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偿子债(28)
他很少幼稚的去攀比,但这次根本控制不住……
“你一个劲的在搓什么?”傅衍摸了一下他的手背,打断了李然的思绪,“你的手够热了,再搓就要着火了。”
李然讪讪的放下,血热就是这点不好,冬天都暖烘烘的,根本没几乎撒娇说冷,他眼馋的紧,凭什么李晓就能和傅衍握在一起,他就不能?盯着傅衍修长的双手,李然换了个说法,“那我给你捂捂。”
傅衍皱了一下眉,“不用。”
“不要客气!”李然跟个强盗似的去抓傅衍的手腕,强行往他手心里带,“你敲键盘指尖很凉,需要我的温暖。”
傅衍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说:“现在不是很需要,等我需要的时候再来找你。”
李然乐呵呵的应了,转天早晨,他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被子有些透风,好像被谁掀开了个口子,紧接着裤子也被脱到臀`部,李然隐约知道即将要做什么,羞赧的抬了一下`身子,还把腿张开,配合男人的动作。
紧接着,一双冰凉的手坏心眼的贴到他的大腿内侧,李然被冰的一颤,浑身跟被电打了似的颤抖起来,可怜巴巴叫了一嗓子,勃`起的阴`茎直接软了下去。
“干,干嘛……冷。”
傅衍面不改色的,“需要你的温暖。”
“不要用那里暖,”李然冻的把腿绞在一起,去够傅衍的手,“我用手给你暖,你要冻坏我了。”
“那算了,我去上班。”傅衍折腾够了,直起身子整理袖扣,可怜李然还光着半个屁股,傅衍临走前还拍了一巴掌。
日子就这样照常过下去,倒也算得上幸福美满,但真要说哪里不如意,就是他们动不动就会碰到李晓。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像琥珀里有只小小的虫子,不光没问题,在文人墨客眼中,还略显风雅,但李然怕虫子,他不想每次都被那双仇视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
傅衍比他镇定许多,该买什么买什么,该看什么看什么,李然实在受不了了想走,被傅衍搂着腰一把拉过去,“跑什么,没买完呢。”
“下,下次吧。”
“再跑一趟不还得花一次油钱,”傅衍难得斤斤计较道:“你知道现在油价涨了多少吗?”估计是傅衍觉得说出这种话太丢人,不符合他一身精英派头的作风,声音压的很低,是贴在他耳边说的。
李然很纠结,“那,那快点。”
“你催什么?”
“我没有……”
他完全说不过傅衍,只得闭紧嘴巴,崇拜的看着傅衍全然不受影响的样子,不禁感叹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多淡定啊,这份从容他估计永远都学不会。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然接到了个电话,挂断后给傅衍说:“李晓要出国了。”
傅衍应了声,没什么情绪地说:“那你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李然翻了个身面对傅衍,认真道:“都说不上,他能出国挺好的,见见新的人,就不会只惦记这一个了。”
傅衍笑了下,“你指桑骂槐的说谁呢。”
“我没别的意思,”李然的手扣着床单,慢慢的扣到傅衍被子上,又慢慢伸进去摸男人的手掌,“我见到他很别扭,他见到我也别扭,这样真挺好的。”
“嗯。”
“而且机遇又难得,一个学校就有一个名额,正好被他争取上了,学费全免,每个月还补贴1千美金,换谁谁都心动吧。”
“嗯。”
“但是他出国的钱还是我来出吧。”李然握紧了傅衍的手,“你做的够多了,我不想再让你给他花一分钱了。”
傅衍被他握住的手动了下,“你怎么知道的?”
“一猜就是你,我又不傻。”李然得意的挠着傅衍掌心,心中情感翻腾,叹了句,“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傅衍顿了顿,纠正道:“没有以后那么久,大概五六年他就回来了。”
“哎,我知道,我就是想煽情一下。”
李然情不自禁的很想笑一笑,他没有忍耐的笑出了声,在傅衍狐疑的“你笑什么”中,整个人钻到了傅衍怀里。
傅衍的臂弯是他失败的人生中,唯一拼搏来的战利品,原来成功就是这个滋味吗?有点香,有点热,还很宽厚,紧紧趴在傅衍胸膛上时,还能听到男人专门为他敲打的凯旋激鼓,胜利凯歌。
傅衍在恭喜他,一下又一下。
完!
番外一:
父亲节写的番外
这天两人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傅衍的手机来了个电话。
“谁的?”傅衍枕在李然腿上,身上还盖了个小薄毯,懒懒散散地问道。
“额,我看看啊……”李然不敢起身去拿,他一动傅衍就会不舒服,只得样子很滑稽的俯下`身子,伸长胳膊,还要避免耷拉下来的衣摆会蹭到傅衍的脸,废了好半天劲才够着。
惹得傅衍一直在他怀里闷笑。
“不要笑了,”李然无奈的看了眼来电显示,愣了愣,有些惊愕地说,“是你的父亲……”
“行,给我吧。”
傅衍完全没有起身的打算,依旧躺在李然腿上,甚至还在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个更加舒服的位置,大大方方的接听电话,“父亲。”
“……”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傅衍脸色变了变,突然严肃道:“您这是什么意思?”然后站起身来,把小薄毯随手扔在沙发上,大步走去阳台。
李然吓了一跳,但还是追着跟过去,压低音量生怕被傅衍父亲听见他的声音,一边拿外套一边说:“现在天气凉了,你就这么出去会感冒,穿件衣服再……”
“嘭”的一声,傅衍已经大力的把门摔上,震得门框都晃了晃。
李然吓傻了般,抱着衣服站在屋内。
木愣愣的看着他,像被主人一脚踹开的呆狗一样,又害怕又委屈的,好半天才转身离去。
傅衍自然没注意到这些,他气的磨了磨牙,稳定好情绪才说,“父亲,您调查我?”
