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天使合集(92)
我被粗暴地丢在床上。
在毛巾稍微松开一点的时候我赶紧深吸了一口气。
「可恶!是谁?」
我的手指碰到的不是床单,这种感觉……是床罩。
那也就是说是还没有整理第二次的房间?
四季绿大饭店一天会整理两次房间,接近黄昏的时候会有人来把床罩掀开。
「拿毛巾把他嘴巴塞住。」
简短的命今之后,我就被转向天花板,手腕则被压在床上。
我想集中精神分辨说话的人是谁,但是电视的声音却吵得我心神不宁。
那是一个很多观众来参加的谈话性节目,声音多到我根本记不起刚才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同时,他们把绑在我脖子上的毛巾拉起来,然后抬起我的下巴就直接塞在我嘴里。
我整个脸都被毛巾包住近乎呼吸困难,没想到脸被遮住竟然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
他们沉默地开始扯脱我身上的衣服。我只听到自己衣服被剥落及冰块在杯子里碰撞的声音。
好像有几支笔放在我的脸边……
当他们拉住我的裤头时我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他们真的把我整件内裤扯下来。
我的衬衫被拉到肩膀的地方,长裤和内裤则缠在膝盖上。
健的声音又像解说人员一样在我脑中响起。
『要把衣服脱光不但麻烦还浪费时间。』这时,透过毛巾我好像感觉他们把房里的灯关掉了。
他们压住我的胸口还有手腕的手更加重了力道,还用膝盖顶住我的腹部。
我用极不堪的姿势被他们压在床上,还感到有块冰滑过我的后腰际。
「唔……!」
这算是暴行吗?他们的目标是我?还是我只是运气不好成为他们恶作剧的对象?
感觉到冰滑到别的地方时,我忍不住踢了几脚反抗。
一想到自己最隐密的地方会被他们看到……我羞耻得几乎想死。
当快融化的冰塞进我体内的时候,我的战斗意志已经消失一大半了。
那种冰冷的感觉让我的身体萎缩,没有塞那么进去的冰迅速融化后滴落。下一秒又有一块更大的冰塞进来,然后我就被丢在床上。
没有人离开房间,他们全都静静地观察着我。
感到冰水流出身体那种感觉,我痛苦地在床上翻滚。
但是一滚到旁边就会碰到人的手,然后又把我推回原位。
光是冰就够折磨我了,没想到他们还拿散发着特殊气味的油性笔在我身上写东西。
我虽然知道他们在我身上写字,但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内容。
写完之后,他们把笔塞在刚才在我身上塞冰的地方。
算到一半我就不敢再算下去了,只觉得体内有僵硬的东西在互相碰撞。我模糊的想他们是不是根本没把我当人看。
(……一分钟前……我还在呼吸吗?)虽然我可以用力挣扎,如果可以打坏什么东西的话或许可以留下证据,但是我不想破坏饭店里的东西。
他们就像体罚般地用尺鞭打我的臀部,那声音比电视所发出的响声还大。
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当初就应该请健教我遇到这种暴行的时候该怎么应付。
但是健每次都会弄假成真,搞得我得奋力抵抗。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些人。……真的不知道……
「……总算出了气。」
「他流了很多血耶,该不会死吧?」
「坐着可能会很痛吧!没差啊,反正他不是整天站着?我想这一招应该让他终生难忘了吧!」
听到他们嘲讽似的对谈,我还是不知道他们是谁。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我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彻底的践踏我。
轻蔑的交谈足够对我造成如同身体上实质的伤害。
在我觉得屈辱的同时,不知道是谁的手握住我的分身让我不由自主的射精后,他们就开始狂笑。那一瞬间,我仅存的一点自尊也被践踏得荡然无存了。
冷汗沿着额头……脖子……膝盖到大腿……慢慢流下……
承受着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的虐待后,我终于失去了意识。
我自以为只过了一小时--
倒在不是十四楼,而不知道哪一层楼的我被警卫发现。意识模糊的我只依稀记得好像是被谁背着走。
谁在我耳边叫着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看到是自己熟识的面孔后,又再度陷入昏迷之中。
等我下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贵奖的怀抱里了。
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有没有穿衣服,然后从腰际传来的刺痛感让我不禁呻吟出声。
「啊唔!」
「慎吾?」
听到贵奖担心的声音,我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你昏倒在走廊上,我先送你去休息。要不要叫医生?」
「……几点了?」
幸好还发得出声音。
我嘴里还残留着毛巾的味道。
我的手跟身体内部全都疼痛不已,我想内部一定在出血,因为我可以感觉到自己有强烈的晕眩感。
「你根本一点血气都没有啊,身体冰冷成这样……。你到底昏倒在走廊上多久了?」
我也想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现在到底是几点?
「告诉我……几点了?」
「半夜三点多。听说你到客人房间去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警卫在半夜两点左右发现你,而我是在十分钟以前赶到。」
我被叫去是半夜一点的事,在那个房间大概被折磨不到一个小时……也就是说我被丢在走廊上有一个多小时吧?
