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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乱臣(52)

作者:归我庭柯 时间:2023-09-06 09:18 标签:重生 破镜重圆 双向暗恋 权谋

  书信?当年那一夜的往事仿佛所有人都讳莫如深,但白烬的父亲向来忠君爱国,白家忠孝仁义字字刻于心头,他那正义凛然的父亲不可能做出反叛的事情,逼宫更是无稽之谈,可其中……还有证据吗?
  白烬稳着语气:“什么书信?”
  “五部奚的木昆氏对我朝早有臣服之心,密函往来……往来……”司马菽忽地闭了嘴,他咬着牙晃了晃头,“此乃机密……你是何人?竟有窥探之心!”
  “你!”司马菽猛地朝白烬扑了过去,却是一个趔趄扑了空,脚下不稳地摔在地上,他嘴中好像呢喃:“乱臣……乱臣……”
  白烬避开只后退了一步,他看着地上的司马菽,眼中却是有些危险,乘人之危并非善举,可说到如此地步,白烬实在不想失掉这个好时机。
  他又跟着蹲了下去,“司马大人,朝中朝夕相处的同僚是为乱臣,根底不知的木昆氏稍一逢迎便是诚意……”
  他有些嘲讽地笑了一声,“你不觉得其中道理有些可笑吗?”
  “可笑?”司马菽仰起头来,他那嘴唇有些泛了乌紫,神志不清时他仿佛受了挑衅,“其中内情,你又知晓什么!”
  “既然如此……”白烬略微靠在司马菽耳侧,他引导着道:“那木昆氏呈上了什么密函,让你们深信其中有勾结的嫌疑?”
  “密函,密函……”司马菽往脸上抹了一把,他稍微撑起手来,“木昆氏的将军塔尔跶攻陷凉州一路东行,打到渭州时才碰到了白延章领兵的大军,渭州一战打了整整半月,可木昆氏后来的密函所写,白延章夜中和塔尔跶私下会面不下三次,其书信往来更有纸笔为证,白纸黑字之下,其中如何还有疑惑可言?”
  “何况……”司马菽又掩面低叹,“白将军……谁人舍朝中白将军是为贼子啊……”
  白小将军又被猛然地戳了一下,若非证据确凿,谁又想怀疑世代忠良的白家会起反叛之心呢?
  “书信……”白烬话语中有些颤抖:“书信尚且还在?”
  “俱为灰烬……”司马菽看了眼灵堂里的烛火,眼里发着光亮,他重复着道:“俱为灰烬,罪孽深重……哪能留存于世啊……”
  白延章已经死了,无人去给白家追究这其后是否还有不与人道的真相,证据留存于世,只会平添了朝令夕改的可能,如今过去多年,往事挥之如炬,烟尘都不剩了半点。
  白烬难抑心中的不平与悲意,少年带着谎言离家远行,回头时才发现后路早已荒芜不见,整个白家就剩下了他一个人,他必须改换身份名姓地活下去,带着难以翻转真相的决心,一次又一次地走上独行的远路。
  一次又一次地为国为家,寻找一种得以两全的法子。
  白烬已经克制得快要习惯了,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握剑磨出的茧子,十来年的坚持与勤勉,难道不能让他再敛起锋芒地多等些时日吗?
  白烬深吸了口气,他从伤怀中找回了理智,以及又将空气中浅淡的苦香味嗅了个明白。
  阿芙蓉……白烬理智一归,这才起想起了怪异之处——几日前白烬才在皇宫里见过了司马菽,可即使他那时丧子悲痛欲绝,却不是这般疯疯癫癫的样子,白烬进门便被一句“白延章”冲撞了胸口,这才忽地想起:司马菽怎么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司马菽做了多年的言官,给事中官阶并不算高,却是直达天子的近臣,几乎对朝中的事情了如指掌,白烬今日过来,起过旁敲侧击的心,可他才刚踏进了灵堂的大门,便是一句“白延章”迎面而来,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而此处的阿芙蓉,又是谁点燃的?
