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师[快穿](90)
“小屿……”陈母又道,“你贺叔叔带了一个和小屿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回来,说是他初恋为他生的……”
看来这就是贺父养在外面、随时可以代替贺屿的私生子了。
“小屿说,他这阵子最好不要用钱,等他站稳了脚跟,才能给我打钱,所以……”
陈和颂笑了笑:“那您就更应该支持他了,如果贺叔叔看见您过得这么可怜,才会心疼您,对您‘追妻火葬场’,您说是吗?”
这是他新学到的名词,祝老师告诉他的。
祝老师让他千万不要指望什么火葬场,自己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贺叔叔公司的法人代表,不是您吗?我记得,贺叔叔让您做法人代表的时候,您可是很高兴的。”
“法人代表……”陈母顿了顿,似乎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
法人代表什么也不是,除了担责任,根本就不能分钱。
而且……贺氏集团都亏损大半年了,她不往里面填钱就好了,怎么可能还拿钱出来?
正巧这时,一束车灯照了过来,还有两声“滴滴”的喇叭。
陈和颂道:“您还是等着贺叔叔‘火葬场’吧,坚持一下,他马上会回来找您的,我先走了。”
祝青臣骑着车在他面前停下,陈和颂爬上车,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祝青臣问:“怎么样?”
“没事。”陈和颂道,“麻烦祝老师了,我请祝老师去前面吃烧烤吧。”
“好啊。”
露天的烧烤大排档里,祝青臣穿着短袖短裤,蹬着拖鞋,啃着小羊排。
祝青臣很欣慰:“你学会向老师求助了。我记得一年前,你连派出所都是自己去的,根本不敢给我打电话,还说不想麻烦我。”
陈和颂脸红了一下,连忙转移话题:“我过几天也去提一辆小电驴,要麻烦祝老师教我了。”
“没问题!”祝青臣挥了一下羊肋骨,“包在我身上。”
系统不由地皱起小球:“他自己都学了一个星期,一个敢学一个敢教。”
*
因为住址暴露了,未免麻烦,陈和颂又租了一个小单间——
在谢家别墅里。
谢朝以每个月八百的价格租给他一个房间,虽然位置有点偏,但是安保很好。
搬东西那天,陈母又找上了门。
她应该把身上能卖钱的东西都卖掉了,现在只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扎着头发,全然不像是从前的贺夫人。
看来贺叔叔还没有“追妻火葬场”,她还要再耐心等一会儿。
她堵在小区门前:“小颂……”
陈和颂淡淡道:“您今年才五十岁,我还没有赡养您的义务,您放心,等您到了法定年龄,我会给您打钱的。”
“小颂,妈知道错了。”陈母搓着手,“妈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帮帮妈妈好不好?妈连饭都吃不上了。”
“不好。”陈和颂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没有犹豫。
陈母脸色一变,刚要发作,就听见陈和颂道:“我之前求您帮帮我的时候,您也是这样说的。”
“您可以去端盘子、做收银员,总有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您今年五十岁,而不是五百岁。”
谢朝坐在车里,放下车窗,催促道:“陈和颂,你好了没有?”
陈和颂推着行李箱,要绕过陈母。
陈母脸色惨白,转过头,朝转角处喊了一声:“小屿!你过来吧,阿姨实在是劝不动他了!”
陈和颂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贺屿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
陈和颂看了一眼母亲:“这就是您说的,您知道错了。您总是这样,一边说着知道错了,一边毫不犹豫地出卖我。”
她明知道贺屿会欺负陈和颂,却还是把陈和颂的住址告诉给贺屿。
甚至她是在来之前就告诉贺屿的。
陈母神色有些不好,不过下一秒,贺屿从钱夹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递给陈母:“谢谢阿姨。”
陈母接过钱,很快就把不多的愧疚感的抛到脑后,拿着钱,千恩万谢地走了,一句话也没跟陈和颂说。
陈和颂和谢朝对视一眼,陈和颂默默地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谢朝拉开车门,下了车。
贺父堂而皇之地把私生子带回家里,网友们把贺屿骂得狗血淋头,学校又把他给开除了,想来贺屿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的头发有点长了,遮住眼睛,看起来阴沉沉的。
陈和颂和谢朝再次对视一眼,看见对方眼里闪着有些激动的光,明白对方的意思。
陈和颂轻声道:“不要告诉祝老师。”
谢朝“哼”了一声:“知道了。”
贺屿厚着脸皮走近,靠近陈和颂,低低地喊了一声:“哥。”
陈和颂低下头,捏了捏拳头。
贺屿继续道:“哥,我知道错了,我不知道我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我看了你的日记本才知道。”
陈和颂只觉得好笑:“贺屿,别撒谎了,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
贺屿愣了一下。
“你打我的时候不知道,使唤我的时候不知道,进了派出所还不知道,你说你不知道打人会疼,看了几本日记就知道了?我记得你的语文成绩很差啊,你看得懂吗?”
“别骗人了,这不过是你找的借口而已。”
“我……”贺屿被他戳破,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厚着脸皮道,“可是……哥,你说过你会永远对我好的,你现在不要我了吗?”
谢朝扭头看他,用怀疑的目光。
哟,你还说过这种恶心人的话呢?
陈和颂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
贺屿道:“小的时候,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生病了,你说你会永远对我好的。”
“我一直不喜欢阿姨,觉得是你和阿姨破坏了我的家庭,可是你对我这么好,我又忍不住喜欢你。我觉得我不能喜欢你,所以我一直欺负你。”
“我只是不敢面对我的内心,我不敢承认我喜欢你,我只能用那种幼稚的方法把你越推越远,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
陈和颂皱起眉头:“关我什么事?你母亲和你父亲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离婚了,我破坏你的家庭?你连算数都不会吗?”
“我知道。”贺屿弱弱道,“我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你自己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那你就打你自己啊,那你就自己去跳楼、去自杀啊,关我什么事?你打我干什么?你霸凌我干什么?”
陈和颂顿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笑了一声:“因为你知道,你知道被打会疼,你知道被欺负会死,所以你不敢,你只敢欺负我。”
贺屿打断了他的话:“哥,你以前不会这样跟我说话的!”
“我早就想这样跟你说话了。”陈和颂到底还是乖学生,知道的脏话不多,“傻逼。”
“哥,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只是不懂得怎么去爱……”
贺屿在说话,不知道触发到了什么关键词。
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和贺屿的声音混在一起,充斥着陈和颂的耳朵。
“爱上仇人,内心煎熬,这十几年来,贺屿不比哥哥好过。”
“贺屿从小没有得到什么爱,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说会永远爱他,但却是破坏自己家庭的罪人,所以他一边厌弃爱上哥哥的自己,一边又害怕失去哥哥的爱。”
“他害怕哥哥爱他,又害怕哥哥不爱他,所以会做各种过分的事情,试探哥哥是不是还爱他,如果哥哥表现得不够爱他,他就会患得患失。”
“……”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跟蚊子似的,嗡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