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31)
不经意间,沈决看见了自己脖子上多出来的小红点。
起初以为是蚊子咬的,挠了两下不痒,他不记得自己脖子上有颗红痣啊,什么时候长的。
没心情管那颗是长出来的痣还是虫子咬的包。
沈决颓走到桌子边坐下,拿起筷子。
最近送来的食物都很清淡,不见油腻荤腥,喝了点热乎的米粥下肚,翻腾的胃总算好受一些。
吃了一半,沈决吃不下了,他望着窗外,寨子中央人群攒动,寨民们聚集在一起面色焦急不知说些什么,看上去颇为躁乱不安。
沈决如今自身都难保,也没心情关心寨子里又发生了什么事,索性关了窗户。
不久后,青年大汉再次进来,将沈决吃过的碗筷收走后,竟没有听见外头再锁门的声音。
沈决竖起耳朵,大汉离开了,是真的没有锁门!
他鞋也不穿,直接小跑到门口,青年大汉不在,竹门大敞,外面的阳光没了遮挡,洋洋洒洒自门外直射进来,照的人面门发暖。
他心中暗喜,不敢耽搁,快步从楼梯往二楼走。
然而很快沈决就没了侥幸心理。
虽是二楼,却没低到哪去,沈决依旧逃不出去。
他不甘心,四处张望,既然下不去,那就只能往上走。
上面是祭雁青曾经说过。不让他们随便去的四楼,这么久以来,沈决从未去过。
他想看看四楼有没有能帮到他的工具。
四楼格局与楼下大同小异,入目长长的竹廊,三间并排的空房间。
视线一晃,沈决看到一间房门是虚掩着的。
里面似乎还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
沈决走过去,轻推开一个门缝往里看去。
里面很黑,窗户紧闭,有股常年不见阳光的封闭潮湿感,透过门的缝隙依稀看见里面堆满了瓶瓶罐罐。
那些动静就是从瓶罐中发出的。
沈决推开了门。
当光线射进来的那一瞬间,沈决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阳光照进来的浮尘下,那些瓶瓶罐罐中赫然是数不清的蛇蝎毒虫,最让人生怖的是,那些虫子如同突破生殖隔离,蛇的头蜘蛛身子,蜘蛛足肢却长了一个蜥蜴的脑袋,画面一度突破沈决的感官极限。
蜘蛛网爬满了屋中各个角落,蛇信嘶嘶声自罐中闷闷传出,有种诡异的阴森渗人。
地板上,无数只虫子尸体堆积出的恶臭扑面而来,尚活下来的蛇虫,在那些虫子的尸体上蠕动、啃食,互相残杀着。
这间房屋子如同一个巨大的虫笼,那些虫子在里面相互咬食,仿佛在这里只有同类才是它们的食物来源。
祭雁青到底在这间房子里养了些什么东西??
一想到他住的房间头顶都是这些毒虫,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紧接着一阵胃酸翻涌而来,沈决捂着嘴拼命干呕。
肩膀忽的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他身上,沈决扭头一看,与一只手掌长的蜈蚣面面相觑,蜈蚣的足肢迅速在他肩上爬动,爬进他的衣服里,沈决汗毛炸立,赶忙抖起衣服。
蜈蚣受到惊吓,冰凉的皮甲与足肢在沈决后背疯狂爬动。
被这种毒虫咬一下,后果不敢想象,沈决当即去脱上衣。
衣服脱到一半卡在头上不上不下,沈决急得一身冷汗。
忽地,一只比那蜈蚣鳞甲更凉的人手碰到了他的皮肤,那只手捏住身躯不断扭动的蜈蚣,将沈决脱到一半的衣服重新拉了下来。
沈决的心跳还没平复,咚咚咚跳到嗓子眼。
一转身,看见祭雁青。
祭雁青毫不畏惧地捏着那只不停扭动着多到让人头皮发麻足肢的蜈蚣,当着沈决的面,指间用力,捏爆了蜈蚣头。
迸溅的液体落在沈决白色体恤,留下几滴醒目的点子。
“不用怕,你身上有我的气息,它们不会伤害你。”
沈决当场愣在原地。
祭雁青刚刚说什么?什么叫他身上有祭雁青的气息,那些虫子不会伤害他?