  “司马菽。”白烬语气生硬地发问:“司马平倒卖阿芙蓉之事,你也曾参与其中?”
  “阿芙蓉?阿芙蓉……”司马菽念了两句,他忽地就嚎啕般地哭了起来,“我儿……我儿冤枉……陛下,我儿不曾……不曾碰过那害人的东西……”
  他仿佛哭得再没有力气了,颤抖着低伏在地上,最后才低声地吐出了两个字:“逆子……”
  司马平倒卖阿芙蓉之事,司马菽原是不知道的。
  可如今他是知道了,司马菽悔恨不及,那日搜府的时候翻出了司马平的账本,司马菽颤抖地将那账本夺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条条交易纸上定钉,一口老血哽在喉间,差点让他眼前发黑地昏厥过去,他掩面难言:“我儿……糊涂……”
  空气中阿芙蓉的味道已经不算浓重了,白烬看着他摇了摇头,却是过去扶了司马菽一把,白烬问:“司马大人,你手中的阿芙蓉……从何而来?”
  司马菽撑着地坐起,他仿佛是冷静了些,他低低地喘着气,“不曾……老夫不曾有过此物……”
  那这屋里的阿芙蓉……就是旁人点的了。
  白烬往灵堂四周又看了圈,烛光填满整间屋子,里头似乎并没有旁人,可是谁……知道白烬今日要来见司马菽,又知道他心里所想地让这司马菽说了实话呢?
  是……孟凛吗?
  ……
  孟凛在火盆前打了个喷嚏。
  封阜已经进了屋内,他隔着距离站在窗边,一番动之以情似的说辞才刚结了尾,孟凛微笑着听他说父子情谊难舍难断,嘘寒问暖犹如日思夜想,假情假意倒人胃口,让他那面上的和善都差点难以为继了。
  除开没用的屁话,孟凛几乎是没从他口中听出有用的东西来。
  封阜自以为是地摊开手来,“四公子可明白王爷的一片苦心?”
  孟凛一个喷嚏打得仿佛浸了寒意,他不以为意地反应道:“嗯?你说什么?”
  “……”封阜好在面具之下看不出表情,他只能好声好气地又道:“公子何必这里为难属下,王爷思子心切,却又念及公子心中恐有怨气不愿归家,今日是让属下来同公子商讨素夫人一事的。”烟杉町
  孟凛手间一顿,“我母亲……”
  提起宁素素,孟凛仿佛咬着牙际,“我母亲哪里值得王爷挂念,王爷日理万机,朝廷里江湖中处处都要插上一手,独独不记得后院中的妻儿老小,难不成他是年纪大了说错了话,竟然给你什么错觉让你自作主张地来找上了我?”
  “封……封阜是吧。”孟凛伸手从桌上拿了个没有烤过的橘子来,他抬手一扔,对着封阜的头上直直砸了上去,“让你白跑一趟,你四公子穷得连客栈都住不上,秋风是让你打不着了,只能打赏你个橘子,权当……权当给你路上的盘缠了。”
  “……”吴常都忍不住地想:“他怎么能说得这么刻薄了……”
  封阜差点被橘子砸了头,听孟凛这么一说,他不接就得当头被砸,接了又……封阜还是接着把那橘子拿在手里,他忍着道:“四公子……倒是很会玩笑。”
  “是呢。”孟凛笑着对他道:“公子跟你玩笑,你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属下……”封阜咬着牙道:“……不敢。”
  孟凛耍他耍得好玩,却又不想真的把他赶走了,这时才换了话来问,“我母亲的事,你家王爷有什么想商讨的?”
  封阜这才喘了口气似的,“当年素夫人葬身大火,后院偏僻无人照看,即使是人祸所为,王爷也实属无奈,但这些年来,对外虽说是火灾招致,却是从未停止追查,想来公子定然也是心中不忿,王爷才让属下特来商讨……报仇之事。”
  不得不说孟明枢这次的主意打得好,头一次的嘘寒问暖不起效用,书信一去就是石沉大海,这番换了来意,他与孟凛尚且留存的情谊,怕是只能靠着宁素素来维继些利益上的牵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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