确定了时间之后,我什么话也不想再说了。
虽然对赶回来的贵奖不好意思,但是我想一个人独处。
「……我想睡一下子。对不起……你让我一个人休息吧!」
贵奖没有回答,抱着我走进一间客房后把门关上。
他轻轻地把我放在一张双人床上。
贵奖虽然小心翼翼地照顾我的身体,但是表情却非常严肃。
我一碰到枕头就闭上眼睛,不假装睡着的话他是不会出去的……
他不出去之前我没办法脱下制服,我想独自确认他们到底在我身上写了些什么东西。
但是,贵奖就是不走,一直站在床旁一边摇着我的肩膀一边叫我。
他可能以为我又昏过去了吧?
「慎吾,你回想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头有被殴打吗?你看到了什么?如果不是客人做的话我们就得调查整间饭店。」
……原来还有这一层。说的也是。
经理人的首要条件就是要维持饭店内的安全。
但是,我要是把这件事是客人干的说出来,大家一定会很害怕吧?
而且,贵奖一定会要我去看医生,绝对会!
「你别顾虑太多。你看你的手伤得这么严重,这个痕迹是怎么回事!」
我在被子里缩起身体的同时,贵奖的语气也随之加重。
贵奖强硬地把我的身体翻转过来。
「好痛!唔……」
「你被殴打了吗?是腹部还是头?」
「不……」
「让我看。」
已经一脚跨上床来的贵奖让床的弹簧发出挤压的声响。
以前只要我哭着哀求他就会尊重我的意见。
但是这次他握住我企图抵抗的手,温柔地想要说服我。
「你别碰……我……」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害臊什么?我知道你受了惊吓,不过不用紧张。」
但是一般人看到昏倒的状况,首先就会联想到是不是头部被殴打。
……还有晕眩.不过我手上的痕迹已经被看见了。
我之所以不想挣扎的原因,是怕一用力血就会渗出制服流出来。
听到贵奖的声音和感觉到他大手的温暖,我连自己都吃惊地泪流不止。也不知道是安心……还是厌恶……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我越哭,贵奖的手腕就越加重力量。
感到他的唇印在我的额头上,我的心虽然已经不再抵抗,但是我真的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身体。
光听到他叫我的名字就够让我泪如泉涌了。
「我不会再说你太瘦了,让我看看。」
「不要……求求你……不……是那样的……」
我在贵奖的怀抱里撒着谎。
「手上的痕迹……是昨天就有了。……是我跟……风间先生开玩笑的……你可以去问他。」
管他会不会真的去问,反正只要现在能骗得过他就行了。
「我是因为工作量太重了……才会眩晕。」
「真的是眩晕?不是遇到强盗吗?」
贵奖认真的问。除了担心我之外,要是不搞清事情真相的话其他人也会不安。保护大家的安全是他的责任啊……
「对不起,麻烦你去向大家解释了。」
他们都已经对我这样了,应该不会再找其他人下手吧?如果再有第二次的话我再说出来,我真的很不愿意让贵奖知道这件事……
等我的呜咽告一段落,贵奖才离开我身边。
他望着天花板松松领带后叹了一口气。……就像解除紧张似的。
「好吧,你就好好休息。」
我还以为他会责备我没有做好自我管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或许因为我是病人吧?以前好象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但是,对其他同事可没有这么简单了,在如此客满的一天还给他们添麻烦。
……我想住宿部的工作一定就这样泡汤了。
贵奖离开床边后走向一旁的桌子准备打电话,难得的机会来了。
要到浴室去的话只有现在。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就算被其他人看到,也绝对不能被贵奖看到。
我盯着贵奖的背影偷偷溜下床。
「……我是芹泽。我询问过状况,应该不是强盗……」
贵奖发现我站了起来。
他用眼神示意我睡觉,但是管不了那么多的我遮着脖子冲进浴室。
我拿起浴巾锁上门的时候贵奖还在讲电话。
就算他是经理人,除非他破坏这副锁否则是打不开门的。
当他讲完电话刚好是我脱光衣服呆然地看着自己身体的时候。
「……喂,你要不要吃什么?」
只隔着一扇门的声音听起来却那么遥远。
「不用了,我想……泡个澡。」
我的身体上写满了淫乱、暴行、强奸,还有其他复杂的汉字。
「好吧,别在里面睡着了。」
其他像未成年、神气、幼稚等等字眼一定是他们想对我说的话吧?
我离开镜子前,摇摇晃晃地坐在浴缸边缘的时候--
「……好痛!」
我才一碰到边缘就痛得跳了起来,低头一看血已经一滴滴的落在白色的磁砖上。血从我的臀部内侧流了下来。
我把毛巾弄湿擦掉血迹。进入浴缸后半跪在里面,转开莲篷头,忍受着肥皂的刺激洗净出血的地方.刚才在镜子里我看到背上写着『天诛』。
代表着『上天给的惩罚』的这两个字更让我确信了犯人是谁。
「迁丘先生……」
这一定是他的报复。说不定他早就知道我跟贵奖是兄弟,也听到我们的谈话。然后在制冰室里又听到贵奖那么说,一时忍耐不住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