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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偿子债(12)

作者:小香驴 时间:2018-11-23 13:57 标签:阴差阳错 弱受

  “还好,不严重,我是脸皮薄,比较显伤。”他情不自禁给自己找借口,努力证明他不是那么没用,还是有一点还手之力的。
  傅衍不再同他废话,让司机去医院,一路连拉带扯的让他去做检查。等结果的时候傅衍还在骂他,像是动了很大的气,“你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学小年轻热血干架啊,你平常不是很胆小、很会忍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开始逞英雄了?也不怕把这条老命折进去,你看看你这张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打不过抱住头躲一躲你都不会,你还能干啥?”
  李然低着头听他骂,心里也不好受。是,他很窝囊,他很没用,他一无是处,他什么都做不好。他难受的泪水汪汪,抬头看了眼傅衍凶巴巴的表情,又赶紧把头低下去。
  傅衍气急败坏道:“你还哭?我真是……”
  “才不是这样,”李然突然开口,像个告状的小学生一样盯着地面,委屈的揪住裤子,忍不住反驳道,“是他们,先……侮辱人的。”
  一开口话就止不住,好在傅衍终于安静下来肯听他说。李然没想怨傅衍的,可是事情原委慢慢讲出来,尤其是说到“卖屁股”这三个字时,他哽咽的呜呜哭,一个劲的抹眼泪,“我、我才不是,卖的,是你,你……让我,让我和你睡的。”
  傅衍沉默了会儿,然后坐在他身边,沉声说道,“是我的错。”
  “我,我也可以……也可以打工还钱的,还十年八年,我、我都可以,”他被呛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疼的他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像是垂死的老人一样气若游丝,“我……我不想和你睡了,我不要这样……”
  “行,不睡了。”
  “我,我打工还你钱。”
  “不用还了。”
  “嗯?”李然抬头看他,两人离得有些近,男人薄薄的嘴唇近在咫尺。
  他闻到了傅衍身上淡淡的香气,他之前认为只有女孩子才喷香水,但是傅衍喷也没有违和感,让人觉得很干净,很想亲近。
  “是我的疏忽,那些乱嚼舌根的人我会处理。”傅衍手指用力,按住他肩膀说道:“你好好休息。”
  李然傻傻地“哦”了声,两人静静坐了会儿,平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不讲理,像个得了便宜的老赖,不由羞愧道:“钱还是要还的,我没想赖账。”
  “不用了。”
  “不行,”他坚持道,“我替小小还。”
  傅衍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会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28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李然断了一根肋骨,除这以外没有其他问题,也不用住院。
  只是短时间内不能上班,他肯定使不出劲给客人按摩或是搓澡。他被打又不算工伤,不被罚滋事闹事已经很幸运,还要请假半个多月,李然不禁为仅剩的那点工资苦恼,从而唉声叹气起来。
  傅衍看了他一眼,“你又怎么了?”
  “额,没……没事。”
  “没事就走吧。”
  李然跟在傅衍身后,到了车子旁他迟疑了一下,因为他受伤这么点事,耽误了傅衍一上午时间,他不好再麻烦傅衍送他回家。但是走到这了才推托,不论怎么想都觉得有些矫情和故意。
  “上车。”傅衍催他,李然坐进车里,低声道了谢。
  车子平稳的开动,两人一路无话,把他送到家门口傅衍才说,“换个新工作吧。”
  李然茫然地问,“为什么?”
  他做得好好的,有什么换的必要?
  傅衍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确定还要在那里待着?他们估计都知道你那点事了,就算不来找你麻烦,也会在你背后议论,你堵不住悠悠之口的。”
  傅衍说得认真,李然也思考了一下。只是他考虑过后觉得这没什么,不来找他麻烦已经很好,他又不是要求多高的人,有口饭吃就很知足。
  傅衍见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说得更直接了些,“如果下次你又忍不住和人打了一架,难道我要不停的跟在你后面收拾烂摊子吗?”
  李然愣了愣,他突然反应过来傅衍是什么意思了。
  不是别人找他麻烦,而是他就是个麻烦。
  他又不能三指朝天五指握拳给傅衍发誓:我不会再打架了,我也不会再拜托你了。
  他本身就没什么信誉可言——说好的肉偿,他哭着嚷着给赖掉了,傅衍信他才有鬼。
  只是他并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不懂是他哪里做错了,能让傅衍对他有这种误解。
  李然惶恐的反思了会儿,越发呆愣地看着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跟语言失灵了一般,结巴又含糊地说:“我没想……一直麻烦你。”其实他还有下一句,那就是他不是个不断找事的人。
  他本分了将近40年,不过和傅衍认识了短短一个月,怎么他的性格品性就大转弯,变得那么不堪了呢?
  他不懂,傅衍自然也不想懂,男人“嗯”了声,平静地问他,“所以你不想换?”顿了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你不用多虑,工作我给你安排,不会比你现在的这个差。”
  李然张了张嘴,无力的发现傅衍对他的误会越来越深,而他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困难的吞咽了一下,说:“好。”
  “你好好养伤,我会给你找个护工,费用我来付,包括你生病期间所需的吃食。”
  李然觉得这太夸张了,连声拒绝道,“我不用护工的……”
  傅衍沉声问他,“那你要什么?”
  明明男人态度难得温和,也没有凶他,但是李然莫名觉得有些难过,和不自在。
  为什么要强势的塞给他这些呢?
  李然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需要……”
  “那便听我的,”傅衍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新工作离你家有点远,我会给你找个公寓,地理位置和装修都不错,不会让你住着住着就被赶出去,你放心。”
  这确实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新工作、新家,都被人打点好了,他不用操心,只需接受男人的好意就行。
  可李然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不安的想了想,小心试探道:“我会好好工作,努力还你钱的。”
  “不用还了。”傅衍终于扭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晦暗不明,“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就不联系了吧。”