“不是说过不让你来四层吗,吓到了?”祭雁青随手将足肢还在抽动的蜈蚣扔到那堆虫尸中,顿时引起一群蛇虫的疯抢,仿佛那只蜈蚣是什么难得的美味一样。
祭雁青关上竹门,掏出帕子,仔仔细细擦拭干净手指才走到他身边,用刚刚捏爆蜈蚣头的那只手去牵沈决的。
沈决下意识一躲,嗓子眼仍恶心得厉害。
一个可怕的事实亘陈在眼前,沈决不敢相信。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祭雁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些……都是什么……”
祭雁青盯着他惶恐不安的眼睛,唇角轻扬。
以前沈决最喜欢看祭雁青的笑,那样漂亮的一个人,笑起来最是好看,从前的沈决总是想着法子逗祭雁青,想看他多笑一笑。
可现在的沈决,实在没了欣赏的心情。
那笑容诡谲艳丽,像一条剧毒无比色彩斑斓的毒蛇,让沈决的心狠狠沉到了谷底。
祭雁青步步走近他,声音一如既往好听,明明如玉石坠地般悦耳,却让沈决遍体生寒。
“阿决不是猜到了吗,那些,都是蛊。”
轰的一声。
有什么在沈决脑中炸开了,霎时耳中蜂鸣作响,眼前一片晕眩。
他苍白着脸,扶着门勉强站定,“不,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蛊!”
第36章 你在怕我
“沈决,你们未探索到的事物不代表不存在。”
沈决眼前一阵一阵发晕,他两腿软得像面条,站都站不住,用尽全力撑着才没在祭雁青面前倒下。
“你骗我,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能造成幻觉的药?你曾经说那些蛊虫传说只是谣言!”沈决气息不稳,踉踉跄跄扑到祭雁青面前,攥着他的衣服大声斥问。
祭雁青似乎是想证明什么,掏出匕首,在指腹上轻划了一刀,红到异常的血液,散发着异香弥漫在空气中,不消片刻,一只通体墨蓝的蝴蝶翩翩飞来,落在祭雁青指尖,随后贪婪地伸出喙吮吸祭雁青指腹的血。
“若你从未变心,便永远不会知道。”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蝴蝶飞来,它们停在地板,那几滴滴在地上的血液被它们疯抢。
“看到了吗。”
沈决失了言语,散发异香的血液会招来吸血的蝴蝶,养着一屋子奇怪的虫子,祭雁青到底是什么怪物?
莫名的恐怖从脚底一路爬到头皮,沈决犹如被毒蛇触碰般猛地推开了祭雁青。
他的眸中满是陌生与惊恐,第一次对祭雁青产生恐惧感。
“你在怕我。”
怪物,这个寨子里所有人包括祭雁青都是怪物!
沈决拔腿就要跑,然而还没跑出半步,脖颈处红点如蛛网般炸开,腹痛感剧烈,一下让他栽在地上爬不起来。
祭雁青慢步走过去,将他抱起,往楼下走。
腹痛只持续了一小会便消失了,那阵疼痛来的突然,却疼到让人想死。
祭雁青将他重新抱回房间放在床上时,沈决已没了再反抗的力气,意识只差一个临界点就会疼晕过去。
他艰难沉重的眼皮,困意突兀又无法抵抗的袭来。
睡着的前几秒,沈决听见祭雁青温柔的语气,他说:“沈决,不要怕我。”
接着眼睛被一只温凉的手覆上,祭雁青最后说了一句:“睡吧,最近几日寨中忙碌,我知道你不想呆在屋里,等事情过去,我会带你去熟寨散心。”
祭雁青的声音渐渐变得空灵遥远,沈决的意识也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沈决整整睡了两天。
再睁开眼,不知是哪一日的清晨了。
入目是关他的,熟悉的屋子布局,紧闭的竹门透进来一个魁梧的身影,那个人还守在门口。
桌子上放着温热的早饭,沈决一看到食物就会想起那间恶臭腐烂的屋子,胃里又是一阵作呕。
记忆一点点回笼,一想到头顶的那间屋子,沈决就觉得浑身难受,好似随时会有虫子从头顶掉下来。
那间屋子门一打开那么臭,可楼下竟然一点味道都没有。