“你从小就让人省心,只是你这个年纪,也该有个孩子。就算你不想结婚,代孕一个也可以,我和你母亲又不是多刻板封建的人,你有个后代我们就满足了。可你呢,每天的生活就是去公司,回家,成天和一个,一个……男……”父亲措了会儿辞,“和一个男保姆住在一起,难怪作风越来越老年化。”
傅衍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皱了皱眉头,打断道:“他不是什么男保姆。”
“那他是谁?”
傅衍沉吟片刻,用了30秒思考父亲是在钓鱼执法,还是在刻意贬低后,直截了当地挑明他和李然的关系:“他是我的恋人。”
“什么?”
“我们在一起半年多了。”
“……”
这下父亲彻底沉默了,只是呼吸越来越粗重,还有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像是没站稳,被人慌张的给扶住了。
看样子父亲真的没把他们两人的关系往那方面想。
哪怕他们同吃同住半年,同时上班一起回家半年。
换成别人答案其实不言而喻,但到了李然身上,父亲思考片刻的回答,竟然只是一个“男保姆”。
傅衍头疼的又和父亲周旋了会儿,才把电话挂掉,他冲动过后也回过神来,他就这样的对父亲出柜了。
没有铺垫,也不含蓄。
从阳台走出去,看见李然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团成一个球的小薄毯,可怜兮兮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把头低下去。
露出过分纤细白`皙的脖颈,仿佛亲吻都会让它折断。
傅衍就觉得,起码在这一刻,当个把父亲气得不轻的不孝子,是值得的。
李然看起来弱不禁风,心事重重,却强装没事的笑了笑,对他说:“你……你打完啦?”
“嗯。”
“哦……”
李然没话说了,感觉脸上有些痒,傻乎乎的挠了挠,生硬的转移话题:“那我们看电视吧。”
“好。”
静了静,李然把小薄毯抖平,轻轻盖在傅衍身上,握住他的手,心疼地说:“现在多冷啊,你穿这么少出去,手都冻僵了。”
傅衍不甚在意地调笑道:“嗯,其实脸也冻僵了。”
“是吗,”李然自然而然地捧住傅衍的脸,把他扶在自己腿上,摸着他的头发说:“确实也是冰的。”
傅衍躺好,指了指嘴,笑道:“这里也僵了。”
然后李然便低头和傅衍接吻,吮着他的唇瓣,等两人意乱情迷时,又被傅衍扒了衣服,坐在他腰上,让他骑着自己动。
“你冷吗?”李然含着他的男根哭着问。
“冷。”
“那我抱着你,”李然塌下腰,小幅度的晃着屁股,磨着穴里的性`器,刺激的他眼睛都红了,“我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两人做到大半夜,窝在沙发里,盖着小薄被相拥而眠。
“去床上吧,这样睡会着凉的。”
“你抱着我就不会。”傅衍说着,又亲了亲李然的眼睛,强迫他闭眼,“睡吧。”
李然缩在傅衍怀里,看着渐渐熟睡的男人,突然从他胳膊里钻出来,改把高大的男人搂进自己怀里。
让他的脸颊贴着自己胸膛,摩挲着他的耳朵,想让他听听自己的心脏因为他剧烈跳动。
因为……
只要打开卧室的窗,就能听见阳台里传来的动静。
“他是我的恋人。”
“我们在一起半年多了。”
那颗自卑的,敏感的,缺乏自信的心,就突然有了勇气。
然而第二天醒来时,傅衍身上滚烫的温度,明确告诉着李然他生病了。
他把傅衍背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还把空调温度调高。房间里暖烘烘的,傅衍睡得还是不安稳,他很难受,一直在流生理性的眼泪,鼻子也喘不动气似的,喘息很粗重。
李然用纸巾轻轻捏住傅衍鼻子,柔声说:“擤一下。”
“不要,走开。”
“就一下。”
病中的傅衍威严大打折扣,就像个闹腾的孩子一样,蛮不讲理地说:“你好烦,快走开!”
“别闹了。”李然亲了亲他的额头,揉着他的耳朵说,“听话一点,你现在生病了。”
最后还是不愿意的照做,耳朵通红一片,像是不好意思了,拉高被子盖住脸,随后又把耳朵遮住。
李然好笑着走开,给傅衍做了粥,放凉了等着他醒来喝。
然后停留在傅衍的衣帽间,再三确定傅衍睡熟了,不会醒来时,才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
他对戒指没有研究,随便买又觉得太不重视。把傅衍的首饰一个个拍照搜索,像做表格那样一一列举,最后得出,傅衍买“B”打头的品牌最多。
他这么做也没有多余的意思,大概就是……
就是……
真的想和那人男人过一生。
不能结婚,没有婚礼,所以哪怕走个形式、给个戒指就很满足。
口头说请你嫁给我,就已经让他开心的泪流满面了。
这是属于他的,小心翼翼的占有欲。
等傅衍病好些了,可以去工作了,李然打开衣柜,想挑件体面的衣服,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衣柜已经被傅衍给他买的衣服占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