李然愣了几秒钟,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还是顺从的点头说好。
  “那你下车吧。”
  “哦……行。”
  李然目送着汽车离去,其实也不算目送,他不过是在发呆,目光涣散的盯着远方,直愣愣的,被晒的晕了,才收回视线,慢吞吞的上楼。
  他精神不是很好,犯困。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小孩回家了,很丧气的样子,垂着头抹眼泪。
  李然艰难地半撑起身子,“怎么哭了。”
  “爸爸怎么伤成这样了?”李晓哭了一脑门汗,李然心疼的给他擦掉,慢慢的把李晓抱在怀里。
  小孩身上温度很高,热腾腾的,像个小暖炉。
  “爸爸……”李晓又挤出哭腔,委屈兮兮的,李然拍着小孩的背,温声哄他,“好了,没事了小小,都过去了。”
  他眼前隐约浮现一开始见傅衍的场面——那人侵犯了他,他无助的抱着小孩哭,心里又怕又惧。一晃一个月过去了,他明明解脱了,可为什么还会哭呢?
  李然宽慰着孩子,“爸爸不疼”,“爸爸不难受”,“是爸爸不小心磕的”,心里却茫然的很。
  “睡吧。”他不愿再想,安顿好李晓,躺在床上睡觉。其实身体已经很疲累了,像到了极限,眼眶也酸涩痛涨,但是睡不着。或许是上了年纪,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他习惯了睁着眼到天亮,也习惯了在清晨的鸟鸣声中,不安稳的浅浅睡去。
  梦中无疑是快活的,那份愉悦能一直持续到他醒来,可具体的梦境很快又消失无踪,零星几个片段无非是他在不停的忙活,做饭、洗碗——他还有个帮手,给他切菜,准备辅料。厨房里响着咕噜咕噜的水声,很快便一闪而过。
  可是这有什么值得快乐的呢?
  天气越发炎热,李然搬到新公寓也有十多天了。他的新工作离家果然很近,就在居住的住宅区当门卫,平常也没什么事可做,无非是外来人员申请进入时,他让人登记信息。
  他一直不用上夜班,周末还休息,工资也高的出奇。这天他下班,去学校给李晓送生活费,带他去看了电影、吃了饭。父子俩开开心心的玩了许久,他把李晓送回学校,回家已经很晚了。
  他冲了个澡,吹头发时隐约听到门铃声,便关掉吹风机去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人影。
  其中一人咳了一声,声控灯亮了起来,暖黄的灯光下,李然一眼就认出那个喝的醉醺醺的,被搀扶的人,是傅衍。


29
  大脑空白了那么几秒,心脏也跳的很快。“额,你怎么来了。”李然问的同时,已经把门推开,伸手去扶高大的男人。
  “傅先生喝醉了,”说话的人是傅衍的司机,李然认识他,就是他把自己送到这里来的,“辛苦你了。”
  司机理所当然的口吻其实很奇怪,他又不是傅衍的什么人,有什么义务去做这些呢。
  然而李然并不会想到这一点,他处理问题一直不够灵光,嘴笨,头脑也简单。傅衍说以后不再联系了,他便听话的不去打扰,甚至连个为什么都不敢问;傅衍现在又找上门来,他便主动的替傅衍找理由:傅衍喝醉了没人照顾,大概就是所谓的“意外”吧。
  醉酒的男人竟然很温和,一改往日的暴躁,当他坐在沙发上,微微侧头看着李然时,就像一只等待主人顺毛的猫。
  这个眼神太温柔了,像含着笑,让李然情不自禁的想和他说会儿话。憋了半天,李然涨红了脸问,“你热不热?”
  “热。”
  “渴不渴?”
  傅衍点点头,说:“渴。”
  两个人一问一答,李然乐在其中。他给傅衍开了空调,倒了水,坐在傅衍身边有些紧张地说:“困不困?”
  这次傅衍没有说话,他把头靠在李然肩膀上,再慢慢滑到李然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明明穿着衣服,李然却能感受到男人发丝的拂动。肩膀,胸膛,肚脐,大腿,痒痒的,像风吹过。
  李然一阵颤栗,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生怕惊到傅衍的睡眠。过了好半天,才把半梦半醒的男人扶到自己床上,脱了他的鞋袜。
  盯着傅衍的脚背发了会儿呆,倒不是嫌弃他什么,只是想到傅衍是个爱干净的人,如果让他就这样睡觉,或许会不舒服。这么想着,李然便烧了一壶热水,用毛巾包裹着傅衍的脚,借着月色,给他一遍遍的擦拭。
  期间傅衍皱了下眉头,随后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神情还是不大清明的样子,但酒已经醒了大半,有些困倦的半眯着眼,不确定的开口,“……李然?”
  “啊,你醒了。”李然吓了一跳,手一松,毛巾掉进盆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摆。
  傅衍“嗯”了声,便不再说话,只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两人在昏暗的屋子里静静对视了会儿,不知怎的李然就害羞了,紧张地说:“怎,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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