。本宫会让策儿再去拜见,到时公公千万放行才好。”
董春青朝翡翠看了一眼,翡翠便走了过来,从袖子里抽出一打银票,塞到杨清宁手里。
见杨清宁没有拒绝,董春青嘴角勾起笑意,道:“这是五千两银票,事成之后,本宫会再让人给公公送五千两。”
杨清宁看着手里的银票,每张都是五百两的数额,不禁感叹道:“那就是整整一万两,娘娘可真是大手笔啊!”
董春青脸上浮现得意之色,道:“这点银子对本宫来说不算什么,只要公公与本宫合作,绝对少不了公公的好处。”
“合作?”狐狸尾巴终于要漏出来了,杨清宁紧接着问道:“那奴才需要做些什么?”
见杨清宁意动,董春青继续说道:“公公平日里不需要做什么,只需在策儿去东宫时行个方便便可。”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董春青压低了声音,道:“公公放心,本宫不会让公公做背叛太子之事,本宫没其他心思,只想与太子亲近,希望将来太子对策儿能够多加照拂。”
杨清宁点点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娘娘的这番拳拳爱子之心,真是让奴才感动。”
“谁让本宫就这么一个儿子呢,不为他,还能为谁。”
“娘娘说的是。”杨清宁将银票收了起来,笑着说道:“娘娘,您的话奴才记下了,奴才确实有事,不便耽搁,就先告退了。”
董春青以为杨清宁将银票收了,就代表他答应了,心里的石头便落了地,道:“公公既有事,那便去忙吧,本宫也该回去了。”
“奴才告退。”杨清宁微微躬了躬身子,随即在小顺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董春青看着马车缓缓驶去,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翡翠见状出声说道:“都说这宁公公很难收买,没曾想娘娘一出马便成了,还是咱们娘娘有办法。”
“难收买?”董春青瞥了她一眼,轻蔑地说道:“不是难收买,是她们出手太寒酸,只要拿银子能办成的事,就没有难得到本宫的。”
“娘娘说的是。”翡翠奉承了一句,道:“有了宁公公帮娘娘,那以后行事可就方便得多了。”
“这还用你说。”董春青如骄傲的孔雀般,转身走向车辇,在翡翠的搀扶下上了车。
杨清宁掏出银票瞧了瞧,不禁长出一口气,感慨道:“无论哪个时代,钱都是好东西,可钱多也是祸啊,这董家就是沈万三。”
杨清宁之所以收了银票,就是想将计就计,想看看董春青打的什么主意,以防她从别处下手,他还得千防万防。
待回到东宫,小顺子扶着他直接回了卧房,小敏子听说他伤了膝盖,便过来帮忙擦药。
看着杨清宁乌青乌青、肿得老高的膝盖,小敏子和小顺子都皱紧了眉,方才他们卷裤腿,险些卷不上去。
“怎么伤得这么重?公公身子怎受得了这般折腾。”
小顺子也跟着应声,问道:“公公,皇上到底为何罚您?”
杨清宁安抚地笑笑,道:“就是看着吓人些,没什么大碍。”
杨清宁话是这么说,可擦药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叫出了声。
“公公嘴上说伤得不重,还不是疼得受不了。”小敏子见他疼得出了一身汗,心疼道:“殿下不是陪着公公一起去的吗?为何皇上还是罚了公公。”
杨清宁闻言冷下了脸色,道:“背后不可议论主子,你们可是忘了规矩。”
“奴才不敢。”小顺子不忘拉了拉小敏子。
小敏子看了他一眼,道:“公公息怒,奴才知错。”
杨清宁叮嘱道:“虽然咱们是在东宫,说话做事还是要谨慎些,别给殿下惹麻烦。”
两人没再多说,专心给杨清宁上药,待收拾停当,又扶着他躺上床,许是累了,很快便睡了过去。
待他醒来,已是深夜,凌南玉就躺在身旁,睡得正香。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替凌南玉往上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打算接着睡。许是睡得太多,竟一时无法安睡,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头顶的床帐,思绪也随之飘远。
两年前的案子虽然结了,可还有许多疑问萦绕在心中,让他时不时地在心里琢磨。王广就是幕后大boss吗?他不过是一个副四品的武官,即便是在锦衣卫办差,级别也太小了。若不是王广,又会是谁呢?张明华才刚死了没多久,王广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另投他主,所以前朝、后宫到底还有谁,与张明华牵扯不清?
董春平?
一个名字随之在脑海中浮现,杨清宁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董春平确实与张明华有所勾结,不过以张明华强势的个性,一定不会放任凌南策还有个母亲在世,所以若张明华当真成功夺权,第一个要收拾的定然就是董春平,因此张明华不会容许董春平知道太多内幕。有了秦淮那份名单,张明华一党应该已经消灭殆尽了才对。难道是他多虑了?
还有那个王彦,究竟去了哪里,怎么就在王广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而且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能做到这一点,王彦必定还有其他帮手,而这个帮手就在南镇抚司。是那两名狱卒吗?他们隐瞒了王彦去过诏狱的事实,后来又和王彦一起,指认王广,确实是有些嫌疑。
还有那个董春平,明显是在打凌南玉的主意,若他没猜错的话,董春平会在放年假那段时间有所行动,最有可能的便是大年三十的除夕宴,只是除夕宴上,众目睽睽之下,她又能做什么呢?
今日他在乾坤宫中回话,质疑凌璋的计划,凌璋当时没说什么,可他明白凌璋听进了心里,应该不会再继续利用凌南玉,那凌璋之后又会从哪里入手呢?
种种的疑问困扰着他,却没有一个解开,不过想着想着他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杨清宁突然感觉一阵凉意,本能地拉了拉被子,在停顿了几秒后,他便睁开了眼睛,只见凌南玉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殿下要去早朝?”杨清宁的声音带着困意。
凌南玉身子一僵,随即转过身,心虚地笑笑,道:“昨儿回来时,小宁子睡得正香,我就守在床边等你醒来,谁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杨清宁清楚凌南玉在撒谎,只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实在不必揪着不放。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道:“殿下,昨日奴才从乾坤宫回来时,在路上碰到了庆嫔,她应该是派人在东宫附近守着,得知咱们去了乾坤宫,这才在路上堵着。”
凌南玉闻言眉头皱紧,问道:“她可有为难你?”
杨清宁摇摇头,道:“她给了奴才五千两银票,让奴才为她办事,说事成之后再给奴才五千两。”
“你收了?”
“收了。”杨清宁从枕头底下拿出银票,递给凌南玉,道:“每张都是五百两,一共十张。”
凌南玉接过银票看了看,道:“你是想假意被收买,从而打探他们的计划?”
“殿下聪慧。”杨清宁笑了笑,道:“这可是一万两,不要白不要。”
凌南玉又把银票递了回去,道:“说的也是,既然她给,那你就收着,实实在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杨清宁将银票重新放回枕头底下,“昨日皇上怎么说的?”
“我向父皇认错,父皇便说在他面前可以是儿子,但有旁人在时就是太子。”凌南玉三言两语便总结了两人的谈话内容。
“这样就很好。”杨清宁点点头,道:“殿下快去上朝吧。”
“那你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