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50)
敲响办公室的门。
里面传来一道女声,“进。”
沈决进去,沈母戴着眼镜,正在审阅近期从苗寨带回来的样本研究报告。
她看了眼进来的沈决,问:“什么事?”
“沈主任,我需要进行全身的检查。”
沈母继续低头工作,头也不抬问:“原因。”
沈决想,沈敏既然已经和杜康接触过,或许也知道了那座寨子有蛊这个未被探索到的东西存在。
他说:“我被下了蛊,身体里有只虫子,我需要进行检查或者手术,将那只虫子取出。”
沈母完成一项报告的审批,推了下眼睛,那双桃花眼,不带一丝温度,明明是最温柔的眼型,却给人最冷漠的感觉。
“你受的是身体上的伤,不是脑子,你知道高塔的检查仪器启动一下需要耗费多少不必要的资金吗,你说你身体里有寄生虫我可以相信,下蛊?沈决,你是高塔最顶尖的科研人员,脑子没坏吧。”
沈决蹙眉,沈母的反应完全不像知道祭藤寨有巫蛊术存在的样子。
那她和杜康的交易,到底怎么建立起来的?杜康没有告诉高塔,生寨的人会蛊?
沈母见他沉吟,说:“你在寨子呆了那么久,难免没有寄生虫寄生,检查的审批我可以批,你直接去体检部吧。”
“母亲。”
沈母对沈决这个称呼很不喜欢,蹙眉正要修正他,就听沈决说:“您给杜康开了什么条件他才同意带你们去寨子的。”
沈敏盯着沈决看了一会,像在考虑要不要同沈决说。
片刻,她才推了下眼镜道:“你的备用定位开启后,我就让人在熟寨附近打听生寨的位置,但是那里的人都不知道生寨地址,是杜康主动找上的我。”
“他说,他可以在生寨中接应我们,替我们打点好生寨寨民,不会让他们阻拦我们采集样本,还说知道你的身份,他可以通过你让他们的祭司受伤,领头羊不能领头了,寨里的人自然就没了主心骨,所以我们才能顺利进入寨子。”
果然跟沈决猜测的一样。
沈决脸色有些难看。
沈母接着说:“我说,我要他们寨子的神树样本,他同意了。”
沈决追问:“那杜康呢,杜康有没有说他帮你们,想要的是什么?”
杜康为什么愿意大费周章,甚至不惜杀死自己的养子,也要跟沈母合作的理由是什么?
“你已经回来了,还关心那个做什么。”沈母眯着眼,露出怀疑的目光,“杜康说你在跟他们的祭司谈恋爱,沈决,那个定位装置该不会是你自己破坏的吧,你根本就没想让我们进入寨子。”
好像一切都在沈母的计算之中,她仿佛能看透沈决的一切。
“你小时候敢为了一只猫隐瞒我,长大了敢为个人拖延高塔的研究。能为高塔和新人类做贡献是他们的荣幸,我并没有对他们的寨子做出什么破坏,只是取一些样本而已,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摧毁的那枚定位,我们损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沈决的脸越来越白,“对不起,母亲。”
“你问杜康的目的做什么,为了你那个苗族男友?”沈母翘腿,撑着下巴看沈决,“那些都是他们寨子里的纷争,无非就是争做那个领头羊罢了,我们这一去,你觉得那个你男友还有可能坐稳祭司位置吗。”
第59章 风雨前夕
按照沈母的说法,杜康借高塔闯入寨子,给祭雁青安让个引狼入室的罪名好将他挤下去。
可说不通的是,卓然提过,杜康已经逃走了,他如果是想要祭司的位置,那为何要暴露自己呢。
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比神树更贵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沈敏探究地看着走神的沈决:“你这个样子我很怀疑你能不能担任A1研究。”
A1就是沈敏从苗寨带回来的绿色苞子,那棵树结出的奇异的果实。
目前在那个苞子切片上得到了一小部分有益结果,沈敏打算继续深入研究。
沈决一直担任着高等项目级别以上的研究主位,他的能力沈敏并不怀疑,但是他的性子让沈敏非常不满意。
在高塔,如果不能做到面对任何事物都漠然的态度,那就没有资格担任上等职位。
只配去检验科,做最无聊枯燥的非生命物体检验。
“去做检查,A1非常珍贵,容不得一点差错,所有参与A1研究的人员都要做全面身体检查,任何体征状态不佳的通通剔除重新选人。”
沈敏说完便重新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好了。你出去吧,检验结果记得发我邮件,若不合格自己去找替补。”
沈决沉默,默默退出沈敏的办公室。
体检部门为了方便,就在他们楼下的89层。
电子申请上沈敏已经签了字。
沈决出示证件后,跟着流程做完了一套身体检查。
他向检查人说明体内有只虫子,但不知道在哪个地方,什么形状物种。
两个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
给他检查的人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四十多岁,妻子是D星的,与妻子结婚后便申请在D星长居,工作也调来了D星高塔。
男人说着一嘴流利的中文,他拿着X光片,对着光皱着眉头看。
光片中,沈决靠近心脏的血管位置,确实有一只虫子,那虫子很小,黑白片子中也看不出什么颜色。
男人从业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在心脏旁边的血管里生长的寄生虫。
而且,它并不损伤宿主身体机能与器官。
沈决第一次见到自己身体里虫子的具象化,短暂的头皮发麻后他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没有再过多解释这只虫子并非普通寄生虫。
高塔的人,只要没有亲眼见过,就绝不会相信有祭藤寨那些东西的存在。
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金发男人告诉沈决:“上帝啊,你这个虫子我从没有见过,而且他不是固定在同一个位置,你看这张片子。”男人拿过桌上另一张,指着肺部,“这张里,它就跑到肺附近了。”
言下之意就是,动手术很危险,因为你也不知道它下一秒会跑到哪里去,加上这只虫子没有见过,有太多不确定性。
男人没见过这种寄生虫,棘手的同时也起了学术界的通病,对新发现的病理抱以狂热的研究兴趣。
“我可以试着先检测你的血液,通过一些药物手段来抑制它的活动,只要它不活动了,到可以安全手术的位置,我们就可以手术,亲爱的。”
沈决点点头。
他到底是高科技环境下长大的人,即便知道祭雁青的蛊厉害,也仍然选择依赖和相信科技可以帮他拿出那只虫子。
金发男人给他抽了血,做了一系列的化验采集,还问了沈决去过哪里,都吃过些什么食物水源,如果沈决能提供有感染风险的食物和水,说不定能帮助金发男人更快制作出来抑制的药。
沈决想了想,去样本处取了一些生寨的水源。
临走时,沈决问男人要了一瓶安眠药。
做完体检,回到90层。
除了一些级别高的研究项目,沈决的日常工作还有带新来的实习生。
实习生刚毕业,对一切懵懂又好奇,在学校解刨的大体老师,跟真正来到高塔接触的活物解刨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解剖室里,四周墙壁上并列摆放着泡在福尔马林里面动植物们。
从小到大,依次排列,小到蚂蚁瓢虫,大到新人类人工养殖的最大体积动植物。
这些东西看着惨白冰冷,可都是人工培育出来的,是专门为了研究献身的动植物们。
因为见过,每天接触,才习以为常,才不以为意。
最近新来了一批实习生,个个面孔年轻稚嫩,对即将开始的,真正的解剖“课程”好奇又胆怯。
任何活体解剖的过程中,都要尊重生命,这是挂在解剖室墙上,最醒目的标语。
‘尊重生命,向一切为了研究和人类奉献的生命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