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6)
他正要叫周雅和陈程找一块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周雅直接栽了下去。
沈决赶紧跑过去。
陈程把人扶到一块一人高的石头后面,沈决拿出水给中暑的周雅喝,“还好吗?”
周雅脸蛋通红、嘴唇干裂,双眼紧紧闭着,流的汗过多导致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多余的水分可以流失,竟是有些发冷的打颤。
沈决将水倒在手心,拍在周雅脸上,脖子,想帮她缓解一下中暑症状,检查了她一眼,皱眉说,“她不像是中暑。”
接着他蹲下,将周雅的手掌翻过来手背向上,只见她虎口处,赫然有一个不知是什么虫子咬伤的红点。
红点不大,颜色却很深。
“是鼠蛛。”沈决只是看了一眼伤口便说出是何所咬。
陈程心中一惊,忙从背包中翻出抑毒药品给周雅注射上。
还好,他们带的药中有抑制鼠蛛毒素的物质。
注射完抑毒剂,周雅昏睡过去。
沈决起身,“太阳要下山了,原地扎营吧。”
陈程点点头,周雅受伤也不适合再赶路了。
他们必须拿到标本,可沈决也有些愧疚因此让队员受伤。
这趟出行超过了沈决的预测,眼下还有一天路程,他担心周雅不能撑下去。
样本重要,但队员的安全更重要。
安顿好队员,沈决去寻找点火堆的木头。
附近都是潮湿的,他便去了远一点的地方找。
捡了一堆,正要走,忽觉不远处灌木丛有动静。
以为是什么野兽,沈决登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谁知凑近一看,看到一角紫色衣袍。
再一看,竟然是祭雁青。
祭雁青脚上被一只捕兽夹夹住了,正艰难掰着夹子。
沈决一惊,“阿青,你怎么在这儿?”
祭雁青声音有些虚弱,嘴唇上脱水的干燥起皮,他说:“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掉进猎人用来抓野鹿的陷阱。”
他忙去将人解救下来。
好在伤的不重,祭雁青穿的苗服裙摆够厚,捕兽夹只伤了点皮,微微渗血。
他身边散落一地草药,和一个竹筐。
“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有缘了,你看都给我路线图了,我们还是迷路了,但是真巧又遇到你了。”搀扶着祭雁青,沈决说:“你受了伤,先跟我们回营地吧,我那儿有药。”
“谢谢。”祭雁青大概是在那捕兽坑中待了太久,神情恹恹,也不太想说话,面色微微泛白。
他早上比他们很早出发,看竹筐里的稀稀疏疏草药,很有可能被困在那坑里大半天了。
山中白天那么热,那个坑那么深,跟在锅里蒸没什么两样,是个人都受不了。
将人扶回营地,沈决细心拿来药箱给他小腿上了药,然后让他住在自己的帐篷里,他去跟陈程挤一挤。
后半夜,沈决起来上厕所,上完厕所在营地不远处点了根烟,烟抽到一半,营地忽然传来一阵尖叫声。
沈决将烟头碾灭扔进水坑,快步跑回营地。
然而紧接着,他脚步猛地顿住,头皮一阵发麻,胃里泛起生理性恶心。
只见营地被一群乌泱泱的蜘蛛包围了,那些蜘蛛在一只体型稍大,通体赤红的蜘蛛带领下,发了疯一样往帐篷成群结队爬去,陈程背着发烧昏睡的周雅在火堆前,手里拿着火把拼命驱赶蜘蛛。
“陈程!”沈决大喊一声,疾步跑回自己还没被蜘蛛侵袭的帐篷,从里面拿出驱虫喷雾,丢给陈程两瓶,随后自己拿出一瓶喷向地面替陈程和周雅开出一条路。
“快出来!”
陈程顾着身后的周雅,一边喷被喷雾吓退,但又很快簇拥上来的蜘蛛,踉踉跄跄冲了出来。
沈决依旧没闲着,让陈程用喷雾阻挡前方的蜘蛛,他接过陈程手里的火把,掏出背包里随身携带的便携汽油,在自己和陈程他们脚下浇出一个圆形安全区域,随后立刻点燃汽油。
火圈将他们安全围在里面,沈决庆幸四周是没有任何植物的平原,不会对森林造成任何影响,且他们身侧就是一条河。
不幸中的万幸。
那群蜘蛛畏惧着火光,身上密密麻麻的猩红腹眼虎视眈眈盯着火圈中的三人,在四周徘徊着迟迟不肯离去。
沈决胸膛剧烈起伏,查看过队员,确定他们没受伤后松了口气,那口气还没安定,他想到什么,立刻抓着陈程问:“祭雁青呢,你看到他了吗?”
