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天使合集(48)
“是在高枧先生……国中一年级的时候生下来的吗？”
“是啊！薰跟我像兄弟一样，他的孩子跟我也像兄妹一样。”
他们一定也对高枧先生很憧憬吧？一想到这里就觉得人生真像一个车轮一样。一对一而已的人际关系实在太乏味。
听到这些事，我才体会到自己以前多么像一只井底之蛙。要是我还继续念书的话一定不会知道这些事，我很庆幸自己是在这个年纪听到的。
不久之后，原先生就打电话来约我们出去吃饭。今晚好像要到一家在关内很有名的“般若亭”去用餐。把饭店正式介绍给客人之前，获原先生打算先带高枧先生到各类型的饭店去。这应该算是拜会吧！
这种兄弟之情真令人感动……。跟我家的哥哥就有如天壤之别了。
不过，我的饮食水准倒是因此一下子提高了不少，我有预感跟他们继续交往下去的话，我一定会在不知不觉中变胖。
吃过晚餐回来，高枧先生和获原先生在有暖炉的客厅里喝酒。
这里的酒有威士忌、白兰地……。
在获原先生洗澡的这段时间，高枧先生叫我过去帮忙他做下酒菜。于是我有以来第一次尝到真的鱼子酱的味道。
“我们饭店虽然只供应早餐，但是有提供下酒菜的服务。冰块的存量我会去查，你也帮我注意一下。”
“是。如果需要采买的东西就写在白板上你说好不好？我看到了就会去采购。”
“好啊！那我明天就去订一个白板。”
“……还有，我带来的闹钟声音好像太吵了。刚才我让它响，然后关上二楼客房仔细听了一下，好像还听得到。”
“哦，原来你是在做实验啊！”
高枧先生苦笑着在脆薄饼上涂上马铃薯泥，然后用鱼子酱和芹菜装饰。在法国面包的薄片上则涂上鲔鱼美乃滋后装饰上黑胡椒和绿叶。
“脆薄饼的装饰只要适当就好。检查过冰箱里的材料，向客人报告过简单的菜单后，可以问有没有不吃的东西。”
“是。像薄荷叶就很好种，长得很快。
这时获原先生走进了餐厅，看他身上披着睡袍一定是刚洗完澡出来。
“你刚说闹钟怎么了？”
“慎吾说他的闹钟声音好像太大。不过，声音小的话你起得来吗？”
“没问题，因为我满浅眠的。应该在闹铃还没有响之前我就会先起来，不过还是要提防万一的状况。
获原先生从旁边抓了一块高枧先生为他准备的脆薄饼咬了一口频频点头。
“很好，我喜欢你这种替人着想的心态，真想让我家的孩子也听听看。
“没这么夸张啦……”
获原先生真是个好人，听到那样的称赞谁都会想要更努力啊！
“光辉，你也去洗个澡吧！”
“没关系，我待会儿再去就好……”
“去吧、去吧！慎吾来陪我喝酒，酒精浓度低的簿荷酒应该满适合你……”
“别让他喝太多，刚才吃晚餐的时候你还让他喝冷酒……"刚才在料亭吃晚餐时，在老板娘的好意推荐下，我和获原先生干了一杯冷酒。好好喝哦！鲷鱼生鱼片、牡蛎天妇罗、芝麻豆腐、刚蒸出来的饭，还有热腾腾的味噌汤，其他还有好多菜我无法把菜名—一记下来。
“薄荷酒就是加薄荷的威士忌吧？你要加苏打水还是一般水？”
冷酒还在我肚子里作祟，再喝的话万一吐了……无所谓嘛！
“请帮我加苏打水。我可能喝完就要去睡了。”
“嗄嗄？有什么关系？一起喝嘛！”
获原先生用高脚杯一边帮我调制着饮料，一边挽留似地笑着说。
“您只剩下一天可以待在这里吧？请跟高枧先生好好叙叙旧吧！"“是啊！不过，我已经跟光辉说好了过年要出去旅行。”
看获原先生的表情就知道他真的很期待跟高枧先生一起去旅行。
“你们要到哪里去玩？欧洲？还是美国？”
“应该是欧洲。不过，光辉还要照顾饭店的生意，所以行程得缩短十天。我本来提议先去旅行后再开业，但是他坚持…”
在获原先生的心目中高枧先生好像永远是个小孩子。
“听说在高枧先生小时候你们就经常一起去旅行？”
“嗯，光辉虽然是个乖孩子，但并不是那种只会一整天躲在家里看书足不出户的小孩，所以我试着带他去旅行后他果然很高兴。他不挑食也不认床．我去工作的时候他就在饭店里看着窗外的景色画画等我回来。你不觉得一起去旅行的同伴的习惯很重要吗？”
“是啊！我也觉得不是跟谁都可以一起睡的。”
获原先生闻言噗的一声笑出来。
“你指的是女朋友吧？”
嗄嗄…我不是这个意思……应该说可以让自己放松的人吧！”
说完，我才想起今天都没有跟健联络，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应该是他打工最忙的时候吧？
从我最后一次见到他到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我也没有把手机打开。对了，手机还要记得还给他。
获原先生无视高枧先生的意见，帮我调了杯蛮浓的酒。
我慢慢啜饮着，把下酒的点心端到有暖炉的客厅。
反正高枧先生不出来我也没办法洗澡，就暂时陪获原先生聊聊天吧！
“光辉在大饭的饭店有过经验我倒不担心，但是他不像你哥哥那么坚强，所以就要麻烦你了。”
“嗄嗄！您别这么说！我觉得高枧先生比贵奖要通人情多了，而且他人真的很好。”
“是吗？芹泽……不，贵奖是那种在困境中更会激发斗志的人，而光辉则是低头道歉的个性。”
“贵奖也常常道歉啊！”
“以道歉来转换客人的心情是经理人应尽的义务。你认为富士美饭店是一家什么样的饭店？”
