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师[快穿](96)
谢知珩道:“因为他袭警。”
发现自己被李总骗了之后,他在派出所里发疯,用手铐砸伤了几个工作人员,现在也被关着。
陈和颂有些担心:“那……”
“不会有事了。”谢知珩淡淡道,“赃款被查抄,贺家还要缴纳罚款,贺屿还差一个月就成年,这些罚款需要他成年以后缴纳。在他缴清罚款之前,他是老赖。”
祝青臣举起手:“我知道,老赖每个月都要接受有关部门的监管,出行也受限制,你在几千公里以外读大学,不用担心他会追过去的。”
陈和颂点点头:“那就好。”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谢朝问,“他明明只差一个月就成年,说明他只比陈和颂小了一个月,为什么陈和颂读高三,他读高二?”
陈和颂顿了一下:“因为初中的时候,他说跟不上,想让我跳级读一年,然后给他做家教。”
贺屿一直都是这样,想让人跳级就让人跳级,想让人留级,就让人留级。
不过现在好了,他再也不能操纵陈和颂了。
陈和颂和谢朝都松了口气,相视一眼,捕捉到对方眼里那点幸灾乐祸。
从某个瞬间开始,他们一直停滞的人生,终于开始转动。
*
贺氏集团的案件属于经济犯罪,照理来说是允许其他人旁听的。
谢知珩特意托人弄了四个席位,现场观摩。
他可是大反派,大反派就该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还要拉上其他人一起落井下石!
祝青臣最爱看人渣倒大霉了。
两个人一拍即合,谢知珩穿了黑色西装,祝青臣穿了白色西装,两个人跟要人命的黑白无常似的,早早地就来到法庭现场。
跟参加重要宴会一样。
穿着T恤和短裤的谢朝和陈和颂都惊呆了。
“你叔叔疯了?”
“你老师才疯了。”
祝青臣整理了一下领带,朝谢知珩伸出手,两个人携手走进法院。
陈母在看守所里嚎了好几天了,来到法庭,竟然还有力气继续嚎,要不是工作人员拦着她,她能就地打滚。
与她相比,贺父就冷静许多。
他知道自己是逃不脱了,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去往国外”的贺屿身上。
他脸色铁青,攥着拳头,目光阴沉,那副表情和贺屿一模一样。
最后两个人因为严重的经济犯罪,分别被判了五年和七年。
被工作人员带走的时候,陈母忽然挣脱束缚,扑到地上,大哭起来:“小颂,妈妈对不起你!妈妈错了!”
她一边嚎,一边却小心翼翼地偷瞄着旁听席,想要搜寻陈和颂的身影。
“妈妈错了……妈妈不该……”
贺父冷笑一声:“别装了,人家那是真病才能去保外就医,你装疯只能去精神病院。”
毕竟还是多年夫妻,他们还是互相了解的。
贺父一下子就戳穿了陈母的想法。
陈母一愣,好像清醒过来,然后开始大哭:“该死的陈和颂!我就不该把他生下来!我就应该掐死他!”
旁听席上的陈和颂从始至终淡淡地看着她表演,没有其他反应。
后来他才知道,在看守所里,和陈母一个房间的,是一个朴实的中年妇女。
她长年遭受家庭暴力,在某天晚上,为了保护自己年幼的孩子,对自己的丈夫勇敢地举起了菜刀。
所以在她听其他狱友说,陈母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给继子当保姆,还纵容继子虐待自己的亲生儿子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当天晚上,她就趁着深夜,狠狠地给了陈母两个耳光,把睡梦中的陈母给扇醒了。
陈母一开始还想辩解,但是很快就被她打服了。
没多久,狱警给她们换了房间。
可是这里的犯人,基本都知道陈母做过什么事情,不论她换到哪个房间,都逃不过言语讽刺。
所以,在法庭上,她那样朝陈和颂大喊。
她永远在怪陈和颂,怪陈和颂不帮她,怪陈和颂不讨好贺家父子,怪陈和颂生下来向她讨债。
可是陈和颂已经不在乎了,他已经有了更好的前程要奔赴。
*
判决下来没多久,贺父和陈母就从看守所转到了监狱。
过了一阵子,估摸着贺父已经适应了监狱的生活,谢知珩特意去监狱探望了一下贺父。
隔着玻璃,贺父看见谢知珩,眼睛一亮,仿佛看见救世主,整个人几乎要贴到玻璃上了。
“谢总、谢总,你知道的,我是冤枉的,你帮帮我,等我出来了,我给你当牛做马。”
谢知珩淡淡道:“不需要,我没有让别人当牛做马的爱好。”
贺父急切地问:“谢总,那你要什么?你只管说,只要你救我出去。”
“我不要什么东西,不过是身为朋友,过来告诉你一些消息。”
“什么?”
“我有一个熟悉的企业家,在国外。”
一听“国外”两个字,贺父马上又燃起希望。
对,他还有儿子贺屿,贺屿还在国外发展。
等贺屿发展好了,肯定会回来救他的。
贺峰连忙问:“谢总,你的这位朋友认不认识李金李总?”
谢知珩微微颔首:“认识,李总的生意做得很大。”
贺峰松了口气:“那就好,太好了。”
谢知珩继续道:“每天几个亿的进账。”
贺峰喜形于色:“太好了。”
谢知珩语气不改:“每天在刀口讨生活。”
贺峰疑惑,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什么?”
“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买卖,倒卖人体器官、人口拐卖。”
“什么?!”贺峰彻底震惊了。
难不成……难不成……
难不成他亲手把自己的儿子推到了火坑里?
谢知珩笑了笑,并不想把自己举报违法犯罪,贺屿在机场被拦下来的事情告诉他。
让贺峰急一会儿。
这才叫做“虐心”呢。
反派系统跟他说的那些“火葬场”文,都太可笑了。
看一本日记、痛哭流涕一下,再道歉承认自己错了,就叫“虐心”。
小孩子哭着要糖吃都比他们“虐心”。
贺峰急了,几乎要把栏杆给拽下来:“谢总,谢总,我求你了,你救救我儿子吧,我给你钱!我给你当牛做马!求你了!”
谢知珩没有正面回答他,默默地站起身,拂了拂自己的西装外套。
他语气平淡,就像是话家常一样。
“你还记得谢朝吗?”
谢朝!
犹如晴天霹雳,贺父似乎想起了什么。
贺屿初三那年,霸凌一个学生,那个学生后来还带刀来了学校。
当时他并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找关系摆平了这件事,甚至还歪曲事实,把贺屿霸凌同学,硬生生说成是那个学生霸凌他。
后来那个学生休学了,听说是得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所以……
谢朝,谢知珩,他们都姓谢!
贺父反应过来,猛地抬起头,谢知珩却已经离开了。
最后这一句话,是他代替原来的谢知珩问的。
谢知珩走出监狱的时候,正巧看见贺屿也在外面徘徊。
他大概是想进去探监,但是又不敢进去。
贺父到现在还以为他在国外赚大钱呢。
看见谢知珩出来,贺屿连忙扑上前:“谢总,谢总,求你帮帮我!我给你当牛做马!你收留我吧,我可以给你打工!”
不愧是亲生父子,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谢知珩收回自己的裤脚,往前走去,也低声问他:“你还记得谢朝吗?”
谢朝?
贺屿猛地抬起头,看着谢知珩离开的背影,迅速冲上去:“你!是你!你是故意的!你是为了给谢朝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