陈程吓得脸色有些苍白,说话都不太利索,“不知道啊,好像一直没出来,他不会还在帐篷里睡觉吧?!”
沈决眉心一蹙,刚才那么大动静祭雁青就算睡熟了,也不可能不被吵醒。
除非他的伤口感染了,一直发烧昏睡。
心脏再次悬到嗓子眼,沈决抓起唯一剩余的喷雾,抄起火把就往虫堆里冲。
陈程在后面焦急地喊他:“沈博士,你干什么去?”
沈决一踏出火圈,那群蜘蛛如同饿狼见到了生肉般蜂拥而上。
沈决把那瓶喷雾护在怀中,不断挥舞着火把驱赶蜘蛛往帐篷跑去。
祭雁青果然还在营地,他站在火堆边,四周同样围了一群蜘蛛,但那些蜘蛛并没有像发了疯追逐沈决他们的那群蜘蛛一样对祭雁青不管不顾进攻,它们只是趴伏在地上,莫名竟有种敬畏之姿。
隔着火光,祭雁青安静的,遥遥的与沈决四目相对。
如果沈决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祭雁青眼中的情绪与噼啪燃烧的火堆对比,平静的诡异。
当时的沈决只顾着救祭雁青,并未注意到祭雁青面对成千上百的蜘蛛过于平静的姿态。
“祭雁青!”
沈决飞步到祭雁青身边,将最后一瓶喷雾塞到他手里,接着一把抓起祭雁青另一只手拔腿就跑。
沈决手心很多汗,温度也很高。
沈决单用一根火把开路,那蜘蛛竟是不怕火把了,又或者是饿急了,只见领头的那只赤红蜘蛛,不惧火把,不惜被烧掉三条腿也要顺着火把爬上沈决的手臂。
沈决只感觉脖颈一痛,本能的一巴掌拍上脖子抓住那只蜘蛛用力往地上一掷。
祭雁青眼神一黯。
毒素很快蔓延,从一开始的刺痛变成大片大片的灼烧感,一直分散到了肩膀。
只是停顿了几秒,那蜘蛛群竟又追了上来,沈决咬牙甩了甩开始晕眩的头,“阿青,喷雾!”
祭雁青将喷雾扔给了沈决,沈决迅速驱散了离他们最近的蜘蛛。
在沈决驱散蜘蛛的时间,祭雁青右手背后,拇指轻碰了下食指指节。
那些蜘蛛顿时整体一顿。
沈决头晕的越来越厉害,但他依旧牢牢把祭雁青护在身后,喷雾也往着祭雁青身边的蜘蛛喷,全然不顾自己。
蜘蛛群忽然间尽数退去,沈决仍不敢松懈,将所剩不多的喷雾塞回祭雁青手中。
直到带人回到火圈,沈决才松下口气来。
火圈周围的蜘蛛也散去了,陈程和已经苏醒的周雅迎上来,“沈老师!”
沈决撑着发抖的身体,脸色苍白,神情紧张问祭雁青:“你…受伤没有?”
他眼花的实在厉害,祭雁青的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差点站不稳,一只有力的大手稳稳扶住了他的腰。
祭雁青的眉头轻轻蹙着,声音中有些波澜不惊之外的语气,他扶着沈决不停发抖的身体,沉默了几秒,说:“我没事。”
陈程见状忙拿来抑毒剂给沈决打上。
沈决腿抖,心也慌得厉害,嘴唇白的像纸,冷汗大颗大颗往外冒。
打完血清也不见沈决像周雅一样症状得到缓解和控制,陈程慌的不行,“沈老师……”
沈决没力气说话了,脖子上的痛觉已经扩散到全身,呼吸都带动皮肤上的剧痛。
咬他的那只可能和周雅的不一样,就算他们带的药剂不能解沈决的毒,加大剂量说不定有点用。
陈程和周雅慌手慌脚去拿抑毒剂,沈决好看的桃花眼肿起来,疼得也睁不开了。
沈决想,他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