我们各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获原先生早就把他想喝的酒拿到桌上来了。
获原先生在巴卡拉的矮玻璃杯中注入半林威士忌，在指尖中摇晃一下后送到唇边。
“……嗯，真好喝。
“如果有像获原先生一样的客人会到这里来休息，轻松地喝着威士忌就好了。我觉得高先生很自然地会让人感觉到一股柔和的气质。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在饭店里受他照顾，就算不知道他是贵奖的朋友，还是能完全放下心来。”
“是啊！跟他在一起好像什么都想说出来。”
获原先生亲切地跟我聊天，他在跟自己的孩子说话时也是这样吗？
“……一般饭店没有办法选择客人，但是我希望这家饭店可以做到这一点。”
空气中的气氛好像有点改变，然而获原先生的表情还是和刚才一样。
“有些话我要先说在前面。我想让这里变成一个舒适、放松的空间，所以希望客人也能够遵守规则。就算预约被拒，我也希望他们能想想为什么被拒的原因，这是我对客人最起码的要求。”
“但是……客人对我们这家饭店还不是很了解啊？”
我有点犹豫。没想到温厚的获原先生会抱持这么激烈的论点。
“那就只好请他们学习去习惯了。等住过其他饭店之后再到我们这里来住。”
“好难的…功课。”
嗯……饭店是无法选择客人的，只能在预约时从交谈中来判断。
正当我陷入困扰的时候，高枧先生带着一头湿发出来了。他穿着睡衣，手上则拿着睡袍。
“你说这些话是要吓死慎吾吗？一定是喝醉了。”
“我可没有醉。”
“……是、是。慎吾，换你去洗澡了。”
我拿起杯子站起来向获原先生道谢。
薄荷酒虽然很好喝，但是以我现在的酒量还，没有办法一口气喝完。
我走到厨房把杯子里的残酒倒掉，洗了洗后放回柜子里。3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天气异常晴朗，天空没有一片云。
第一位客人是获原先生的父亲获原会长的朋友。由于他是因为洽公才来，所以在黄昏左右才会CHECKIN。我调整过休息时间，在中午前以购物的借口外出。
我几次想打电话但是都没有时间，只好直接到医院去听体检报告。而且，人难免出错，如果我请医院帮我邮寄到富土美饭店，但是我的病历上留的是贵奖的地址，很有可能会因此送到他那里去。
而且，我发现自己最近吃多了一定会吐。不是因为暴饮暴食的腹胀，而是肠胃像搅动船疼痛。还有，就是突发性的体温降低。
“睡一晚应该就会好点吧！”
很严重的时候我跟高枧先生提过，但是我不想一开始上班就去住院，所以今天顺便想请医生告诉我一些药房买得到的比较有效的药。
我的主治医生姓水野，好像是内科主任。我预约的时间是十一点，不过我早到了。因为从饭店骑车到医院只要五分钟。一想到停车场在地下室我就懒得骑下去，干脆摸鱼停在医院外面。
我不想浪费时间换便服，所以穿着制服来了。高枧先生帮我订做的制服除了胸前，在外衣、长裤上都有口袋，非常方便。高枧先生替我做了同款式但有三种颜色的制服各两套，只要勤于送洗也不怕没制服穿。
由于是第一天，所以我穿的是跟高枧先生西装颜色相近的乳白色制服。从衣襟到胸前采拉练设计，袖口和上衣还用不同的布料做花样变化。里布是绵质的所以不怕流汗，外面则是可洗的绢布，不管是穿起来或看起来都相当有品味。
不过，最小的尺寸对我来说好像还是有点大。
这一下我要认真考虑增肥了。
我在医院柜台办好登记后，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你果然来了。”
低沉的声音刺激着我的后颈。我一回头就被他紧紧揪住，往才刚进来的门口走去。
“好痛…健，好痛啊！”
“闭嘴！”
擦身而过的人都回过头讶异地看着我们。我被拉到医院后面，下到像是茶水间的地下室后，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想气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大概就像现在的住吧！
我从未看过的愤怒此刻正浮现在健的脸上。
“慎吾…”
一起下来的江瑞先生虽然表情比较沉稳，但也看得出来在生气。我被他们两人夹在中间吓得不敢抬起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觉得他们这么恐怖。
“你最好给我有分寸一点！”
“对不起…”
“谁叫你这么阿莎力就道歉！啊？也不跟我联络就突然寄那种信和手机过来！”
啪、啪！健左右开弓连甩了我两个耳光。
“健，你冷静一点。”
幸好江端先生抓住了健的手我才只捱了两掌了事。不过，我低着头用手抚着脸颊，江端先生却沉默地抓住了我的双手。
健瞧了我的制服半晌，啪！的一声拉开了胸前的拉炼。我想今天可能会检查身体也不定，所以制服里面没有穿其他衣服。
“……哼，我留下的痕迹果然已经消失了。”
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